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有這張臉，她會瘋

  　　因為後院的桃色事件，宴會不歡而散。

  　　陸雙雙一口咬定，是自己迷了眼睛疼痛難忍，才讓沈敘吹一吹眼睛，並未逾矩。

  　　眾人顧忌沈敘這新尚書的臉麵，笑而不語，紛紛識趣地找了個由頭散了。

  　　葉清影和顏悅色將所有賓客一一送到門口，惹得所有人都忍不住要誇一句：沈家夫人當真大度。

  　　就在葉清影將賓客送出大門的時候，沈敘命人用小轎將哭紅了眼的陸雙雙從側門抬了出去。

  　　沈敘招來小廝香茗，狠狠訓斥：“不是讓你守在那，你跑哪裏去了？”

  　　香茗跪地求饒，“老爺，是二小姐支走小的，小的要是不聽，二小姐就要攆奴才出府，小的這才走開了一會兒。”

  　　沈敘一聽是沈子蘭，怒火中燒，卻又不能拿她怎麽樣，但一想到心上人今日遭受的屈辱，心中那股子悶氣又騰一下冒了出來。

  　　“前頭的賓客我都送走了。”

  　　葉清影腳剛踏進門，突然一個茶盞，砰地一聲摔在了她的腳邊，茶水濺了她一裙擺。

  　　“滾出去。”沈敘冷冷道。

  　　葉清影抬頭定定望著他，神色清冷，眼眸中更無往日的柔情。

  　　“你衝我發什麽火？”

  　　她還沒發火呢，要不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她早就讓人把他的手給剁下來了。

  　　讓他還敢不敢玷汙她的花！

  　　沈敘一怔，他還是第一次見葉清影用這麽冷漠的眼神看自己，那清冷絕豔的模樣，跟陸雙雙一點都不像。

  　　誰準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了？

  　　她存在的價值就是成為雙雙的影子，誰準她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

  　　“我把整個家交給你，為什麽你連個人都看不住？沈子蘭到處亂跑亂逛，你怎麽當的家？”沈敘把怒火遷怒到葉清影身上。

  　　葉清影也是笑了，沈敘這惱羞成怒的模樣，真的好醜呀。

  　　她的心又好痛，他的阿敘才不是這樣討人厭的樣子。

  　　要是有什麽法子，能把這張臉剝下來保存就好了，她也不用每天這麽煎熬，看著這樣一個醜東西還要哄他開心。

  　　“敘郎教訓的是，以後我會嚴加管教的。夜色不早了，阿敘早點歇息吧，明日還要早朝。”

  　　葉清影微微垂眸，語氣輕柔，乖巧如常。

  　　見葉清影變回乖巧恬靜的模樣，沈敘心裏終於舒坦了一點，但又見葉清影對今天發生的事閉口不談，又覺得她愚昧無知。

  　　以為這樣裝大度就可以博得他的歡心嗎？不可能。

  　　一個贗品怎麽可能會變成真品，永遠不可能。

  　　“我還有事要處理。”沈敘拂袖摔門而去。

  　　葉清影回到自己房間，沈敘走了對她影響不大，本來他們就不睡在一處。

  　　誰要跟他一起睡？她隻是看上了他的臉，又沒看上他的人。

  　　就他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樣，沒有那張臉，脫了送到她麵前她都不想多看一眼。

  　　“去，把那個蠢貨帶上來。”

  　　很快，蠢貨被帶了過來。

  　　“葉清影，是你故意陷害我的，是不是？”沈子蘭一進門就指著葉清影的鼻子破口大罵。

  　　“跪下。”葉清影輕輕道。

  　　“我呸！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我哥找的一個替身一個慰藉而已，你看我哥碰都不想碰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憐嗎？”

  　　沈子蘭淬了一口，嘴裏喋喋不休。

  　　琉璃上前，一腳踢過去，沈子蘭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膝蓋骨撞在堅硬的地板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舔幹淨。”葉清影又道。

  　　琉璃扣住沈子蘭的後腦勺，將她一下摁在地板上，沈子蘭的臉在地板上摩擦了幾圈，剛才她吐的口水全都糊到了她嘴裏，那滋味……

  　　“葉清……”

  　　啪——

  　　她剛立起身，張口才說了兩個字，琉璃的巴掌立馬招呼了上去，那力道之大，沈子蘭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被煽得嗡嗡作響，她頭一偏，嘴裏飛出一口血水。

  　　“嘖。”葉清影不悅地嘖了一聲，“又髒了。”

  　　琉璃摁著沈子蘭的腦袋又要往下，沈子蘭終於反應過來，哀求道：“嫂子……嫂子我錯了。”

  　　“嗬，那一巴掌沒白煽，把你腦子煽正常了。”

  　　葉清影輕笑，眉眼溫柔，笑容甜美親切。

  　　沈子蘭卻像是見鬼了一樣，眼神驚恐，後背冷汗涔涔。

  　　“不是嫂子要為難你，是你這次壞了你哥的好事，你哥叫我好好管教你，子蘭妹妹，你也到了議親的年齡了，你這樣莽撞以後可找不到好夫家。這樣吧，明日起我就給你找兩個繡娘，你好好在自己屋裏繡嫁衣，沒繡好就別出來了。”

  　　繡嫁衣？沈子蘭的女紅最差，叫她繡好一件嫁衣，至少得半年。她分明就是想借機禁她的足！

  　　“不要，我不要繡嫁衣，我不要嫁人……”

  　　葉清影揮了揮手，琉璃把人拖了出去。

  　　葉清影沐浴洗漱，散了頭發，琉璃從外頭回來。

  　　葉清影問道：“沈敘去長順侯府了？”

  　　琉璃點點頭。

  　　雖然沈敘不是她愛的那個人，但是一想到沈敘用那張臉跟別的女人耳鬢廝磨，她很不爽。

  　　“他們睡了？”

  　　琉璃搖搖頭，做了幾個手語動作：沈敘去長順侯府偷偷看了陸雙雙一眼，然後離開去了衙門。

  　　“算長順侯府還有點廉恥。”

  　　葉清影說罷，吹燈歇下。

  　　……

  　　翌日，葉清影正在侍弄她的淩霄花，天不下雨，她隻能讓人打來水，一片一片把葉子擦幹淨。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這麵花牆，聽見沒有？”葉清影吩咐道。

  　　下人們以為葉清影是在為昨日沈敘和別的女人在這幽會的事生氣，全都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自葉清影嫁入沈家，對待下人都是寬和大度，逢年過節還常有獎賞，下人們都很喜歡葉清影這個主子。

  　　“夫人放心，我們會好生照看的。”

  　　下人們仍記得，夫人進門那天，別人家成親都是歡歡喜喜的，夫人卻是帶著病，瘦弱的連拜堂都得人扶著，可即便如此，她都是緊緊捧著這棵淩霄花。

  　　明知道這淩霄花是夫人最為看重的東西，老爺還把人帶到這，這不是成心要戳夫人的心嗎？

  　　下人們都為葉清影抱起不平來。

  　　正在這時，沈敘下值歸家，“清清，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葉清影聽他親昵叫‘清清’，久違的悸動感油然而生。

  　　她蓮步輕移，來到沈敘跟前，美目如含秋波，嬌羞可人。

  　　沈敘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他就知道，隻要他溫柔喊一聲‘清清’，這個女人就會乖順的跟隻貓兒一樣，搖著尾巴等著他寵幸。

  　　沈敘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笑道：“昨日陸小姐來為我賀壽，卻鬧出那樣的不愉快，你應該去陸家向她道歉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