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程晴晚就這樣定定的站在原地，一直握在手心的戒指掉落在地。

  霍司諭聽到動靜，抬眸看來。

  瞧見程晴晚，他下意識皺起了眉。

  與此同時，他對麵的人也看了過來，露出一張精致的臉。

  程晴晚攥了攥手，找回力氣朝他們走去：“你們剛剛……在幹什麽？”

  想到剛剛那刺眼的畫麵，她隻覺得一顆心像被針紮般。

  男人隻是滿臉漠然：“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嗎？”程晴晚咽下嘴裏的苦澀，目光不自覺落到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見她看來，女人彎唇一笑：“程小姐，你好，我是沈妍。”

  沈妍，京都商圈大鱷沈君豪的獨女，沈氏的總經理。

  程晴晚聽過這個名字，也遲遲反應過來，昨天和霍司諭站在一起的，也是她！

  他們……是什麽關係？

  程晴晚忍不住去想，視線也忍不住看向霍司諭。

  “霍司諭，我們是夫妻，剛剛的事，你不該和我說點什麽嗎？”

  聽到‘夫妻’二字時，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說什麽？”男人態度毫不在意。

  瞬時，程晴晚感覺喉嚨像被什麽哽住了般。

  她深吸一口氣：“在公司明目張膽的做出這種事，你把霍家和程家的顏麵置於何地？”

  然而，霍司諭置若罔聞，隻對沈妍說：“我們走。”

  隨後便越過程晴晚離開。

  沈妍跟在他身後，隻在路過程晴晚時，笑了笑。

  電梯門開了又合。

  慢慢遮蓋住兩人並肩站著的身影。

  程晴晚怔怔站在原地，很久，彎腰撿起地上的戒指，慢慢收緊了手。

  那戒指幾乎嵌進血肉，硌得生疼。

  這時，霍司諭的秘書走了過來。

  剛剛的畫麵他都看在眼裏，話語有些擔憂：“夫人，您還好吧？”

  程晴晚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轉身進了電梯離開。

  正值中午。

  天上太陽烈的刺眼，熱的悶人。

  可程晴晚卻覺得好像身處冰窖之中，渾身發涼。

  榮晟別墅區。

  回來之後，程晴晚就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手裏屬於霍司諭的那枚嶄新的婚戒。

  對比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有些磨痕的戒指，越發顯得他對這段婚姻的不在意。

  苦澀蔓延，程晴晚鼻間有些發酸。

  突然手機響起，是她媽打過來的。

  她踟躇了一會兒，還是按下了接通：“喂，媽。”

  電話那頭，程母的聲音溫柔：“星星，很久沒打電話了，你最近怎麽樣？”

  程晴晚聽著，原本壓抑下去的情緒又翻湧起來。

  但她還是故作輕鬆的開口：“我很好。”

  聽到這個回答，程母沉默了會兒：“今天霍氏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算你的病……”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瞬。

  程晴晚握著手機的手也猛地收緊。

  除了她和媽媽，沒人知道，自己患了肝癌，晚期！

  醫生當時說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肝源移植，她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

  所以在得知家裏要聯姻的對象是自己一直深愛的霍司諭後，她果斷選擇了答應。

  而原本不同意這樁婚事的程母，也在知道女兒的病情和感情後，選擇了妥協。

  安靜中，程母重新開了口：“星星，媽隻希望你能幸福，快樂，但霍司諭給不了你。”

  “聽媽一句勸，離吧。”

  程母的話讓程晴晚呼吸一滯，沉默良久：“……我想想。”

  掛斷電話後，她轉頭望著客廳牆上的那幅婚紗照：“離婚麽？”

  可自己……舍不得。

  時間劃過，轉眼夜幕降臨。

  程晴晚不知道在客廳坐了多久，突然聽到門口一聲響動。

  她抬頭望去，隻見霍司諭走了進來。

  程晴晚站起身，剛要迎上去，神情一滯。

  隻見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還有沈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