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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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空蕩蕩的一邊，懶懶的打了個嗬欠。手探過去，還能摸到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直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馮染來電話和她聊明天開學的事，兩個人念的一個專業，又分在了一個班，倒真是一件快事。

  　　“舒舒，我現在想起來，還真得感謝你三叔那麽有先見之明啊！”馮染感歎，“要不是他給你臨時改了誌願，讓你念了A大，你說，我在大學裏多無聊啊！我們倆以後要見麵，還得跨個市才能見上麵，多麻煩。對吧？”

  　　俞舒抱著被子，靠坐在床頭，“嗯”了一聲。現在若是讓她去B大念書，她……應該會想三叔的吧？

  　　“欸，說起來，你說你三叔當初為什麽要給你改誌願呢？”

  　　俞舒也好奇，“沒問。”

  　　“反正他對你那麽好，肯定是舍不得你去B市就對了。”

  　　因為馮染的話，俞舒有片刻的出神。她想，難不成從開始填誌願起，他對自己就有那方麵的心思了麽，所以才不顧她的反對，將她強留在A市。

  　　可是……

  　　那也不對啊！

  　　他那會兒心裏應該還隻有蘇蒙蒙吧？他自殘喝醉的那天，他對她肝腸寸斷的表白，她可是聽得明明白白。

  　　想到這兒，俞舒鼓了鼓嘴，心裏莫名的有些小小的酸意。

  　　他對所有女人都這麽表白的麽？

  　　昨天誤會她要自殺時說的那番話，其實和那晚對蘇蒙蒙說的話沒太多區別。

  　　想到這個，俞舒心下有些患得患失。

  　　那個男人，太優秀，又太陰晴不定。

  　　甚至，因為隔著一個又一個代溝的年齡，他的世界她都不懂。

  　　所以，她不明白，像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對愛情會是一時新鮮，還是依舊帶著年少時那般神聖的專注？

  　　如果隻是一時新鮮的話……

  　　“舒舒？俞舒！喂！你發什麽呆呐！”馮染在那邊半天沒聽到她的聲音，連叫了幾次。

  　　俞舒這才回神，“啊，沒，我剛剛在想事情。”

  　　“想什麽呢？和我說說看啊！”

  　　俞舒咬咬唇，糾結了下，才試探的，小心翼翼的開口：“染染，你有見過像我們這般大的女孩子，和30歲的男人談戀愛的麽？”

  　　“當然有啊！一抓一大把呢！”

  　　“是麽？”

  　　“像我有幾個小學同學，愛慕虛榮唄，找的男朋友老得能做自己老爸了。30的有，40的也不少。她們倒也甘之如飴，讓他們今天給買這個包包，明天買那個包包。怎麽？你幹嘛問起這個？”

  　　“……那他們之間，就沒有愛情的麽？”

  　　“愛情？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應該很少吧？你想想，如果是你，你一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姑娘能愛上一個糟老頭麽？”

  　　糟老頭？

  　　俞舒囧了下。她怎麽也無法把三叔和糟老頭劃上等號的。

  　　“女孩子貪圖的是男人可以隨時揮霍的錢包；而男人貪圖的多半是女孩的年輕美貌和天真純情。這種各取所需的關係，多半就隻是玩一時新鮮。等熱情過了，兩個人就一拍兩散，也沒什麽愛情可言了。”

  　　俞舒聽著聽著，有些沮喪仰靠在床頭。

  　　像三叔那樣的男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對自己大約也是一時新鮮占了主導吧！隻是，誰能保證，這份新鮮能維持多久？

  　　若是哪天，她一頭栽進去，他卻隨時能瀟灑抽身……

  　　俞舒忽然有些害怕。

  　　“喂！你幹嘛唉聲歎氣的，還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馮染察覺出她的心事重重。俞舒也不想瞞她。

  　　曲起雙腿，將自己蜷成一團，抓著手機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告訴你，但你得保證你不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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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麽壞事了？”

  　　俞舒咬唇。

  　　是真的做了壞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壞事。

  　　“我前天……和三叔……”她支支吾吾，磕磕巴巴，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和三叔怎麽了？你倒是趕緊說呐！”馮染是急性子，“又吵架了？”

  　　“……不是吵架。”俞舒閉了閉眼，像是豁出去那邊，一口氣道：“我們倆那個了！”

  　　“……”

  　　安靜。

  　　足足有幾乎半分鍾的時候。

  　　緊接著……

  　　便是馮染不確定的，壓低的聲音：“那個……是說，你們愛愛了？”

  　　同樣18歲的年紀，對於性，愛這種事，一樣害羞得難以啟齒。

  　　俞舒臉熱燙，她隻好意思低低的‘嗯’出一聲。

  　　“你……你可以啊！”馮染覺得太不可思議。

  　　“你敢瞧不起我，我咬你的啊。”

  　　“瞧不起你？哈，你以為你三叔是那些糟老頭呢！俞舒，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你說，就連你三叔那種男人都能被你拐上床，你得多厲害啊。當時你三叔在學校裏，多少女孩子巴巴兒的看著呀，現在要是知道被你給拐了，她們肯定羨慕嫉妒死了！喂，你趕緊的，和我說說，你使什麽手段了？是把他灌醉，還是直接給下的什麽靈丹妙藥？嘖嘖，以前也沒瞧出來你還有這絕招啊！”馮染激動得完全停不下來。

  　　俞舒連翻白眼。

  　　“你亂扯。又不是我拐的他……”

  　　“那就是他拐的你了！”

  　　“……”完全是！

  　　俞舒想起那晚，他的霸道，猶自覺得心驚。

  　　馮染道：“你們倆真行啊，隻是，驍明川呢？你和他分手了？”

  　　“……”提起明川，俞舒黯然的垂下腦袋，手指訕訕的撥弄著被單，“他出了車禍，還沒醒。我……在等他醒來……”

  　　“很嚴重？”馮染從她語氣裏聽出幾分來。

  　　俞舒悶悶的‘嗯’了一聲。

  　　馮染了解她，知道她此刻定然自責得狠。

  　　“你也別太難過了，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自己的選擇，要是兩邊搖擺不定才最傷人。等他醒來，你隻要和他說清楚，那就沒什麽問題的。還有啊，你三叔這兒……”

  　　馮染正了正色，說出自己的擔憂，“你三叔不也一直有未婚妻蘇小姐麽？現在他莫名其妙的就把你……那個了，你有弄清楚他是什麽心思麽？他要隻是想和你玩玩，貪圖新鮮，你就別傻傻的把自己拉進去埋了，不然……到時候傷心的肯定是你。”

  　　馮染的話，正點在俞舒患得患失的心上。

  　　無論是經驗，還是經曆，和三叔比起來，她就相當於一個初生嬰兒。

  　　感情這種遊戲，她當然玩不起。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會弄清楚的。”

  　　“還有一件事……”馮染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聲音壓得越來越低，“你們倆……那個的時候，有避孕措施麽？”

  　　“……”俞舒懵了下，完全忘了這事兒。

  　　“現在過了一天了，還來得及麽？”要是懷孕，她應該會瘋掉吧？

  　　現在場麵都還沒有收拾好，要弄出個孩子來，那……後果恐怕慘不忍睹。

  　　“我也沒經驗，也不太清楚。要麽先去藥店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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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舒經這麽一提醒，簡直是火燒屁股了。匆匆道了別，扔了手機心急火燎的爬下床。

  　　連早飯都沒吃，也沒顧得上柳媽的呼喊，直接提著包匆匆往外跑了。

  　　俞舒一個人進了藥店。

  　　“同學，想買什麽藥呢？我可以幫你。”

  　　一進去，藥店的店員立刻上前殷切的問。

  　　‘避孕藥’三個字，她怎麽擠都從牙縫裏擠不出來，隻覺得羞恥到了極點。

  　　“不用幫我了。我……我先隨便看一下。”18歲的女孩子來買避孕藥，真是一件非常難堪的事。

  　　俞舒臉頰滾燙，腦袋垂得很低。

  　　顧不上對方狐疑的神色，自己一個人在藥品櫃前來來回回的逡巡。

  　　一雙眼，落在某些藥物上，隻看一眼，又羞怯的飛快地撇開去，手根本連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被人發現她需要的是那種藥。

  　　幾番掙紮，好些店員的目光都

  　　謹慎的投射到了她身上，一副提防她是小偷的樣子。

  　　俞舒終於是耐不住這種目光，咬咬唇，到底是什麽都沒拿，懊惱的出去了。

  　　她沮喪的往外麵的休息凳上坐下，有些焦急，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她剛剛已經特意搜索過，藥物最長的藥效也不過是前後72小時，已經過了這麽久，再不吃藥，恐怕根本就沒有效果了。

  　　正懊惱的時候，手機，就在此刻響起。

  　　屏幕上閃爍的‘三叔’二字，讓她心底立刻浮出陣陣委屈。

  　　“怎麽不吃早餐就走了？”

  　　電話接起，驍南辰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一早上，怕吵到她，所以特意把電話撥到別墅的公共電話上，結果柳媽說她什麽都沒吃就匆匆走了。

  　　“明川那邊早上我去看過了，你不用這麽著急趕過去。”

  　　“我不是去醫院……”俞舒悶聲回。

  　　她的情緒，驍南辰一向能抓得準的。微微皺眉，問：“情緒不好？”

  　　因為惶恐和羞恥，俞舒心裏有些難受。

  　　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衣擺，壓低著聲音：“你什麽都懂，我什麽都不懂，你那晚為什麽不……那個？”

  　　她苦惱的抱怨，明明有些生氣。

  　　可是，因為壓低著聲音，聲音輕細，真是沒什麽殺傷力。

  　　“不哪個？”驍南辰問。他想，自己是真的把這小東西愛進骨子裏了吧，連那抱怨他都覺得那般可愛。

  　　俞舒哼唧。他明知故問！

  　　“不避孕？”

  　　“……嗯。”她沉默一瞬，才悶悶的應。環顧一圈，見身邊沒有人，才壓低聲音道：“萬一有了……”

  　　她咬咬唇，又說不下去了。

  　　“那就生下來。”這是驍南辰的心裏話。

  　　若是自私點，他是巴不得她有自己的孩子。

  　　一個麵朝大海、不大不小的房子，陽光照射，海浪聲聲。房子裏，有她，有兒有女。

  　　這輩子，足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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