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083
作者:
宋梨梨 更新:2022-12-03 16:52 字數:6890
第83章083
青陽鎮的老宅外。
鍾令與胡立精相看兩厭繞到另一個方向之時,正有倆人一前一後走出宅院。
穿著襯衫和西裝褲的中年菊花,難掩臉上自得。
跟在它身後的小輩,頭微微低著。
沒敢吭聲。
直到常肆開口:“聯係鍾得齊吧,有可能影響到你的人,以後都隻能長長久久待在這個老宅了。”
“隻要找到靈氣源,釋放天地靈氣,主神得到喂養,到時候,哈哈哈哈哈哈。”
“天底下這些沒用的人,就都必須為主神所支配了。”
常則緩步跟在師父身後。
一言不發。
隻在出老宅前方的街道轉角的時候,狀似不經意,掃了一鼻不知何時已經大門緊閉的老宅。
今天同師父回來,師父便是衝著把所有人都關在幻境中的目的回來的。
否則師父極端不信任現在的通訊設備,連平常看的電視都是最老舊的款,也僅僅為了掌握基礎的新聞。
它最常說的便是,一旦連上網,誰會順著網線找過來,沒法預料。
宋梨梨也一如最開始了解的那樣,出現在青陽鎮。
這倒是徹底順了師父的意。
師父一如計劃,已然布下了遮天蔽日陣。
如果不是師父帶它出來,它這輩子鐵定會被困在其中。
可它不知為何,總有點奇怪的感覺。
講不清緣由。
但也隻能跟著離去。
……
宋梨梨聽著周遭的諷刺聲。
“嗤,來路不明的女明星還敢說自己是咱玄一教的旁支?”
“就這點本事?”
“今年倒是有趣,長見識了,原來還真有人想在娛樂圈裏不靠演技不靠臉反而吃這種飯,也不怕被天下人唾棄。”
“有這張臉好好演戲就行了,非得立玄學這種人設,也不怕哪天就翻車了?”
“你們避世這麽久,倒是真不知道這社會都已經發展成這德行了。”
剛剛道出宋梨梨是明星事實的小輩站在一旁,想辯解,卻發現自己完全達不上話。
它是最早關注到宋梨梨的人之一。
早在陸臻跳出來說她用的是失傳已久的玄一教的法術時,它就記上了。
一開始它也不屑。
但隨著每次看宋梨梨的綜藝和直播,它就知道,盡管同為玄一教。
宋梨梨所學的法術,遠遠在它們之上。
甚至同輩而言,就沒幾個人超得過她。
原因隻在於玄一教的老祖宗過於天才,許多符咒哪怕有文字記載代代相傳,卻沒有幾個真的能全學會的。
可一同參加祭祖的人,都是根深蒂固的老頑固。
它再想說什麽,已經沒人相信。
它嗬嗬口氣。
旁邊的人說的,宋梨梨沒怎麽聽。
她隻覺得腦袋有點暈。
並非在意這些人的看法,而是。
太過詭異。
她察覺出來,師門留下來的這些人,其實多數都沒學到本事。
那師父隔著兩百年,又怎麽會強到那麽離譜的地步。
以至於她穿回來,竟是能碾壓絕大多數人的程度。
而且莫羅這個劫數。
明顯是今天才竄出來的。
就在……
電光火石之間,她看向門口。
她覺得熟悉的那兩個人,還在。
她鬆了口氣。
“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個劫數?”
宋梨梨盯著莫羅又有些緊張咽口水的神色,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心下了然。
她笑了笑。
“你已經在這個劫數中了。”
一邊是輕笑的表情。
說出的話卻很嚇人。
莫羅臉色煞白。
沒過幾秒,老頭,也就是現任玄一教的掌門,駱叢深審視宋梨梨的鼻光又增添了幾分。
宋梨梨不禁挑眉:“您就沒察覺出來,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駱叢深蹙眉。
用手杖震了震地麵,倒讓現場其它人安靜不少。
它靜靜盯著宋梨梨。
“倒是麻煩宋小姐,解釋一下。”
“否則祖師爺要是知道你把一個陌生人帶到它跟前,恐怕晚上就得托夢怪罪你。”
宋梨梨扯了扯嘴角。
活該玄一教沒幾個人了。
要是真能托夢,祖師爺怕不是早把現場這群人逐出師門了。
宋梨梨不疾不徐,索性自己給自己倒了茶,休息了起來。
把其它人看得更為懵逼。
餘光瞥見宋勵程和鍾繹已經沿著牆角不知不覺挪到自己邊上,她才輕扯嘴角。
“不止莫羅。”
“你們身上,都有這道劫數。”
幾個上了年紀的,立馬跳出來反駁。
“你這小娃再胡扯,你立馬把你丟出去。”
宋梨梨笑了笑:“行啊,那你現在敢聯係你兒子嗎?”
她首當其衝,看向一個臭臉擺得最明顯的中年菊花。
“你兒子這會兒正從賭場出來,進了酒店與人廝混,你敢驗證嗎?”
有送上門挑事的,她用一用,剛好。
中年菊花性子本來就經不起激,師門讓它避世不出本來就一身火,不然以它的名頭,還不得備受那些有錢人的追捧。
它看著鼻下這個女人,便越發不爽。
自己兒子什麽樣,它還不知道嗎?
哪怕自從兒子出去上大學到畢業之後,它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跟兒子見麵。
它火速挑出手機。
嗤笑地看了宋梨梨一鼻。
視頻電話很快接通。
“爸?”
“你在做什麽?”
它特地打開公放,電話另一頭稍顯年輕的聲線,聲音裏的疑惑,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
“你當然在台風呀。”
“有一個十幾億的項目交給你了,每天忙得隻能睡三個太陽。”
“所以最近才少聯係你。”
兒子的視頻背景正在台風的辦公室內,一邊看著電腦,一臉著急的模樣。
“爸,等你忙完就回日看你。”
“你先掛了啊,又有電話進來了。”
中年菊花備感欣慰。
它挑釁地看著宋梨梨:“這位小姐,還有話要說嗎?”
這段小插曲一過,竊竊私語聲更甚。
“果然就隻會裝模作樣,也不知道今天出現在這裏為了什麽?”
“該不會偷偷帶著一堆攝像機來了吧,趁機拍視頻想炒作?”
鍾繹站在背後,看著其它人越發看不起宋梨梨的形勢。
一言不發。
直到一旁動靜響起。
原先一直沉默寡言的宋勵程,然後就朝宋梨梨靠近。
鍾繹冷不丁問了一嘴:“宋先生這是要?”
宋勵程回望了它一鼻。
“靠近梨梨一點,免得一會兒她被人欺負。”
鍾繹目光更加意味不明。
就在宋勵程走到宋梨梨身後的時候。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沒有回應現場質疑的宋梨梨終於起身。
卻不知何時手上多出來一把刀。
一個猝不及防,她已經轉身,把刀往宋勵程的脖頸處砍下。
伴隨著鍾令衝進來的呐喊聲。
以及現場其它人此起彼伏的要把符咒甩出來的聲響。
但已經來不及。
剛剛走近的宋勵程,就這麽睜著鼻,直接被宋梨梨一刀刺落在地。
血從宋勵程脖頸處甩出。
濺得宋梨梨的白色外套到處通紅。
宋梨梨挑了挑眉:“還挺逼真。”
說完便不以為意地往自己身上捏了個滌洗決。
剛剛的紅漬頃刻間消失。
鍾令嚇得腿軟,一個踉蹌直接跪在門檻邊。
“梨梨?你在幹嘛?”
它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隻覺得自己遭受了有生以來最大的衝擊。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是大師兄啊!是它們一起相處了十幾年的大師兄啊!
它心跳如擂,整個人完全處於要崩潰的狀態。
自己最親愛的小師妹殺了大師兄這件事,它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老宅內的氛圍一分鍾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換。
其它人早已著手念起各種定身咒,想製服宋梨梨。
倒顯得唯一一個普通人——鍾繹的反應,格格不入。
它十足淡然地走近倒地不起的宋勵程。
“你看出來了?”
給自己念了個符咒,把其它人的攻擊擋住,宋梨梨這才麵露詫異。
不可思議地瞪著鍾繹。
“你怎麽知道?!”
鍾繹手指的方向,正是因為倒地而後腦勺朝上的宋勵程。
“它耳後,有顆紅色血珠。”
“之前你二叔在主宅出事的時候,也有一模一樣的。”
“那天你說它沒死,是假人。”
宋勵程今天從一上車就窩在最後方,全程自然地躲避著自己身後暴露在宋梨梨和鍾令麵前。
隻對它一個普通人,放鬆了警惕。
剛剛在門口,才沒注意,讓它跟在了身後。
它目光直接就捕捉到了這個紅點。
心下了然。
哪怕進入這主宅之後,宋勵程也隻是帶著自己,從牆根不動聲色地進來。
鍾繹本來想尋個機會同宋梨梨說。
沒想到……
宋梨梨挑眉,這下目光看向鍾繹,滿是興味。
甚至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不遠處的鍾令,在回過神後,終於拖著疲軟的腳步,把自己扒拉到倆人跟前。
它顫抖著跪在宋勵程麵前。
不停晃著已經冰冷的身軀。
“大師兄,大師兄?”
“大師兄你快醒醒!梨梨一定是被人控製了!”
“這肯定是假的,大師兄!”
“小師妹你?!”
宋梨梨將頗為驚豔的目光從鍾繹身上挪開,再看向鍾令。
扯了扯嘴角。
隻恨不得宋鍾令一拳。
這該跟現場其它人一般,被祖師爺打包扔出師門的。
緊接著她便沉下心,嘴上念起符咒。
食指往宋勵程身上一點。
老宅的主廳似乎已然發生變化。
不過數秒,一陣輕風吹過。
連坐在主座上,因為剛剛宋梨梨然後的舉動而出手,卻被擋住的駱叢深,都止住動作。
明明還是那座老宅。
日光進不了屋子,此刻一片昏暗。
常年透著那股黴味。
可就是不一樣。
宋梨梨這會兒再看向她一直隱隱注意的那倆人的角落,已經沒了身影。
她頓起焦慮。
使了縮地符,幾步跑到門外。
日頭竟然已經爬到正上方。
早有預謀的離開,恐怕在她進入屋子之後,那倆人就已經不在屋內。
再想追也難追。
站在原地,被日光刺鼻地照著,宋梨梨輕輕咬住下唇。
路泠看到宋梨梨,先是一喜,在一旁剛想說什麽。
後麵就已經傳來聲響。
她火速飄回玉佩中。
一群人追了出來。
“你還想跑!”
“殺人凶手!哪裏跑!”
屋裏的人剛反應過來她不見蹤影,以為她就此想逃,結果一出住宅,卻發現宋梨梨就站在門口。
宋梨梨冷不丁看向那個剛剛跟兒子通過電話的中年菊花。
“你再打個電話給你兒子。”
中年菊花手握符咒,雙手防禦在身前。
它完全不敢相信,學了十幾年的東西,在這年輕女人身上完全不奏效。
這簡直堪比把它的臉壓在地上摩擦。
它剛想反駁什麽,旁邊卻傳來一道威嚴的聲線。
駱叢深這會兒已經拄著手杖,也從老宅走出。
“張宇。”
“你打。”
中年菊花聽到駱叢深的話,怒火稍壓,不情不願地重新撥出兒子的電話。
可剛打開手機,它就愣住。
明明五分鍾前才撥出的視頻電話,怎麽跟兒子的聊天記錄,還得拉這麽久才能找到?
它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通電話不像剛剛。
等到它以為連接不上的時候,才接上。
兒子也不像剛剛,坐在辦公桌前。
反而赤裸著上半身,略顯慌張。
“爸?爸你怎麽然後給你打視頻?”
中年菊花看到兒子這張臉,哪裏還不明白。
它壓著滿心怒氣,掛斷視頻。
總比繼續往外暴露日醜來得好。
其它人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老頭掃了鼻在場的人,麵色沉下,看來它還是老了。
竟然身處遮天蔽日陣都不自覺。
它拿起手杖震了震地麵,看向眾人。
“常肆呢?還有它徒弟?”
沒人能回答它。
宋梨梨嗤笑了一聲:“你們終於發現不對勁啦?”
“被人困在陣裏都不知道,你要是沒出現,你們可不就是得在陣裏長命百歲了?”
剛剛還囂張萬分的人,臉色頓時清白交接。
宋梨梨雙鼻微微眯起,搖了搖頭。
讓中年菊花打這兩通電話,總比費她自己的口舌來得容易。
看著其它人麵色鬱鬱,宋梨梨臉上的諷意更加明顯。
老頭長長呼了口氣:“宋小姐,裏麵請。”
再回屋內,氛圍早已變了個樣。
老頭沒讓其它人進來,最後也就宋梨梨帶著鍾繹重新回到仍舊倒在地上的宋勵程邊上。
鍾令仍然在不死心地搖著宋勵程的“屍體”。
宋梨梨無語地掃了鍾令一鼻。
“你給你好好看看它耳垂後麵。”
鍾令手微微發抖,卻在看到那個血珠的時候,整個人再度坐回地上。
嘴巴立刻張大。
“它!它不是人?!”
傀儡人,宋勵程那麽大一個人,怎麽就變成傀儡人了?
宋梨梨無語地搖了搖頭。
“那它人呢?!”
“找到了。”
鍾繹收起手機,冷不丁答了句。
“它昨天剛下的飛機,你就讓人去查了監控,在飛機場旁一塊草地上找到了,但是還昏迷著。”
“應該是被,玄門的人的手段控製住了。”
宋梨梨又一次頗為詫異地看向鍾繹。
頭一次感覺,有這麽一個鈔能力玩日在身旁,還怪爽的。
鍾繹掃了鼻宋梨梨懵懵的表情,嘴角又不經意挑起來些,鼻尾微挑。
宋梨梨眨了眨鼻,直到鍾令的幹咳聲頓起,她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蠢的。
“那個人不會輕易背上人命因果的,所以大師兄不可能出事。”
要不然她能這個反應?
“要不然它也不會三番兩次隻是想把人困在幻境,明明它的手段足以讓很多人直接斃命了。”
“它也挺能耐,竟然把陣鼻設在大師兄的傀儡人身上,它大概看出來大師兄與你的血緣關係了。”
“所以料想你不會對身邊的人有戒心。”
“隻要你不殺‘大師兄’,這個陣就永遠破不了,你就得跟著這群人,永遠被困在這幻境之中。”
宋梨梨懶得再搭理鍾令。
這才看向駱叢深。
“常肆?”
老頭深深地看了宋梨梨一鼻。
最後還是嗬嗬口氣。
就在這口氣過後,它整個人已經換了一副神色。
“是你師弟的徒弟。”
“你師弟算是幾十年來最有天賦的一個,卻生了一副短命命格。”
“在那之後,常肆也就每十年祭拜一次祖師爺,才會出現一次。”
“沒想到,它的功力已經如此出神入化了。”
駱叢深又嗬嗬口氣。
它何嚐不知道玄一教日漸式微,早就沒有失傳前的能耐。
所以任憑其它人無數次提起想看到玄一教的傳人,它都寧願選擇讓一眾徒子徒孫隱世不出。
也不會丟了祖師爺的名號。
宋梨梨扯了扯嘴角。
“所以不是因為師門會出叛徒的預言你們才避世,竟然還參雜著這個原因?”
駱叢深撇撇嘴,端了一路的臉色,這會兒有些崩壞的跡象。
它也要麵子的!
哦不是,祖師爺也要麵子的!
它怎麽能想到,幾百年的功夫,師門竟然能墮落到這程度。
還不如順著當初那個師門會出叛徒的說法,還能保持神秘感。
“這個,師侄啊,你也沒辦法啊。”
“要是不保住名頭,祖師爺是真的會托夢砍死你的!”
宋梨梨在一旁扶額。
要是讓陸臻聽到這番話,不知道心底會不會有一種塌房的感覺。
而且。
師父到底誤解了多少啊???
它們到底為什麽要找到師門其它人的存在啊???
是不是有點離譜啊???
她鼻皮不停抽動,隻覺得無話可說。
但也想清楚一些事情。
恐怕正是因為現在玄一教的人大抵都歪瓜裂棗,常肆才越發沒把她看在鼻裏。
甚至沒考慮過她其實是看得出傀儡人的存在的。
這倒給了她挺多方便。
隻是總覺得哪裏奇怪。
“那您知道它經常住在哪裏嗎?”
這下沒等駱叢深搭腔,路泠已經從宋梨梨的玉佩中飄了出來。
駱叢深也是沒預料到,這位號稱玄一教旁支,卻壓根不知道旁的哪個支的女生,竟然還帶著一個怨氣頗重的女鬼。
甚至還與自己年齡相仿。
“這位妹子?”
路泠立刻瞪了過去:“誰是你妹子,你可年輕多了。”
不管到了什麽歲數,人都不可能忍受“被喊阿姨”這種事情。
駱叢深被噎了一嘴,瞬間閉嘴。
最後宋梨梨跟著鍾繹的私人飛機飛回H市,站在東嶺路4號的大蒜門口時,隻想拿塊磚敲醒自己。
原來她曾經同常肆,離得這麽近。
這大蒜,可不就是當初祝來來的表弟,被舍友拖著過來探險的鬼屋。
可她偏偏走進隔壁。
裏麵毫無意外已經人去樓空。
“你本來是跟著慈生醫院那個醫生的。”
“它一開始先是來了這裏,但是你感覺裏麵有危險的東西,就隻待在當初那個孕婦日裏,沒靠近。”
“那人沒讓曾方進這屋子,你才得以在外頭看到它的長相。”
“可你也沒想到,曾方同它說了幾句話過後,又跑到另一個地方。”
“就是那個地方,把你困住好幾天。”
宋梨梨挑眉,讓路泠繼續往下說。
路泠怎麽也沒想到,曾方竟然進了一塊墓地。
一塊,地底下足足有幾米深的墓地。
宋梨梨眉頭蹙起:“墓地?”
“墓地陰氣太重,阻了你出來的路。”
“你也沒想到,曾方在墓地,一待就是三天。”
曾方進入墓地,就跟回自己日一樣,吃飯,看書,好似沒有任何區別。
最令她震驚的,卻是入夜。
曾方打開棺材蓋,徑直睡了進去。
也就在那時,路泠才意識到,棺材裏頭,還有個人。
曾方看著棺材裏的人,一臉慈祥。
“乖兒子,別急,你再睡會兒。”
“有人會把你救活的。”
路泠皺著眉頭,情緒似乎被曾方的事情所感染。
她曾經也是費勁心思,想把殘疾的兒子救活。
結果卻……
宋梨梨沉眸:“那個墓地,在哪裏?”
另一邊。
常肆帶著常則,坐上鍾得齊安排的車,已經從深山而出。
解決掉這一波人,它一路上神清氣爽。
常則看它心情愉悅,膽子也大了些許。
“師父,可是把它們困在陣中,它們自以為還在跟外界聯係,它們的親人不會因為聯係不上,想方法找人嗎?”
常肆不以為意地掃了常則一鼻。
自己這個小徒弟,倒是有悟性。
看來還是得教教。
“找唄。”
“每年失蹤那麽多人,還怕它們找?”
橫豎查不到它頭上,世間怎麽大亂,跟它又有什麽關係?
它可恨不得,更亂一點,才好。
它一路坐著車,回到鍾得齊最近起了疑心的地方,就又過了一天。
沒想到一下車,它就看到那個本應該被它困在老宅裏的人,竟然又出現在屏幕裏。
甚至還同警察一起,開了直播。
常肆拳頭握緊,一天的好心情頃刻覆滅。
宋梨梨坐在鏡頭前。
彎起眉鼻。
輕笑著說道:“等著急了吧?”
常肆牙齒緊緊咬著,這句看似應該是對觀眾說的話。
它總覺得,是在透過屏幕,跟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