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傷害

  　　秦若汐搶了萊特的車，一路風馳電掣。隻在到家前，進了一趟便利店。

  　　家門緊閉。

  　　她胡亂地拍上去時，指紋鎖嘀地一聲，門開了。岑城橫躺在沙發上，一個好看的女人虛虛地趴伏著，像是在做不雅的動作。

  　　秦若汐聲音嘶啞地叫：“岑城。”

  　　治療被打斷。

  　　岑城猛地睜眼，有些驚恐又驚喜地看了她一眼。他在回想中，數次追溯到墜崖的時刻。睜開眼，她卻到了麵前，不會是幻覺吧？他轉頭去看自己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衝他點了點頭，將毛巾遞給他。

  　　岑城渾身汗涔涔的，像是從水裏出來。他顧不上毛巾，開心地看著秦若汐：“你怎麽來了？”

  　　秦若汐不答，徑直來到他跟前。

  　　岑城這時才發現她眼圈通紅，透出令人心驚的恨來。他心頭一跳，脫口問道：“誰欺負你了……啊！”

  　　他低頭，看向腹部。

  　　秦若汐手中不知何時拿了水果刀，正插在那裏。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很快將衣服染紅，滴落在地攤上。

  　　“你在做什麽？！”心理醫生麵色陡變，要去捉秦若汐。

  　　秦若汐渾不在意地用力，岑城口中溢出痛哼：“為什麽？”

  　　“把安安還給我。”

  　　秦若汐看著他，像是看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安安怎麽了？！我沒有……”岑城話到一半，又陡然頓住。他怎麽忘了，那家醫院姓岑。

  　　秦若汐回來，他性情大變，說不得早被主宅看在眼裏。安安在那家醫院，隻消一管血，一根頭發，抑或是一口唾液，就足以驗證出親子關係。

  　　岑城許諾不會做的，不代表岑家主宅不做，任憑自家的血液流落在外。

  　　他想到了，秦若汐自然是也想到了。她看向還握著水果刀的手，微微發抖。

  　　“我來解決。別怕。”岑城握了上去，將她的手移開。

  　　心理醫生趁機撥打了急救，又用毛巾去堵。岑城擺了擺手，開始給主宅打電話。

  　　秦若汐腦中空蕩蕩的，什麽聲音都聽不進去。一時想著秦安被岑家劫持，岑城實在可惡，一時看著岑城血流不停的腹部。他口中開開合合地，似在與主宅爭執。

  　　急救人員來時，岑城還未結束談判。他將人撇在一旁，自顧自地通話。好半晌，他才轉頭對著秦若汐微笑。

  　　秦若汐自他的唇型分辨出來，安安平安了，即將被送回酒店。

  　　呼啦一下子，聲音都回來了。

  　　急救車的烏拉烏拉聲，醫療人員的勸慰聲，像是突然被擴至了十倍，震得人頭腦發暈。

  　　秦若汐從岑城的腹部，看向他腳下染了一團的血，又看向他慘白如紙的一張臉。

  　　“噓，別怕，司機馬上帶你去酒店。”

  　　岑城話音剛落，就倒了下去。

  　　秦若汐想，安安要回來了，我怕什麽？隻不過太冷，渾身忍不住發抖而已。

  　　看著岑城被抬走，她下意識跟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我從沒見過你這麽心狠的女人。”心理醫生瞥了她一眼，進了急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