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們好像總是在受傷
作者:葉廷深江甜      更新:2022-12-20 18:01      字數:2112
  第167章 我們好像總是在受傷

  她不過是淺淺彎了下膝蓋,那股稱不上鑽心卻似撕裂表皮的感覺,讓她擰皺了眉毛。

  葉廷深持續擔憂,望著窗外的道路,總能聽見噪雜。

  此時的醫院外盡是群端著攝像機的媒體,圍了個水泄不通。

  荊曼蓉這一遭下來,花邊新聞四起,個個標題精彩內容狗血,閱讀量卻層層遞進那般上漲。

  說江甜故意情殺的大有人在。

  好在葉家連帶著整個集團都護著她,輿論不斷,但一直沒有影響到本人的生活,聰明的人已經學會了閉嘴,隻有那部分愚蠢的千金小姐與少爺們還在聚會時候討論:江甜是葉廷深的月拋還是年拋。

  她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在江甜成為她們飯後笑談的同時,隻有葉廷深在憂愁:他會是江甜的今日拋還是明日拋。

  江甜軟軟得臥在搖椅上,身下是一整塊貂皮,“葉總比以前會照顧人許多。”

  他沒有起多大的反應,隻是在江甜說想看看他脊背的那刻,問了句確定不確定。

  在她給予肯定的答複後,葉廷深脫下上身所有衣服。

  江甜做了心理準備,隻是那些痕跡分布不勻,太密集或太疏散,結痂後又凹凸不平,視覺上給人的觀感自然不好。

  她獨自站不起來,也無法伸手去觸摸,“葉總好像,總是在受傷。”

  “你也一樣。”葉廷深轉過身,入江甜眼簾的,便是胸前那道疤。

  從前覺得,這個男人不夠完美,對她又狠心又不上心,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和誘人線條。

  如今多了這道疤,江甜竟感覺這具身體,可以很好的保護她。

  “我住院那天,強迫江小姐吻我,不生氣了?”他眼裏有火,從未熄滅的燒著。

  江甜今日的態度轉變格外微妙,有些話不能隨時講出口,葉廷深一察覺機會,就會揪住不放。

  她道:“就當被咬。”

  燈光一閃而過。

  葉廷深警覺不對,快速拉上窗簾,隻留房內最暗的一盞燈。

  江甜這才知曉,原來荊曼蓉的事情將那群沒有道德的媒體引來了,“他們難道還要拍荊曼蓉插氧氣管麽?”

  雖說她恨荊曼蓉,但人命當先,怎麽能夠被隨意被消費。

  葉廷深快速披上衣物,“荊曼蓉出不了醫院,你和祁弈川還好說些,但要出去,勢必經過醫院大門。”

  江甜吃不消這種和明星幾乎相同的待遇,住在醫院不自在,可荊曼蓉偏偏是熟知秦笙所作所為的人,她想等等,萬一荊曼蓉還有睜眼的機會。

  剛念著,醫生就進門說情況不好。

  從江甜與祁弈川進醫院那刻就在搶救,幾個小時已經過去,“情況不好”聽了四遍。

  沒有任何喜悅,她心目中認為該死的兩個人並不包含荊曼蓉,而那兩個還在逍遙灑脫。

  方才的亮光如葉廷深所想,的確是閃光燈。

  拍到的照片中,他還光著上半身,那群家夥想要編寫怎樣的文章可想而知,無非就是原未婚妻命懸一線之時,狗男女還在廝守、前戲做足。

  葉廷深沒讓江甜知道這件事,默默吩咐手底下的人處理好。

  江甜無所事事的時候就愛想無關痛癢的細節,她突然發覺葉廷深今日疲倦的有些早,往日都是淩晨才睡。

  隻要她問,葉廷深都說是做筆錄累的,可江甜知道,他平日裏工作東蹦西跑,辛勞程度比做個筆錄大太多。

  “葉總的臉紅,總不能是害羞。”

  “也能是。”他的聲調沒讓江甜感到絲毫含羞。

  葉廷深單手撐在床頭櫃上,於她而言是伸手可得的距離。

  江甜趁他不備,“我摸摸。”

  碰到那瞬間,她彈回手。

  “燙成這樣還要說沒事。”難怪掌心也很溫暖,渾身都很熱,不知他忍了多久。

  “不用操心我,江甜。”葉廷深推開她再度伸出的手,可江甜覺得他就快燒糊塗了。

  背著他用床頭的鈴叫來護士,護士帶了退燒藥。

  這類藥物都有嗜睡的可能性,葉廷深中了其中概率,不過半個時辰就安穩趴在床頭。

  蔣婉茹和葉廷亥晚了一小時趕到,進門就看見自己頂天立地的兒子和貓一樣趴在江甜身側,別說江甜沒見過,蔣婉茹這個當母親的,在葉廷深十二歲之後也沒再見過了。

  “小甜,飯菜還可口麽?”蔣婉茹躡手躡腳過去,拿氣聲說話。

  江甜沒有勉強自己撐起來,神情比過去放鬆許多,“婉姨的手藝真好,我都找不出能用來誇的詞語了。”

  蔣婉茹看向兒子的側臉,低聲問江甜怎麽了,得到葉廷深發燒還不肯吃藥的回應。

  從前恨鐵不成鋼,現在隻恨兒子太強硬,什麽事情都獨自扛著不叫人分擔。

  絮絮叨叨和江甜念叨了一大堆,葉廷亥覺著耳朵癢,又是個妻管嚴愛老婆的,隻好縮到病房角落裏去。

  “婉姨進來的時候,看見那群拿攝像機的了麽?”

  “看見了,對著我和廷亥拍,晃眼睛。”對被圍著拍一事,蔣婉茹好像並不在意,“小甜,和姨媽怎麽樣了,說開了麽?”

  她總能夠把握住關鍵的事跡。

  每次江甜給出的回答,都讓蔣婉茹吃驚,“秦氏居然做出這般喪盡天良的勾當,從五樓掉下去的怎麽不是他們兩個!”

  “當初那起事故本來就是他們違章搭建倉庫導致的坍塌,和你們江家有何幹係。”

  江甜快速撐起來,“婉姨,能仔細說說麽?”

  蔣婉茹看向角落裏的葉廷亥,“這具體的要問你亥叔叔,很多事都是他和我敘述。”

  被點了名,葉廷亥放下手裏資料,葉家這對父子當真有意思,葉廷深的動作神態和父親一模一樣。

  “屹恒過去叫屹乾。”他緩慢道來:“秦蕭與秦笙子承父業繼承了公司,眼裏隻有金錢,可缺乏經驗與道德,違規搭建的倉庫坍塌導致員工重傷,私自建造的事情被快速報道傳播,兄弟倆為了不去坐牢,隻能將公司變賣支付巨額的賠償和罰金。”

  “接手的老板是秦氏兄弟圈內的熟人,為了早些掩去臭名聲,將公司改名叫屹恒。”

  葉廷亥從前與荊家並無往來,自然不知道秦笙秦蕭是什麽人,有了荊曼蓉之後,也不曾想過要了解。

  可如今,“在坍塌事故裏受傷,廢了條胳膊的員工,就是江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