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榮幸
作者:施明月 邵硯恒      更新:2022-12-19 15:21      字數:4180
  第18章 榮幸

    台球區域,小姑娘拿著杆架,自己嚐試著找角度,然後一杆——白球進洞!漂亮!

    剛走過來的公子哥站在一旁悠悠鼓起掌來,一邊鼓掌還一邊笑:“哈哈哈,美女,照你這個打法兒,人台球規則都要改改了,怎麽說白球進洞也要記個分兒嘛,不能讓美女白打是不是!”

    小姑娘知道對方在嘲笑自己,也不甘示弱懟回去兩句:“也不知道是誰閑著沒事兒幹,專看人打白球進洞。”

    “哈哈哈,美女長得好看,說話就是有意思!”公子哥語氣輕佻,“要不然這樣,你陪我喝兩杯,我免費教你,不收費怎麽樣!”

    施明月剛想拿著球杆朝那公子哥捅過去,就見邵硯恒拿著酒杯慢條斯理地走過來,對著那位輕浮的公子哥道:“聽說過兩天阮倩妮就回來了,正好我公司有個項目要和她聊聊。”

    公子哥一聽到那位凶神惡煞的名字,氣兒都不順了兩下,怏怏地笑了兩聲擺擺手:“嗬嗬,邵總,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美女,改天有機會再教你。”

    施明月看這位公子哥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頓時也就明白了什麽,至少圈子裏的風言風語她還是了解一些的,不過這也不值得她上心,拿起球杆繼續找角度打球,也繼續無視著旁邊邵硯恒。

    邵硯恒靠坐在台球桌沿,雙手抱臂,不緊不慢地品著酒,欣賞著小姑娘打球進不了洞那氣急敗壞的可愛模樣。

    打了幾杆後,施明月發現白球滾到了邵硯恒坐著的方向,但是見他並沒有要起身的樣子,於是幹脆把球杆啪的橫在了桌子上,然後拍了拍手,決定不打了!

    邵硯恒嘴角輕輕揚起,低著頭,將桌上的球杆逆時針轉了個九十度,橫在了小姑娘的腰後,微微用力,球杆就把小姑娘給攬了過來,小姑娘站得離邵硯恒更近了些。

    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邵硯恒說話的聲音像浸潤在了溫泉裏:“不打了嗎?”

    施明月嘟噥著道:“不打了,反正也進不了。”

    邵硯恒望著施明月朝下的眼睛,彎翹的睫毛在輕輕顫動,笑了笑:“那哥哥教你?”

    “我不要你教,你和那些漂亮女人喝酒都喝不過來,怎麽還有心思教我打球!”小姑娘忿忿不平,心裏的委屈全都一股腦傾瀉出來????。

    邵硯恒似笑非笑道:“小朋友,哥哥哪裏和女人喝酒了?你再看看她們圍著的是誰?而且這酒可是你親哥倒的,我不能不給他麵子,你說呢?”

    “我哥自己喝酒不行,還老喜歡勸人酒,你少喝點兒,對胃也不好。”說著往施奕謙的方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邵硯恒把水晶酒杯擱在旁邊的桌子上,“好,那不喝了,七七說什麽就是什麽。”

    小姑娘看著邵硯恒的動作,滿意地點點頭,賊兮兮地笑:“看在哥哥這麽乖的份兒上,就勉為其難給你一個教我打球的機會!”

    邵硯恒眼神柔和,嘴角微勾:“我的榮幸!”

    酒桌這邊,施奕謙又給江珩灌了一杯酒,實在是有點上頭了,不經意地抬眼瞧了瞧,隻見台球桌邊的小姑娘抱著球杆笑靨如花,而旁邊的人表情無奈、卻滿含不常見的溫柔。

    施奕謙拍了拍江珩的肩膀,冷不丁問道:“江珩,你說是我球技好還是邵硯恒球技好?現在他不在,你老實說。”

    江珩順著施奕謙盯著的方向看了眼,雙手交叉靠在腦後,懶洋洋道:“你球技好!”

    “那你看那小丫頭笑得那麽開心?見我都沒這麽笑過,每次見我都跟見仇人似的。”施奕謙現在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能因為你們一個姓吧。”

    “嗯?什麽意思?誒,江珩,我發現你最近說話也和那貨一樣了,學會拐彎抹角了。”

    “字麵意思。”

    “哎,算了算了,就一小丫頭,我犯不著跟她去計較什麽。”施奕謙眯了眯眼,本來是不解的,但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寬宏大量的哥哥,也不跟小姑娘計較什麽了。

    不過,球技方麵還是要拚一拚的:“既然邵硯恒技術不行,那我倒要看看他能教得會?”

    江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人,想起之前他說施明月是小妹妹的話,低歎了一句:“自欺欺人!”

    ……

    施明月一直黏在邵硯恒旁邊,慢慢磨:“硯恒哥哥,你才讓了我五個顏色的球而已,這已經很少了。”

    “那你還想讓多少?”

    “嗯……怎麽著,也得五十個吧,嘻嘻!”小姑娘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亮。

    邵硯恒直接笑出了聲:“七七,加上白球一共也沒有五十個顏色。”

    “那我不管,你剛剛都答應說要讓著我了,結果現在又出爾反爾。”

    邵硯恒現在也和施家兩兄弟一樣了,經常拿眼前的小姑娘沒辦法,隻好點頭道:“好,你說讓,哥哥就讓,賴皮鬼!”

    小姑娘笑嘻嘻地拿著球杆和杆架繼續瞄準角度擊球,邵硯恒幹脆也不教了,靠在旁邊的桌子上看著她玩兒。

    哎,她對他一笑,他就沒辦法了,這種情景下還能教什麽?

    球桌上方的燈很亮,照在小姑娘身上,連同小姑娘臉上的笑容一同耀眼,似乎照亮了男人內心深處所有陰鬱的角落,溫暖了那置人於千裏的層層冰山,不知道到底是誰吸引了誰,又或者說是誰對誰動心了。

    “誒,不是說邵總禁欲型的嗎,我看陪那姑娘打球打了半天了。”兩個打扮得很妖豔的女人站在不遠處,小聲嘀咕著。

    “那這麽說,我是不是也有機會,正好我也不會打台球。”

    “你得了吧,你上場能一打七了。”

    “那不試試怎麽知道,傳聞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清心寡欲的老和尚最後也能動凡心呢!”兩個穿著性感的女人互相挑眉一笑,拿著酒杯,掐著腰肢就向台球區域走去。

    施明月剛放下球杆,就看到兩個曲線勾人的競爭對手走過來,撲麵而來的還有一股很濃的香水味,怕不是把一瓶香水都倒在衣服上了。而且那眼神一看就目的性太強,全程隻盯著她旁邊的人看,眼神裏全是曖昧鉤子。

    施明月下意識回頭望望邵硯恒的反應,而此時邵硯恒完全無視了那兩個人,眼裏隻有小姑娘。

    “累了嗎?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嗯,確實是有點兒累,我想去外麵透個氣。”小姑娘也不逞強,本身打台球對於手還沒好的她來說就是項體力活。

    那兩個女人見邵硯恒起身要走,趕緊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開口道:“早就聽說邵總球技精湛,今天能不能有幸開個眼界。”

    邵硯恒沒有看她倆,語氣冷漠:“論球技,比我精湛的大有人在。”

    另外一個女人趕緊遞了個眼色,打圓場:“哈哈哈,邵總太謙虛了,那我們什麽時候能有幸和邵總吃個飯?”

    “如果是談公事,歡迎隨時到銘瑞集團,會有專門人員接待;如果是私事,抱歉,我從不和陌生異性吃飯。”

    說完,邵硯恒就帶著施明月走開了,半點眼神都沒分給她倆,那兩個妖豔的女人站在台球桌邊互相尷尬地笑笑,碰了一鼻子灰,真是自討沒趣。

    施明月全程看在眼裏,跟著邵硯恒走到露台上透氣,冬天的溫度很低,通到露台的門沒有關,風吹得也就更大方了一些。

    “哥哥,你剛說不和異性吃飯,那我呢?”施明月沒穿外套,於是自覺站到邵硯恒的前麵,讓硯恒哥哥幫她擋擋風。

    “你不一樣。”

    施明月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手緊張地握拳,臉頰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上了紅暈,耳尖也悄悄紅了,隻是被頭發遮住了而已。

    不一樣,是指的哪裏不一樣呢?硯恒哥哥是不是對她也有一點點不一樣的意思了?

    換句話說,硯恒哥哥是不是開始有點喜歡她了?

    什麽都依著她,寵著她,無條件地包容她,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麽呢?

    正想著,秦也的聲音亂入了:“我說你倆上這兒待著幹嘛,走,回去再喝一杯。”

    秦也喝得迷迷糊糊,沒看清邵硯恒身後施明月的臉,隻瞧見是個漂亮妹子,正打算湊近看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麽,發出一聲怪叫,把施明月嚇一跳:“臥槽——硯恒,我是不是破壞你好事兒了,哎呀,真是對不住對不住,你倆繼續啊,就當我沒來過啊!”

    邵硯恒眼神遞了個刀子:“滾,別亂說話!”

    “哎喲,我這張嘴呀,不說了不說了,這種事屬於是你們的小秘密,兄弟我理解你。”秦也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對著他倆挑個眉,就往包廂方向走去。

    “他喝多了,說話沒正形,不用理他。”邵硯恒耐心向小姑娘解釋道。

    但小姑娘心裏可不這麽想,她可太謝謝秦叔叔了,不對——秦也哥。雖然秦也看上去的確得叫叔叔了,不過看在他這麽會說話的份兒上,還是給個麵子叫聲秦也哥吧。

    ————

    晚上八點,天已經全黑了,城市的霓虹燈在這個時刻最為絢爛。

    江晚清本來已經下班回家了,但是開車開到一半,突然想到還有份文件落在公司裏,這文件是打算回家再看看整理整理的,結果忘帶了,於是又原路返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找文件,一來一去過了將近一個小時。

    此時銘瑞集團留下來加班的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整棟樓燈已經滅了不少,而江晚清的辦公室在大廈的36樓,拿完文件後,整個走廊的大燈基本上全熄滅了,隻剩下一排小燈和安全通道的綠燈。冬天的夜裏寒氣重,再加上沒有燈光,江晚清不免打了個寒顫,於是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緊緊抱住文件夾快速往電梯廳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加班的人在用電梯,江晚清覺得今天的電梯運行得格外緩慢,等了好一會兒,八個電梯終於有一個上到36樓來了,趕緊關上門摁了一樓。

    電梯裏就江晚清一個人,就在她刷手機的時候,電梯忽然“哐當”一響,然後開始迅速下墜,江晚清花了兩秒意識到電梯出了問題,整個身子迅速呈半蹲狀靠在側麵,手指摁下了所有的樓層鍵和呼救警鈴,然而不巧的是,監控室的管理人員正是這會兒趁著大家都已經下班的點出去買煙了。

    電梯的速度受到了樓層鍵的控製逐漸慢下來,而江晚清按了好久的鈴,都沒有人回複,於是點開手機,找到備注為YH的人,撥出去,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接通——

    “硯恒……快救我……”

    邵硯恒聽出了事情的不對勁兒,沉聲問道:“你在哪裏?”

    “……我在電梯裏……”

    “具體位置?”

    “……”

    “江晚清,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告訴我你的具體位置!”

    “……”

    邵硯恒想起當年上大學出去參加比賽的時候,也有一次被關在了酒店的電梯裏,那種未知的黑暗的恐懼簡直記憶猶新,而那次救他的人——正好是江晚清。

    “硯恒哥哥,發生什麽事了?”施明月從邵硯恒的語氣裏聽出了事情的緊急性。

    “七七,一會兒讓你哥把你送回去,我這邊有點急事需要去處理。”說完,邵硯恒快步往外走,腦袋裏迅速篩選江晚清現在可能在的位置。

    江晚清住的小區屬於高檔小區,安保係統方麵管理完善,如果電梯出現問題,會有人第一時間處理,那麽電話不會打到他這裏來。

    其次,按照江晚清的工作風格,加班屬於常事,不排除有今天在公司加班的可能,邵硯恒回憶了下最近經過公司安保室的畫麵,外麵垃圾桶上的煙頭經常堆成山,清潔阿姨都來不及清理,頓時想明白了,於是迅速開車向公司方向駛去。

    路上,邵硯恒給劉同打了個電話,讓他迅速聯係後勤部門經理,務必確定現在監控室有人在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