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慕九月本想帶著白晨牧一起回家過年的，見白晨牧因為受傷而麵色蒼白著。

  　　最後說道，“過完年三十，初二一早我就回來。”

  　　不能讓父母知道白晨牧受傷，不然又要擔心白晨牧不能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

  　　兩人親吻了好一會，在白晨牧的再三催促下，慕九月才依依不舍的登上前往帝都的飛機。

  　　算起來，隻是在家裏渡過48小時而已，對慕九月來說，這48個小時特別漫長。

  　　每時每刻都在想，白晨牧在做什麽。

  　　身在南城的白晨牧，似能猜到慕九月的心思，專門發信息告訴慕九月：【我在南宅過春節，你安心陪著爸媽。】

  　　慕九月撅撅嘴：【好吧。】

  　　彼時的慕九月並不知道，白晨牧沒去南宅。

  　　他一個人在別墅裏發著高燒。

  　　想著是傷口感染才導致的發燒，白晨牧也就沒在意，特意打電話告訴南錦，他和慕九月一起回了帝都。

  　　讓南錦專心過年，不要打擾他們甜蜜。

  　　大師哥都這樣發話了，南錦隻能照辦。

  　　以至於，在家家戶戶慶祝春節的日子裏，沒有人知道白晨牧一直高燒不退。

  　　初一晚上，白晨牧鼻血奔湧。

  　　怎麽都止不住的那種。

  　　也是不想慕九月擔心，他才撐著病體前往醫院的。

  　　以為輸液後，高燒就能退。

  　　誰知道一番檢查後，主治醫生麵色大變，當即讓白晨牧辦理住院手續。

  　　白晨牧並不想住院，是主治醫生的強硬，才辦了住院。

  　　主治醫生沒敢耽擱，趕緊找了幾位主任和院長一起反複確認後，一起前往病房找白晨牧。

  　　輸液後的白晨牧，退燒了，人也清醒了。

  　　望著突然進門的幾位醫生，他聽著窗外時不時響起的鞭炮聲，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主治醫生麵色凝重的說，“白先生，您要有心理準備，是不太好的急症。”

  　　白晨牧想到了平時流鼻血。

  　　他覺著是個小事，就是上火才導致的，怎麽沒想到，這正是急性白血病的前兆。

  　　這個晚上，是白晨牧渡過的最漫長的一夜。

  　　下個月，他就要迎娶慕九月，他們約好要白頭到老，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上天卻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選在婚禮前夕，讓他查出這種急症，是在提醒他，不能繼續耽誤慕九月了麽。

  　　白晨牧望著外頭的天色，“長痛不如短痛”這幾個字一直在腦中盤旋。

  　　初二早上，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趁著醫護人員忙於換班交接，他默默地換下病號服，回別墅的路上，給慕九月發了個短信。

  　　內容很簡單：【幾點的航班？】

  　　慕九月準備給他一個驚喜，明明已經抵達南城，還是告訴白晨牧：【三小時後抵達南城，中午見。】

  　　白晨牧看著這條短信，眼眶瞬濕。

  　　他沒閑著，很快打了個電話。

  　　前後不到十分鍾，接到電話的女子已經來到他的別墅。

  　　“按我跟你說的，自己脫了衣服，躺到床上去。”白晨牧出手大方，給了女子兩萬塊。

  　　這位女子是十八線小模特，身材特別好。

  　　沒多問，很快脫的一絲不掛，躺下的時候還自己在脖子裏弄了些痕跡。

  　　那些屬於她的衣服，混合著白晨牧的衣服，從玄關處一直“擺”到了臥室門口。

  　　給人一種特別著急的既視感。

  　　白晨牧站在陽台上，吸了兩根煙，再點第三根煙的時候，和他猜測的差不多，慕九月提前過來了。

  　　他熄了煙，疾步走進浴室。

  　　隨著防盜門打開，在慕九月進門的一瞬，他“剛好”從浴室裏走出來。

  　　“早餐放在……九月！”白晨牧瞧著一臉驚慌。

  　　臥室裏的女子，柔聲道，“親愛的，是不是送早餐的來了？人家沒有力氣，你能不能……啊！”

  　　女子尖叫著，瞪著突然走進來的慕九月。

  　　本是前來送驚喜的慕九月，手上還拎著給白晨牧帶來的家鄉土特產。

  　　看清別墅裏的情況，她一個字也沒說，冷笑著放下特產，轉身就走。

  　　直到走出別墅，白晨牧都沒追出來。

  　　慕九月失魂落魄的抬起頭，望著蔚藍的天空，似終於反應過來什麽，眼角有淚水不停的劃落……

  　　V博或什麽APP，又或是身邊的某某，似乎都在說出軌，都在談及背叛。

  　　慕九月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有一天會落在她身上。

  　　在即將舉行婚禮的前夕。

  　　真行！

  　　慕九月深吸一口氣，用跑的方式離開的。

  　　那倉皇坐上出租車的傷心背影，成為了白晨牧這一生都無法忘懷的刻骨銘心。

  　　“這是一張十萬的支票，再幫我做件事。”白晨牧把提前寫好的信封，交給女子。

  　　女子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接了一單這樣的任務。

  　　“你、你不怕我拿了錢跑了嗎？”

  　　“死人的錢，你也敢跑？”白晨牧揮手，讓她離開。

  　　女子一走，白晨牧又開始流鼻血。

  　　他像感覺不到一樣，麻木也機械的打開慕九月遺留在地板上的土特產。

  　　竟是一份精心熬製的佛跳牆。

  　　放在保溫盒裏的餃子，還是熱乎的，正是他喜歡的牛肉灌湯餃。

  　　白晨牧一口一口吃著水餃。

  　　佛跳牆裏摻了血水，也沒有發覺，直到全部吃完，他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任由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

  　　病痛發作的時候，白晨牧蜷縮著身體。

  　　腦中全是慕九月的身影。

  　　渾渾噩噩間，不知外頭的天色是黑夜，還是白晝，隻知道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初五。

  　　大年初五，他顫著手指，定了一張前往百島湖的機票。

  　　在那片天水一色的美景之中，盛滿了他和慕九月最最甜蜜的過往。

  　　他想在生命流逝的最後時刻再走一遍。

  　　至於正在籌備的婚禮，白晨牧致電取消了，抱著屬於慕九月的白色婚禮，一個人來到蘇城。

  　　還是那片海。

  　　還是被夕陽普照著的美麗沙灘。

  　　他赤腳站在軟綿綿的海水裏，展開婚紗，想象著慕九月穿上婚紗時的美麗容顏，在腦中幻想著和慕九月的婚禮。

  　　“白晨牧，你願意娶慕九月為妻嗎？”白晨牧像個傻子一樣的自言自語。

  　　萬萬沒想到，身後傳來一聲，“慕九月，你願意嫁給白晨牧為夫嗎？”

  　　白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