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流氓

  　　縱然秦若汐百般不願，岑城帶來的戶口本是唯一的選擇，她很快為秦安找了一家普通的學校。

  　　秦若汐一直將秦安當成了正常的孩子。然而誰家孩子，能一天都不講話？

  　　小朋友們很快發現他的特殊，一起起哄。

  　　秦安被擠到牆角處，瘦瘦小小的一團，眼裏盛滿淚水。

  　　上課了，那些壞孩子們散開，安安卻再也不敢進教室。他偷偷藏了起來。

  　　秦若汐放學時沒接到人，又驚又怒。她衝進校園，搜遍了每個角落，眼瞅著天要黑了，更是焦急如焚。她要求看監控，卻被各種搪塞。

  　　就在她忍不住要報警時，岑城帶著一行人來了。

  　　他行色匆匆，麵上的焦慮不亞於她。然而在見著秦若汐時，鎮定了下來。

  　　由他坐鎮，監控很快被調了出來。秦若汐看著秦安被欺負，強忍的淚終於落了下倆。岑城攬住她的肩：“他們是偵查能手，我們會找到安安的。”

  　　秦若汐一巴掌甩了出去：“要不是我們，安安怎麽會遭遇這些？！”

  　　若汐的恨與愧疚，岑城都看在眼裏，隻能沉默。

  　　他一直以為有些創傷是可以彌補和修複的，比如他與秦若汐。然而安安呢？先天的虛弱和心理暗疾，錯失的幾年時光，要怎麽還回來。

  　　與秦安有關的鏡頭很快被過完。最後，他消失在一個攝像頭死角處。

  　　“哪裏有什麽？”岑城皺眉。

  　　校長擦了擦額頭的汗，想了半天才道：“廢棄的器材室，已經好久不用……”

  　　話未說完，岑城與秦若汐就跑了出去，身後浩浩蕩蕩地跟著一群人。

  　　門被推開，燈光啪地亮了。

  　　看到趴在地上的秦安，秦若汐的心髒幾乎停了。

  　　“安安！”

  　　她的叫聲嘶啞而淒厲，岑城跟著一哆嗦，手腳同步地往前走。

  　　誰料想，秦安迷迷糊糊地抬頭，揉眼。

  　　秦若汐撲過去，抱住了他。岑城的胳膊懸在半空，虛虛地擁住兩人。好似一家三口，終於團聚。

  　　初時不覺得，再站起來，秦若汐才發現，她的腳不知何時崴了，腫得像個饅頭。

  　　她踉蹌了下，岑城連忙半擁住她，另一個胳膊接住了秦安。

  　　看出她想要拒絕，岑城沉聲道：“別逞能。要是你傷了，安安怎麽辦？”

  　　秦若汐最終仍是一瘸一拐地上了出租車，又將秦安緊緊抱在懷裏。正要讓師傅啟動，「卡嗒」一聲，車另一側門開了，岑城坐了進來。

  　　“師傅，去醫院。”

  　　秦若汐立即拒絕，報了小區名字。

  　　師傅左右為難，最終還是岑城妥協。他發了短訊，待側過頭，發現不止秦安發出小小的打呼聲，秦若汐頭一點一點地，竟也睡著了。

  　　岑城慢慢挪動著，在秦若汐靠過來時，手輕輕一推，讓她徹底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車外的霓虹燈一閃閃地，照亮了回家的路。

  　　岑城片刻生出少女般的幻想，祈禱那是一條通往秦若汐心裏的路。

  　　一路暢通無阻。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就到了小區樓下。

  　　岑城付足了車費，靜靜地看著秦若汐的睡顏。他似乎從未真正地看過她。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錯位的。秦若汐深愛著他時，他是盲目的。他醒悟的時候，是已失去。爾後是漫長的對抗……

  　　秦若汐的睫毛動了動，睜開眼時，急忙歪向一旁，要磕到頭時，岑城長臂一伸，狠狠砸向了她那側的窗。他齜著牙，用力將人攬入懷裏。

  　　“岑少耍流氓的手段，可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岑城佯裝未聽懂她的嘲諷：“你傷了腳，我抱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