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你這是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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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說，她曾悄悄給您生下過孩子。驍夫人對此能接受麽？”

  　　“這位夫人的先生就是曾經在驍氏墜樓的那位，請問當初是因為情感糾紛還是真的隻是意外呢？這位夫人，你先生當初是不是為情自殺的？”

  　　一個個的問題，尖銳得就似一根根針，紮得連雲裳久久回不過神。

  　　難堪。

  　　窘迫。

  　　痛苦。

  　　此刻的她，隻想找個地洞，鑽出去。

  　　她奮力的抵抗，下意識的一偏頭，對上俞舒驚愕、不敢相信、又帶著探尋的視線，微微一震。

  　　越發羞恥。

  　　“你們夠了，不要再胡說八道！”

  　　俞舒回神。亦不知道那時的自己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人群就衝了進去。

  　　驍法罡和記者冷然以對，在說什麽，她已經全然無從去聽。

  　　隻埋頭推著母親往外走，腦子裏，一片空白。

  　　驍磊之也冷著臉，將那些煩人的記者擋開。

  　　“驍老先生，驍磊之先生是不是就是您和這位夫人生下來的孩子？”

  　　“你胡說八道什麽？！”忍無可忍，驍磊之一下子就被激怒了，青筋暴突，衝上去就衝問問題的男人掄起拳頭。

  　　那人被嚇得急退一步。看著驍磊之，哆嗦了下，道：“你這麽激動做什麽？今天我也是收到了爆料才過來的！”

  　　“你這是誹謗！你哪家報社的，報上名來！”

  　　“驍先生這麽緊張，該不會其實是被爆料的說中了吧！再說，你本來也就不是驍老太太生的。據我們了解，這麽多年驍老先生的情人就隻有這位夫人一人。若不是她生的，絕沒有第二人。”

  　　驍磊之眉頭突突的跳。

  　　那邊……

  　　俞舒也怔在當場。

  　　兩人的視線，都下意識投向連雲裳和驍法罡。仿佛是要在他們麵上找尋答案。

  　　俞舒了解母親。

  　　一眼就看穿了母親麵上的心虛。

  　　心，窒悶。

  　　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她從來就以為爸爸和媽媽感情極好。可是，現在……

  　　正在這會兒，球場的電瓶車已經開了過來。

  　　驍法罡喝了一聲：“現在什麽都別問，先出了球場再說！”

  　　這兒確實不是什麽談話的好地方。

  　　一行人，坐著電瓶車出球場。可是，後麵那些媒體卻是窮追不舍。

  　　“查一查，這些媒體是從哪裏收到的消息！”驍法罡吩咐助理。

  　　這事情很蹊蹺。

  　　“是，馬上會去查。”

  　　一路上，連雲裳沉默。

  　　俞舒沉默。

  　　驍磊之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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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是各

  　　有心思。

  　　好不容易到了球場門口，結果……

  　　門口竟然還有更多的記者。一見到他們，蜂擁而上，和後麵追上來的人將他們堵得死死的。

  　　驍磊之畢竟年輕氣盛，沒幾句便和年輕記者打了起來。

  　　一路從門口，推搡到街上。

  　　連雲裳眼見兒子被人圍攻，又急又擔心。推著輪椅就過去了，拉他，“磊之，你冷靜點，不要和他們動手！”

  　　“你讓開！”驍磊之見到她，越發的怒火攻心。

  　　青筋暴突，指著連雲裳，咬牙切齒，“別以為別人說你是我媽，你就真把自己當我媽了！你不配！”

  　　說到最後，他眼眶裏劃過一抹痛。

  　　但是，很快便消散而逝，又和那記者纏成一團。

  　　與其說是發泄怒氣，倒不如是發泄胸口盤踞多年的委屈和鬱悶。

  　　驍磊之又挨了一圈，臉上已經滲出血來。

  　　連雲裳心下痛舒得不得了。

  　　“磊之，別打了！你受傷了！讓我好好看看！”

  　　所有的情緒此刻毫無遮掩的全寫在臉上。

  　　俞舒隔著幾米的距離，站在那，怔忡的看著。

  　　前方，是場鬧劇。

  　　很可笑、很滑稽的鬧劇……

  　　她叫了6年的四叔，一瞬間就變成了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

  　　而自己叫了6年的爺爺，和母親竟是……

  　　“你走開！你不顧廉恥的把我生下來，可有沒有想過我要不要廉恥？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來管我？”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驍磊之的話讓她回神。

  　　一抬目，隻見他憤怒的順手一推。

  　　輪椅連帶著她人被推得急速後退，滑到街中央去。

  　　俞舒心一抽。

  　　“雲裳！”

  　　隻聽這邊，驍法罡低吼一聲，等俞舒回神，‘砰——’一聲，輪椅連帶著人，被忽然衝過來的車猛地撞過來。

  　　血……

  　　滿眼都是血，觸目驚心。輪椅上的人，就像破布麻袋一樣被撞飛出去好遠……

  　　俞舒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被凍僵了一樣，渾身都在發抖。

  　　天，也黑了……

  　　“媽！”她撕心裂肺的驚叫一聲，歇斯底裏的撲上去。

  　　……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

  　　護士來來往往的送血袋。出出進進，不曾帶來一個好消息。

  　　俞舒貼著牆壁立著，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那樣，失魂落魄。

  　　驍磊之頹然的直接坐在地上，低著頭，整個人灰敗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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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查出來了！”助理小跑到驍法罡麵前。

  　　驍法罡亦是半點兒生氣都沒有。聽

  　　到助理這麽回答，隻是稍稍側了側目，問：“誰？”

  　　“是……老太太做的。”

  　　老太太？

  　　奶奶？

  　　俞舒手握緊，手指摳進了牆壁。

  　　那輛肇事車，難道也是……

  　　“那輛車，是不是也是她派來的？”

  　　“肇事者已經跑了，暫時還沒找出來是誰。”

  　　“沒錯！一定是她不會錯！這麽多年，雲裳在監獄的時候，她也沒有少折磨她，這世上大概沒有她做不出來的事！”老爺子一口咬定。

  　　這個殘忍而冷酷的事實，讓俞舒的眼淚‘啪嗒’一下落下。

  　　雙腿發軟，她沿著牆壁，蹲坐在地。

  　　沁涼，從腳上不斷往上冒，一直，滲進她心底去。

  　　將她的血管，都凍成了冰。

  　　手機，就在此刻響起。

  　　響了一聲，她呆呆的沒有反應。

  　　斷了線，再響起。很急促。

  　　她回神，緩緩將手機拿出來。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她隻覺得一片模糊。可是，又知道……那是‘南辰’二字……

  　　她等了好久的電話。

  　　甚至……

  　　一直好想好想他……

  　　好想聽聽他的聲音……

  　　好想他親口告訴自己，父親的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隻要是他說的，她便會信！

  　　可是……

  　　此時此刻，她更清楚，事實隻會更殘忍。

  　　殘忍得，要將她的心，千刀萬剮，反複淩遲……

  　　手指，移動到掛斷鍵上。隱隱發抖。

  　　秉著呼吸，掛斷。

  　　電話，又再次打了進來。這一次，她重新掛斷，深吸口氣，關機。

  　　僅僅隻是一個這樣小的動作，卻像是耗盡了她身體裏所有的力氣。

  　　整個人，縮成一團。

  　　現在……

  　　她想，她甚至連和他見麵的勇氣都沒有！

  　　……

  　　驍南辰一下飛機就給俞舒打電話，原本並不抱任何希望，可是，意外的是，電話竟然接通了。

  　　來不及歡欣，手機，竟然被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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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驍南辰皺眉。重新撥過去，遭遇的卻是關機。

  　　任以森一行人推了行李過來，他問：“和呂秘書交代過了麽，有沒有讓她去一趟俞舒家裏？”

  　　“您放心，呂晨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任以森低頭看了眼時間，“應該差不多20分鍾就能給我們消息。”

  　　驍南辰頷首。

  　　看看了手機，還是不死心的又撥了次那個號碼。但回應自己的，還是那冰冷而機械的電腦音，聽得他心煩意亂。

  　　一行人，一路往酒店開去。

  　　驍南辰不知道自己

  　　已經是第幾次看時間，第一次覺得，20分鍾如此煎熬。

  　　好不容易，等來呂晨的電話，卻是接到消息。

  　　“驍總，俞小姐和俞夫人現在並不在家裏。屋子裏是空的。”

  　　“問問鄰居看，她們去了哪。”

  　　“好。我現在去問問，晚點給您消息。”

  　　電話掛了，驍南辰神色陰鬱了許多。

  　　所以……

  　　自己是不是真該在她身上裝個gps定位係統才安心？

  　　……

  　　‘啪’一聲，燈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被轟然拉開。

  　　俞舒幾乎是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蹲得太久，雙腿已經麻了，支撐不穩，一下子又狼狽的跌回地上去。

  　　驍法罡搶先一步，已經上去了。

  　　“醫生，病人怎麽樣了？”

  　　醫生拉下口罩，搖頭，神色凝重，“情況很不良好，隨時還會有生命危險，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什麽？”驍法罡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麵色酷寒的盯著醫生，讓人生畏，“我不準她死！不管用什麽辦法，你們都得給我把人留下！”

  　　醫生為難，“驍先生，我們真的盡力了……如果可能的話，你們家屬朋友多陪陪她吧。”

  　　俞舒僵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木然的靠在牆上，下唇咬得發了白，雙目裏空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驍磊之一直呆坐在地上，亦是沉默。

  　　一時間，整個醫院的長廊上，被濃鬱到散不開的陰霾籠罩。

  　　……

  　　連雲裳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

  　　俞舒滿心悲傷的在床邊坐著，一步不敢離。明明母親的手就被自己握在手心裏，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仿佛……

  　　隨時都會從自己身邊消失一樣。明明那麽近，偏偏又那麽遙遠……

  　　她貪戀的將臉深埋在連雲裳的手心裏。她想，世間最殘酷的，莫過於失而複得的東西再次離自己而去。

  　　“俞俞……是你麽？”

  　　沙啞，輕飄飄的聲音忽然響起。

  　　俞舒隻覺得手心裏，手指輕微的動了動。她立刻回神，激動的半伏身在她身邊，“媽，是我！是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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