第113章 再次交鋒（10）

  　　第二日一大早，卿國公穿戴好朝服，入宮準備朝會。

  　　女帝還未駕臨，朝臣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卿國公站在原地，聽著周邊的議論聲，神情越發的嚴肅凝重。

  　　朝臣們在討論澹台霽。

  　　“……聽說平安侯被嚇瘋了，整個王府都被澹台大將軍屠光，就剩他一人。”

  　　“他不過一個大將軍，怎麽敢這般囂張？！”有大臣驚呼。

  　　“是平安侯自討苦吃。”

  　　昨日深夜，澹台霽血洗平安王府，平安侯得知王府上下獨剩他一人，當場崩潰吐血。

  　　還有南靖侯府，義陵王府，幾位將軍府邸等，同樣被澹台霽一番血洗，貼心的隻留了一位“主事”。

  　　事後，他又帶領著十萬大軍前往西都。

  　　眾臣心中有數，這幾位被澹台霽“警告”的朝廷官員，定然是和近些時日的流言有關聯。

  　　卿國公聽到秦國公冷哼了聲。

  　　他心中歎息。

  　　朝廷眾臣等了許久，直到早朝時間開始，女帝還是未出現。

  　　白閣老和許閣老對視了眼，麵麵相覷。

  　　印象中自女帝登基以來，這是女帝第一次曠了朝會。

  　　朝殿上眾臣神情奇怪了起來。

  　　沒過多久，臂彎掛著白色拂塵的如莫出現在朝殿，笑眯眯的說道：“陛下說了，今日早朝作罷，讓大夥兒自我反省。”

  　　話音剛落，秦國公敏銳的注意到幾人臉色微變，其中也包括卿國公。

  　　他不由得多看了卿國公幾眼。

  　　下了朝之後，秦國公同秦長蕭說起此事，又道：“前幾日，他不是這個反應。”

  　　“大將軍昨夜去了一趟卿國公府。”秦長蕭執著一卷書籍，輕笑著說道，“至於是為了何事，便不得而知。”

  　　話雖這麽說，但兩人都心中有數。

  　　卿國公府和流言有所關聯，澹台霽沒有對卿國公下狠手，才是好奇疑惑的地方。

  　　秦國公對這事興致不大，問起了另外的事來：“那幾位親王沒鬧起來？”

  　　秦長蕭笑了笑，“放心，都處理好了。”

  　　“那就好。”秦國公點了點頭，“至於天災禍事，女帝已經安排了澹台霽，不用我們再費神。”

  　　說到這裏，秦國公微蹙了下眉頭，“澹台霽那小子有些古怪。”

  　　但要說哪裏古怪，秦國公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是潛意識裏直覺澹台霽非同常人。

  　　秦長蕭掩著唇輕咳了幾聲，又笑著道，“我倒是對所謂的天災更好奇些。”

  　　要是他身體能好些，說不定還能去趟西都，親眼見見這幾處“天災”。

  　　提起“天災”，秦國公思緒從澹台霽那轉到這上，麵容微肅：“這是大昭百年來第一次，同時爆發多起天災之禍。”

  　　“所以才好奇。”秦長蕭掩唇輕笑，眉心的晶瑩璀璨奪目，“究竟是天罰還是人為呢？”

  　　若要說人為，至少以目前最高的無量境而言，還做不到這改變天地規則的地步。

  　　除非是“鴻”境。

  　　秦長蕭搖頭失笑，否定了這個念頭。

  　　中洲無“鴻”境。

  　　如果是天罰，大昭女帝登基以來，氣度恢宏，勤政愛民，並無任何過錯之處。

  　　天地為何要降下懲罰？

  　　這說不通。

  　　秦長蕭正思忖間，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起來，秦國公倏然回過神，連忙上前扶住他的後背，大手貼上時掌心真氣泛起。

  　　秦長蕭攔下秦國公的動作，喘息稍定，輕聲笑了笑，“……無事。”

  　　扣著書卷的指節蒼白透明，青筋凸起，他的神色更顯蒼白，沒有血色。

  　　“……藥”秦國公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神情複雜。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藥物對秦長蕭沒用。

  　　秦長蕭輕笑，溫潤如玉的嗓音，儒雅溫和，“祖父，不必擔心。”

  　　秦國公沒有回應。

  　　有時他也會想，秦長蕭這固執的性子，和他父親如出一轍。

  　　如果當初他能多一些私心。

  　　如今的秦國公府，是否又會是另一番局麵？

  　　沉默中，侍從恭敬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國公爺，暮少穀主來了。”

  　　藥王穀的少穀主暮燼，每隔幾日便會上門，檢查一遍秦長蕭的情況。

  　　秦國公厲聲：“快請！”

  　　秦長蕭失笑，輕聲補了句：“帶少穀主到晏雲殿。”

  　　……

  　　從暗牢裏出來，陵玄薇身上穿的金紋雲袍沾染了血跡。

  　　換了身暗紋金色錦衣，她坐在主案前，一副若有所思。????????????

  　　如莫待在一旁，不敢出聲。

  　　這幾日女帝不上早朝，每日沉迷在暗牢中，也不知在忙些什麽。

  　　案上擺了大批的奏折，不少是關於澹台霽在皇城鬧出的動靜。

  　　陵玄薇隻掃了一眼，奏折被丟到一旁。

  　　“讓天師過來。”陵玄薇立刻做出決定，把這些活交給“苦力”涔禦。

  　　“是！”

  　　如莫應聲正準備退下。

  　　陵玄薇又叫住他，問起了督監府幾人的情況。

  　　督監府幾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其中屬白疏最嚴重，廢了一條手臂。

  　　“啟稟陛下，暮少穀主說白疏的手臂恢複，需要一些時日。”如莫回答。

  　　白疏身為秋水境，肉體超越凡人。

  　　對於秋水境而言，隻要不是致命的傷勢，都可以進行愈合。

  　　至於白琉和白陸兩人，需要再休養半月才能複原。

  　　負責保護女帝安全的職責，又落回到如莫的頭上。

  　　吩咐如莫將早朝再推後幾日，陵玄薇起身又朝暗牢裏去。

  　　被如莫請來乾坤殿的涔禦，神情含笑，已經對女帝陛下的召見習以為常。

  　　這期間涔禦親自接見了卿國公，大大方方的收下了“賠禮”。

  　　陵玄薇白日上朝，夜晚待在暗牢。

  　　半月後。

  　　如莫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陛下，陛下！”如莫滿臉喜色，恭敬的行禮，拂塵鬆垮著欲落不落，“陛下！大喜事！”

  　　“淩總督回來了！”

  　　聞言，陵玄薇放下手中的玉瓷茶盞，抬起了眸：“確實是件喜事。”

  　　淩總督回歸，督監府裏有了主心骨，氣氛都變得不同了起來。

  　　陵玄薇聽聞過這位淩總督的傳言。

  　　塢境凶險詭異，與機遇並存。

  　　他深入塢境數年，如今全身而退返回大昭。

  　　足以證明他的實力。

  　　即便不是無量境，也是秋水境巔峰，距離無量境不過一步之遙。

  　　說不好奇是假的，於是當天陵玄薇便傳召淩總督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