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起考大學

  　　宋君死死瞪著林清書，扯著她的頭發：“我不管！你是我閨女，你就得跟我回家！跟這個姓陸的離婚，嫁去村長家！”

  　　陸北辰打開宋君的手，將林清書護在身後，冷冷瞪著宋君兩口子。

  　　“她是我老婆，你要動她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林清書仰頭望著護在她身前的高大身影，眼眶驀地有些發酸，真好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周圍村民聽著宋君的話也是一愣，竊竊私語。

  　　“哪有這樣黑心的媽，讓閨女離婚再嫁傻子換錢！”

  　　“是啊，哪有這樣親媽會把閨女嫁給傻子的？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林清書從陸北辰身後探出頭，目光隱含恨意，看得宋君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她被戳到痛處，又怕林清書看到戶口本裏的紙條，起疑心。

  　　幾個嬸子指著宋君和林清書小聲嘀咕。

  　　“你還別說老李家兩口子長得歪瓜裂棗，怎麽生得出二丫這麽水靈的閨女？”

  　　“可不是嗎，大丫和她弟一個隨爹，一個隨媽。”

  　　李父心虛，生怕旁人繼續議論戳破當年的舊事，扯著宋君往回走：“行了，家裏亂七八糟的，先回去收拾，旁的事以後再說！”

  　　村民們見沒熱鬧看都散開了，隻剩下鄰居嬸子安慰李清書。

  　　“行吧，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跟著小陸好好過日子，過個一年半載，你爹媽也就不氣了。”

  　　李清書乖巧的點頭，請王嬸子進屋吃喜糖。

  　　王嬸看著牛棚，善意地搖了搖頭，這爺倆窮得叮當響，那點東西照顧自家都不夠。

  　　“嬸子，實不相瞞是我有事兒想求您幫忙。”

  　　王嬸半推半就的進了屋。

  　　“嬸子，我把戶口從家裏遷出來了。屬於我那份自留地歸到陸家了。”

  　　“我怕田地挨在一起還會出麻煩，想跟嬸子換一下。”

  　　王嬸眼睛一轉就想明白其中緣故，自留地劃在一起，依著李家兩口子那尿性，小陸他們就算種了也得不到一分利，那群黑心的能趁夜都給摘光了！

  　　王李兩家的自留地挨著，都是不錯的黑水田，林清書要是肯換那感情好。

  　　王嬸笑得合不攏嘴，問她想換哪一塊兒。

  　　林清書說想後山頭那片，離牛棚近。

  　　“黑水田換山地，嬸兒也不占你便宜，自留地那兩顆果樹就免費送給你了。”

  　　處理好這些事，李清書看著陸北辰不知何時置辦的紅蠟燭、紅喜字，姍姍來遲的品味出幾分新嫁娘的嬌羞。

  　　假結婚都這麽上心，不知以後誰能有福氣真的嫁給他……

  　　她記得前世第一年恢複高考，也就是明年，陸北辰以全省第一的好成績考進了京大。

  　　錄取通知書下來時，陸爺爺也被平反，接回京市。

  　　當時村裏都傳，上頭為了保護他，才把人下放到偏僻村子裏，現在回去肯定還要做回大官兒。

  　　村裏不少人都後悔沒在陸家有困難時拉扯一把，現在好能分點好處。

  　　京大，她的親生父母就在那裏。

  　　如果她能考上京大，就能慢慢尋找親生父母。

  　　他和陸北辰兩個人一起去京大讀書，彼此間也能有個照應。

  　　林清書正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陸北辰，門外突然傳來爽朗的大笑聲。

  　　陸爺爺提著兩隻山雞進來，一邊笑一邊咳嗽。戰爭時期，陸爺爺肺部中過子彈，稍微著涼就咳嗽不停。

  　　“今兒個收獲不錯，中午咱們燉雞吃！”

  　　“你這丫頭真是個有福氣的！我設的陷阱10天半月沒收著一個活物，你一來就套中兩隻山雞！”

  　　陸爺爺含笑看著兩人，孫子成家，他死也能瞑目了。

  　　“這個你們都別動手，爺爺給你們做叫花雞吃。”

  　　林清書要去幫忙，被陸北辰拉住。

  　　“爺爺難得高興，讓他弄吧。”

  　　說完，他頓了一下：“爺爺不知道我們假結婚的事，我想請你配合我，哄老人家開心，但你放心，我絕不會趁機占你便宜的。”

  　　林清書臉上飛起一抹紅霞，陸爺爺的身體不好，按著前世，好像回京市沒多久就撒手走了。

  　　陸家爺倆真心對她好，她也想為他們做點什麽。

  　　“好，我會配合你。”

  　　兩人坐在炕沿上，默了半天沒有說話，屋裏安靜地幾乎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對上陸北辰黑亮的眼睛，林清書垂眸，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絲毫不見方才跟宋君對峙時的鋒利樣。

  　　“你先說。”

  　　陸北辰聲音裏帶著笑意，越看她心裏越喜歡，可惜村裏條件不好，他們連酒席也沒置辦。在京市，結婚是要三轉一響的，現在就隻有這一床新被和幾尺布，連件新衣裳也沒有。

  　　等回了京市，他一定都補給她。隻是，他還能再回去嗎……

  　　柔柔的女聲喚回他的思緒。

  　　“我前幾天在鎮上聽說，明年大約能恢複高考。”

  　　現在是臘月底，大概年後就會公布，有人知道內部消息被她聽到，也不稀奇。

  　　“真的？”

  　　陸北辰漆黑的眸子泛起亮光，激動地抓住林清書的手。

  　　“真的，我聽得清清楚楚！”

  　　林清書怕他不信，手指指天，認真的模樣格外可愛。

  　　“你也想考？”

  　　陸北辰離開京市時已經高中畢業，當時雖然艱難，但他還是把一些課本和課外書帶過來了，都藏在箱子底下，不敢讓人看到。

  　　“我也想考，但我文化不高，隻讀過幾天小學……”

  　　林清書越說聲音越低，她在李家是主勞力，平時根本沒有時間學習，上的那幾天小學還是因為村裏提倡過一陣子讓女娃接受教育，家裏有上學的女娃給補貼。

  　　補貼沒有後她就失學了，她一直很懷念坐在教室裏的那段日子，沒有人打罵她，也不用????做活，還能看到另一片廣闊的天地。

  　　“不怕，我教你！”

  　　陸北辰握著她的手，聲音溫潤。

  　　林清書抿唇一笑，道謝後才發現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他的手很糙，指腹上的老繭磨著她的手背。

  　　一股酥麻感從順著手背蔓延到手臂，林清書白膩的耳垂染上緋紅，羞赧地縮回了手。

  　　陸爺爺站在門口，本想叫兩人吃飯，見小兩口正黏糊，默默退了出去。

  　　“哎呀，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抱上重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