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靳銘轉過身，臉色陰沉的看著喻初妍。

  喻初妍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

  沈漾察覺到氣氛不對：“你們先聊，我們一會兒再來。”

  隨即就帶著過道裏的隊員離開。

  病房內安靜下來。

  顧靳銘冷臉相對：“這下你滿意了？”

  覺察到他言語中的嘲諷，喻初妍心口猛縮：“我不知道他們……”

  顧靳銘眉眼間的冷峻更甚，他直接打斷：“喻初妍，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機？”

  男人的話就像利刃一般，傷的喻初妍體無完膚。

  她看著顧靳銘離開的背影，心裏滿目瘡痍。

  之後一段時間裏，喻初妍傷口逐漸愈合，顧靳銘卻再沒來過。

  就連她發過去的短信也都石沉大海。

  出院那天。

  喻初妍看著通訊錄裏‘顧靳銘’的聯係人，猶豫了很久後，按下電話。

  “什麽事？”顧靳銘聲音冷厲。

  喻初妍握緊了手機：“我……想帶我媽回家住幾天。”

  “隨你。”

  說完，顧靳銘就掛斷了電話，沒有一句關心。

  喻初妍握著已經黑屏的手機，心裏的期待破碎成渣。

  她強打起精神，裝作無事將母親帶回家。

  半個月沒回來的家，冷冷清清。

  喻初妍將母親安頓在客臥住下，又在網上定了菜，做了顧靳銘愛吃的菜，等著他回來。

  可直到菜冷，他都不見蹤影。

  喻母覺察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忍不住問：“怎麽這麽久一直沒看見靳銘？”

  喻初妍夾菜的動作一頓，目光閃躲：“搜救隊裏……事情多。”

  喻母看出她在說謊，歎息一聲：“我當初就不同意你和他結婚，一個是因為工作，我不願意你像我一樣，每天提心吊膽。”

  “二，就是因為他不愛你。”

  喻初妍下意識想開口替顧靳銘解釋兩句，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她僵在原地，手足無措。

  夜色深沉。

  喻初妍躺在床上，手掌落在空蕩的另一側，心也跟著漸冷。

  輾轉難眠。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傳來動靜。

  喻初呀以為是顧靳銘回來了，快步走向客廳，卻看見母親背對著自己，不知在做些什麽。

  “媽？”

  喻母嚇了一跳，手裏的東西“嘭”的一聲掉在地上。

  她眼裏閃過抹慌張，連忙俯身去撿：“沒幹嘛……”

  不料喻初妍搶先一步撿起，藥瓶上‘速效救心丸’幾個字，瞬間刺痛了她的眼睛。

  喻初妍緊握著藥瓶，心裏不安蔓延：“媽，你為什麽要吃這個藥？”

  喻母目光閃躲，支支吾吾：“我……”

  喻初妍皺眉打斷：“你別騙我。”

  喻母一哽，半響後，說了實話：“冠心病，好多年了。”

  喻初妍聯想到之前醫院時護士說的話，難以接受：“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喻母從她手裏拿過藥：“沒什麽好說的。妍妍，媽隻希望你能調到離家近的地方，能多陪陪我，好不好？”

  月光下，老人麵上的皺紋那麽深刻。

  喻初妍無法再繼續拒絕，她忍住心口的澀意，紅著眼哽聲應下：“好。

  夜晚，窗外涼風不止。

  喻初妍坐在空寂的雙人床上，形單影隻。

  她忍不住撥通了顧靳銘的電話。

  接通的瞬間，喻初妍莫名有些緊張：“你在哪兒？”

  “隊裏，怎麽了？”

  他的聲音和吵鬧的背景音混雜在一起，通過話筒傳到耳朵裏，莫名帶著些暖意。

  喻初妍連日來的失落仿佛瞬間撫平：“沒怎麽，隻是想見你。”

  “明天吧，明天我回家。”

  話落一瞬，電話被掛斷。

  喻初妍轉頭看著櫃子上兩人的合照，此刻想見顧靳銘的心怎麽都抑製不住，索性起床打車去了搜救隊。

  剛到門口，就看見隊內一圈人圍著篝火在聚餐，暖意升騰，和家裏的冷寂截然不同。

  人群中，顧靳銘和藍染正坐在一起言笑晏晏，宛若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