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對不起

  　　沒人知道，秦若汐這是第一次過生日。

  　　有人準備好了蛋糕和蠟燭，在燭光的閃爍中期待她的願望。這是她從不曾有過的待遇。

  　　她開心，卻又委屈。隻覺得岑城夥同全世界的人，都在逼她，要將她再次推入漩渦中，失望與希望無限循環。

  　　然而秦若汐終究還是鬆了口。假如秦安還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那麽也隻可能是來自岑城，他在秦安唯一的父親。

  　　秦若汐難得放縱，多喝了幾杯紅酒。她發泄了幾句，就昏昏睡去。

  　　岑城開了地燈。暗沉的燈光下，紅酒將她的唇瓣染成了很誘人的顏色。

  　　岑城把持不住地低下頭，輕輕吻了上去。秦若汐無知無覺地回應。甜蜜的衝·動與原始的情感交融，他忍得發疼。

  　　突然響起的電話聲打斷了一切。

  　　岑城跳開，像是做了壞事被人抓住一樣。

  　　秦若汐的電話，來電人是萊特。這麽晚還給若汐打電話？他不滿地掛斷，沒成想對方又重新打了過來。

  　　“若汐，你收到我送的……”

  　　“什麽？”岑城壓低著嗓音問。

  　　“岑……岑城？怎麽是你，若汐呢？！”萊特氣憤道。

  　　岑城勾了勾唇角：“她睡著了。”

  　　「哢噠」一聲，似是有什麽東西碎了。

  　　趕在萊特開口前，岑城又道：“擾人好眠，是要天打雷劈的。”

  　　“你……”

  　　岑城掛斷了電話。

  　　他的人，怎麽能容被他人惦記？

  　　這一通記錄被完美地刪除，隻除了萊特次日發來的祝福短信。秦若汐看得雲裏霧裏，卻也再分不出心思應對。

  　　岑城在得到秦若汐首肯的次日，就安排了專家開始會診。而秦若汐坐到了兒童心理專家麵前，剖開過去的傷疤，盡可能詳細地講秦安出生前後的事。

  　　那些苦楚與不安，哪怕是現在想起，也讓她忍不住渾身發冷。

  　　岑城緊握住她的手，不時地拍撫她的背。

  　　一切結束時，秦若汐後背出了一身冷汗。雙腿發軟，險些跌倒。岑城半攙半撫地擁著她往外走。

  　　她有些走神，完全沒注意到一路走來，醫護人員曖昧的眼神和微笑。就是岑城，也完全忽視了他們。

  　　他一直不願去想，好似這樣，有了秦安以後的若汐，是被命運在不知道的地方妥善安置。

  　　如今撕開傷疤直麵過去，他才發現，他的若汐，遠比想象中更堅強，更勇敢。

  　　回過神的秦若汐一把推開了他，兀自靠牆站著。

  　　“對不起。”岑城將一杯熱水放進了秦若汐手中。

  　　秦若汐問：“什麽？”

  　　她雖然疲憊，目光卻澄澈，如一汪湖水映射出他的狼狽。

  　　岑城張了張口，未能說出來。

  　　她所遭受的磨難，遠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和解的。岑城此刻，也再不敢輕易開口，讓她接受自己。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最後岑城道。

  　　秦若汐聽他笨拙地安慰，有些想笑。他一定不知道，就是那句話支撐著自己走到現在。

  　　不過自岑少口中說出這樣的話，還真的讓人稱奇。

  　　秦若汐純粹是良心發作，才苦口婆心勸了句彼此不合適，“放棄吧。你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岑城果斷地拒絕：“為了你，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