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過夜

  　　晚上，陸帆回到家。

  　　還沒有回來，那個合住的同學。

  　　陸帆剛洗完澡就收到程揚發來的消息

  　　『到家了嗎？』

  　　『嗯。』陸帆走的窗邊。

  　　『周末出去玩？』

  　　『我可能要回家一趟，就不去了。』陸帆往樓下看去。

  　　那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出來了。

  　　陸帆火急火燎地跑下去，手機都忘了拿。

  　　『回家？你沒回家？』

  　　『天晚了危險，不要待在外麵。』

  　　『啊帆？』

  　　程揚那邊收不到消息，急了，莫不是已經出事了？

  　　不會的，陸帆拳腳還不錯，不會的。

  　　程揚照著微信號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希望沒換電話號碼。

  　　‘嘟～’沒人接。

  　　可能有事？等等吧。

  　　程揚冷靜地坐著，心裏急的不行。

  　　那個女人異常警覺，陸帆一下了就被發現了。

  　　“別跑，等一下。”

  　　那個女人跑得挺快，陸帆穿這人字拖沒能追上。

  　　“等等我，不要走。”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眼前，陸帆失落的說。

  　　又沒追上，又一次。

  　　陸帆沮喪的回到合租房，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程揚的電話轟炸。

  　　此時的程揚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找陸帆，即使他不知道該去哪裏找。

  　　“喂？”陸帆接了。

  　　“喂，啊帆，你去哪了？怎麽微信不回電話也不接？”可以明顯的聽出，程揚很慌張。

  　　“啊，沒事，我剛剛下樓沒帶手機。”

  　　“你沒回家？”

  　　“什麽？我回了。”

  　　“那你微信說周末回家？”程揚的聲音裏慌張的感覺漸漸小了。

  　　“哦，那個啊，上學我就搬出來了，周末要回去。”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

  　　“還以為我被綁架了？”陸帆接上程揚的話。

  　　陸帆開了免提，看見那幾條微信和13個未接來電。

  　　“哈哈哈，那什麽，這月亮挺好看……”程揚尷尬的岔開話題。

  　　“噢，是挺好看的。”陸帆也沒有再戳穿程揚，順口接了他的話。

  　　然而今晚根本沒有月亮，天上黑壓壓的滿是烏雲。

  　　“早點睡吧，我先掛了。”程揚道。

  　　“好，拜拜。”

  　　這個‘拜拜’，好像又生疏了。陸帆想。

  　　第二天早上，果然是下雨，很大，雨滴劈裏啪啦的打下來。

  　　陸帆連忙起來關好窗，看外麵這樣式，怕不是要下暴雨。

  　　‘嘟嘟嘟～’，又是莫晨的來電。

  　　“小鹿？”那邊傳來的聲音很小。

  　　“今天要……，你在別墅嗎？”

  　　前麵陸帆沒聽清，照陸帆想應該是下大雨。

  　　“沒有，雨停了回去。”

  　　“不要……了，……，呆著在家，不要……，要聽話哦。”

  　　“哈？”聽話？我好像還沒聽清莫晨的要求。陸帆想。

  　　“嘟～～”那邊掛了。

  　　莫晨，好像談戀愛了。

  　　陸帆有點患得患失，他唯一的朋友也要離開他了嗎？

  　　不過好在，現在好像還有程揚了。

  　　耗到中午雨才停了一下下，陸帆拿好東西準備回別墅。

  　　來到公交站台，風有點大，越來越大。陸帆沒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並不知道台風即將到來。

  　　又下起雨了，急急忙忙的，陸帆上錯了車。

  　　陸帆發現上錯車了，更離譜的是方向還相反。

  　　下車的時候恰巧在一個叫〈誠心程衣〉的服裝店附近的公交站台。

  　　“啊帆？”突然後麵響起程揚的聲音。

  　　這麽巧？

  　　陸帆一轉頭，還真是，遇上程揚了。

  　　雨越來越大了，陸帆向程揚那邊跑去。

  　　“這麽想我？打台風還來？”程揚笑道。

  　　“想個屁，坐錯車了。”陸帆拍拍身上的水。

  　　“打台風？”陸帆問。

  　　“嗯嗯，天氣預報前兩天就有說，班裏也聊這個聊得挺熱鬧的。”

  　　“……”陸帆無語了，他從來就沒看過天氣預報，班裏嘛，大家聊什麽他也沒注意。

  　　剛才莫晨要說的，好像也是這件事。

  　　“進來吧，外麵風大。”程揚邀請陸帆進來。

  　　“你家？”

  　　“嗯，喝水。”程揚倒了一杯水。

  　　“謝謝。”陸帆接過水。

  　　“天氣預報預計三點開始，現在也一點了，別走了。”

  　　“那我給家回個消息。”看外麵的情形，回去確實是不行了，陸帆也隻能答應了。

  　　“看來啊帆今晚要在這過夜了。”程揚看起來很高興。

  　　“……”

  　　陸帆有點不適應，先別說這是第一次在朋友家過夜，而且還是一個隻認識了一個星期的朋友。

  　　雖然程揚很熱情，相處著也不難，還挺合得來的，但畢竟才認識一個星期，陸帆還是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我進去收拾一下哈，有點亂哈哈哈。”程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哎喲，這台風真是有點大了。”程嶽東打著傘匆匆忙忙跑進來。

  　　“叔叔好。”陸帆一個激靈的站起來。

  　　“誒，程揚同學嗎？”

  　　“是的，叔叔。”

  　　“你叫什麽名字啊，以前也沒見過你。”

  　　“我叫陸帆，叔叔。”

  　　“爸，你回來了？”程揚在裏麵喊道。

  　　“哎。”程嶽東應了聲。

  　　“這麽大風，陸同學你要不就在這待兩天？這台風大得很，別給你刮跑了。”程嶽東也很熱情，不愧是一家人。

  　　“謝謝叔叔。”陸帆尷尬極了，不失禮貌的笑著。

  　　陸帆整個人僵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進來裏麵坐吧，別緊張，當自己家就好。”

  　　“好，謝謝叔叔。”

  　　不緊張，怎麽可能，陸帆都緊張都手心冒汗了。

  　　“爸，你櫃子都滿了，設計稿放哪？”程揚抱著一大疊紙。

  　　“行了行了，我來弄，陪你同學去。”程嶽東拿過那疊紙就進房間了。

  　　一進房間程嶽東就頭疼了，程揚這貨，說收拾房子，分明是把大廳的東西都丟房間了。

  　　“不用拘束，我爸他很好相處的，你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多來幾次，陸帆可不敢想，這麽尷尬的事能免則免，跑還來不及呢。

  　　“等等，我去拿點零食。”程揚突然道。

  　　“其實……不用。”陸帆還沒說完程揚就蹭蹭蹭跑進去了。

  　　不久後搬出來一箱的零食。

  　　好多！

  　　“看看喜歡吃什麽？”程揚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擺在桌麵。

  　　薯片，軟糖，餅幹，辣條，巧克力，可樂……

  　　好久沒吃了。似乎從住進別墅起就沒吃過這些。

  　　“吃這個。”程揚開了包餅幹。

  　　“謝謝。”陸帆不太想吃。

  　　“真的很好吃的，不喜歡這個嗎？那換一個，試試這個吧，絕對好吃。”程揚又開了包薯片，拿出一片遞到陸帆嘴邊。

  　　好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

  　　吃還是不吃好？

  　　‘哢嘣’，最終還是選擇吃了。

  　　某一瞬間，空氣中好似夾帶了一些粉紅色的泡泡，兩人的耳尖幾乎是同時紅起來。

  　　心跳！

  　　“不是打台風嘛，怎麽有點熱哈哈。”程揚轉過身背對這陸帆。

  　　“是有點。”陸帆伸手捂了捂耳朵降溫。

  　　“是不是很好吃？在我吃過那麽多口味裏還是原味最好吃。”

  　　不過程揚很快就調整好狀態，自己都奇奇怪怪的，那陸帆得多尷尬。

  　　“嗯。”陸帆接話。

  　　‘叮鈴鈴～’，陸帆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緩解了這尷尬的局麵。

  　　陸帆關了鬧鈴。

  　　“怎麽了？電話？”

  　　“不是，英語每日一練，時間到了。”陸帆有了一種僥幸的心理。

  　　“我需要一點時間學習一下。”

  　　“嗯，去我房間？”

  　　程揚沒有再背對著陸帆了，但眼睛始終在躲。

  　　“好。”陸帆也沒有猶豫，匆匆進去了，就像逃離一般。

  　　坐在客廳的程揚看著房門關上，他看著自己剛剛喂陸帆吃薯片的手。

  　　剛剛，好近。可惜，沒碰到。

  　　又是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既想靠近有不敢靠近。他們之間，好似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

  　　陸帆進了房間，根本沒心學習。

  　　剛才，碰到了嗎？

  　　陸帆下意識的抿著嘴唇，舔了舔。

  　　當陸帆發現自己的行為，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陸帆！你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麽？

  　　這裏是程揚的房間。

  　　陸帆環繞著四周看了看，他知道這樣很沒有禮貌，可他抑製不住的想看。

  　　他迫切的想多了解程揚一點。

  　　有一個照片角！

  　　‘噗～’，陸帆輕笑。

  　　這是一個按照時間排列的照片角，每一張都標上了時間。

  　　沒想到程揚小時候這麽可愛，小小個胖嘟嘟的，跟現在比，都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前麵好幾張都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陸帆巴巴地看著兩個大人抱著兩個小娃娃笑嗬嗬的。

  　　看著全家福，陸帆不知是什麽滋味，隻覺得這才應該是一個家真正的模樣，溫馨，美好。

  　　當看到後麵的時候，陸帆的笑漸漸演變成皺眉。

  　　多了個小女孩，還有點眼熟？

  　　張小語！

  　　陸帆回想之前在學校。好像，程揚對張小語真的很好。

  　　早餐她先挑！廣播站犯錯也沒罰！還有，去吃情侶雪糕！

  　　原來他們，是這種關係嗎？

  　　陸帆的失落感突然強烈。

  　　好想去問問。

  　　‘叩叩～’，敲門聲響起，陸帆嚇了一跳，腳步又輕又迅速走的書桌邊坐下。

  　　“程揚？有事？”陸帆深吸一口氣，調解了一下慌張。

  　　“我進來了。程揚推門進來。

  　　“那什麽，我英語不太好，來請教一下。”

  　　“好。”陸帆答。

  　　一個下午，陸帆在講，程揚在聽。外麵的風聲，吵雜聲好像被阻隔在牆外，沒有造成一絲影響。

  　　晚飯時間，程嶽東做好飯，走到程揚房間。

  　　裏麵傳出一種十分和諧的英語朗讀聲，陸帆讀一句，程揚複述一遍。

  　　“開飯了。”

  　　“這麽快！”程揚有點驚訝。

  　　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英語是那麽又趣。

  　　陸帆看看時間，6點了，原來過去那麽久了嗎。

  　　“走吧，去吃飯，我爸做的飯特別香。”程揚放下英語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