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大豬蹄子

  　　秦安的病，並未出現奇跡。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會診過後，專家給出了診斷報告。秦若汐一眼掃過，與此前醫生給出的答複幾乎一致，失望溢於言表。秦安一臉無辜，拉著她的衣袖比劃：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秦若汐愣了愣，岑城堅定地搖頭：“不是的。有個調皮的天使，用他的快樂替換了你的嗓音。他很快會還回來，你也會開口講話的。”

  　　秦安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岑城去勾他的小拇指：“拉勾作證。”

  　　秦若汐看著倆人，忍著淚跑了出去。

  　　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早該想到的。隻不過那麽多次的失望，竟然沒讓她學會放棄。

  　　岑城將秦安哄好，交由秘書照管，跟著秦若汐跑了出去。

  　　“你可以罵我，衝我吼，都可以的。”岑城站在若汐的背後，試探著觸碰她的肩膀。

  　　“放開我！”

  　　秦若汐「啪」地打開他的手。她剛剛哭過，淚還沒擦幹，鼻尖也紅通通的，像是被人狠狠欺負過，看得岑城心中一痛：“坦白說，看到結果，你不難受嗎？”

  　　岑城搖了搖頭。

  　　秦安的體檢報告，從哪個方麵都是非常健康的。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他發聲——除了他自己不想——這也是岑城斷定秦安可以被治愈的原因。

  　　“這種難受你能承擔多少次呢？從痛苦，到漸漸麻木，甚至會厭惡，又要用多久呢？別說你不會！我就是這樣經曆過來的！”

  　　秦若汐哭了起來。

  　　“可是那時候安安小，並不懂一次次被檢查是為了什麽。可你呢？你要安安也體會一遍嗎？”

  　　岑城初為人父的喜悅瞬間消散。他才學著如何愛人，便又要跟著照顧四歲大的孱弱的兒子，一時被興奮衝了頭，手忙腳亂，傷害了心愛的人。他任由秦若汐罵個夠，低頭認錯，卻也放了話：“會有辦法的。”

  　　秦安的所有檢查資料，包括此前在國外留的底，岑城都叫人搜集了起來。又連夜寫了他出生前後的經曆，叫人拿著去拜訪各地的專家。隻等有了確鑿的消息，才會出麵診治。

  　　這一切，秦若汐並不知道。

  　　事實上，她發現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哭得比以前多多了。好像那些曾經被抑製的負麵情緒，絲毫經不得岑城的撩撥，微微戳到，就被宣泄了出來。

  　　秦若汐此前說過不恨岑城，可在哭泣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是抱怨著的，有恨的。

  　　這個發現讓她惶恐極了。好在生活有了新的改變，讓她無暇顧及——秦若汐與岑城做了約定，每周六秦安可以跟著爸爸。

  　　突然富餘出一天，秦若汐迷茫又興奮。她去逛商場，看電影……路上十幾歲的女孩子們叫她同學時，她開心極了。

  　　不知怎地，就夥同著到了一家酒吧，還被慫恿著嚐了新調的酒。

  　　像是迷迭花香味的，回味甘又澀，酒保說是初戀的滋味。

  　　不知不覺中，秦若汐喝了一杯又一杯，將岑城與秦安整個的拋諸腦後。

  　　過了某個時點，說好的清吧完全變了味。鼓樂聲躁動著，歌手在台上唱得撕心裂肺。

  　　秦若汐跟著她唱，你為什麽愛著她不愛我……

  　　她的電話響了又響，還是酒保替她接了起來。

  　　岑城很快就來了。他一拳打到了強要摟著秦若汐的男人，一臉陰沉地抱起她往外走。

  　　秦若汐被抱起時，先是一陣抓撓。爾後似是模糊辨認出來人的臉：“男人都是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