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來得及什麽？

  黎嫿還沒找出答案，手機就再一次響起。

  她抬手一看，是袁教發來的短信：“小黎，你還沒有過來嗎？”

  黎嫿一瞬回過神來。

  她斂了斂有些紛亂的思緒，放下手裏的信紙，從衣櫃裏拿出幾件衣服匆匆離開。

  半小時後，中心醫院。

  黎嫿站在住院部樓下，看袁教朝她急急跑來。

  他接過黎嫿手裏的東西：“小黎，你怎麽不上去？”

  “燒得很嚴重嗎？”黎嫿問。

  不敢是一句平常不過的病情詢問，袁教卻麵露難色。

  他遲疑回答：“檢查結果剛出來，是肺炎引起的發燒，得住院休養一段時間。”

  說到這裏，袁教又忍不住歎氣。

  他看著黎嫿：“隻是他狀態很不好，你真不上去看看他嗎？”

  聞言，黎嫿的心有些發沉。

  她咬牙：“沒必要，我接下來的訓練拍得很滿。”

  “辛苦袁教照顧他，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留下這句話，黎嫿就轉身大步離開。

  她不敢在這裏耽擱太久。

  重新和江予白有牽扯就已經是破例，她不允許自己再做出格的事情。

  黎嫿闖進一片夜色當中，一次都沒有回頭。

  ……

  幾天後。

  省體育館，冰場。

  黎嫿坐在場邊休息椅上，聽著教練有些無奈的指責：“你這兩天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狀態下滑的也太嚴重了。”

  她沒有回答，垂頭看著冰麵上的劃痕。

  教練看她這副模樣，話不由得重了幾分：“江予白改練單人冰滑對你而言是少了個強勁的對手。”

  “但黎嫿，你最大的敵人是世界賽來自各個國家的佼佼者。”

  “你不要太掉以輕心。”

  聞言，黎嫿不由得一怔。

  她抬頭看向教練，唇瓣微動。

  剛想要解釋些什麽，就聽見陸奕洲的聲音響起：“教練，劉師妹有事在找你。”

  聽到這話，教練毫不含糊地離開。

  場邊隻剩黎嫿和陸奕洲二人。

  從她把陸奕洲丟在城樓上那天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就有點尷尬。

  每天都待在一起訓練，卻說不上幾句話。

  黎嫿依舊局促：“你怎麽也過來了，不用練習嗎？”

  ”搭檔不在，你總不能叫我練一輩子的基本功。“陸奕洲答了一句。

  他在黎嫿身邊坐下：“黎嫿，你在擔心江予白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得黎嫿一愣。

  半晌，她才有些牽強的否認：“沒有，他有什麽好讓我擔心的……”

  話音才落，陸奕洲就接過她的話頭。

  他聲音難得低沉：“你現在說我們還有辦法一起結局，不要等到全國賽影響心態。”

  黎嫿一瞬默住。

  她攥著手：“江予白住院了，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去看他。”

  畢竟見了麵，她也隻能勸勸江予白不要去練單人冰滑。

  可他們都快到退役的年紀，在這種關鍵時刻，能少一個對手就是省一份力。

  陸奕洲也想到這點，沒有再言語。

  兩人就這樣無聲的沉默著。

  半晌，陸奕洲的聲音才再度在耳邊響起：“去看看他吧，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