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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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媽，俞小姐人呢？”

  　　驍南辰沉步下樓，問在指揮人收拾的柳媽。

  　　“俞小姐？先生，昨晚俞小姐是真回來了？”柳媽反倒是問他。

  　　驍南辰頷首，‘嗯’了一聲，“你也沒見到她？”

  　　“今早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影離開，覺得真的挺像俞小姐的。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原來真是俞小姐。”

  　　“……她離開了？”驍南辰濃眉斂了斂。

  　　很好！

  　　一大早，他就被那小丫頭拋下了！

  　　嗯，這種感覺，還真的是相當的糟糕！

  　　能這麽無情、沒良心的，恐怕也就隻有這小東西！

  　　不過……

  　　念在昨晚兩人契合得酣暢淋漓的份上，他準她任性。

  　　隻是……

  　　昨晚自己大概是真的傷了她。

  　　他將隱忍了這麽多年的欲望和所有的性愛技巧，全部不知節製的用在了她青澀的身上，她小小的身板和緊致的身體，接納起來很辛苦，是理所當然。

  　　“對了，先生，還有件事。”

  　　柳媽道：“昨晚我半夜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麵一直停著一輛車。好像是在等什麽人。今天一早發現停車的那位置好多煙頭，俞小姐一走，那車也跟著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驍南辰心有警惕，“什麽顏色的車？”

  　　“這我就不知道了，晚上一片黑，也根本看不清楚。”

  　　他沉吟了下，微微頷首，沉步往樓上走。

  　　……

  　　出租車上，俞舒思來想去，到底還是報了驍家的地址。

  　　有些事，不能拖。

  　　馬上就要開學，她必須在開學前和明川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說清楚。

  　　哪怕他恨自己也好，驍家上下所有人都對她失望也罷，這都是她必須要承受的後果。

  　　俞舒深吸口氣，雙手摁在膝蓋上，為自己打氣。

  　　不能退縮。

  　　車，很快的，停下。

  　　“小姐，到了。”出租車司機開口，才將她的思緒猛然拉回來。

  　　她怔忡的看著那座別墅，手搭在車門上，有些惶然不安。

  　　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麽，她無法判別。可是，她也知道，要得到他們的原諒，幾乎不可能。

  　　“別發呆了！”

  　　司機見她沒動靜，催了一聲。

  　　俞舒拿了錢遞給司機，推開車門硬著頭皮下車。

  　　用力的，深吸口氣，可是，胸口盤踞的那種惶然和難受，卻始終都沒有消散一些些。

  　　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好久……

  　　好不容易往前邁開一步。

  　　兜裏的手機，就在此刻乍

  　　然響起。

  　　俞舒回神，將手機拿出來，看到屏幕上閃爍的號碼，愣了愣。

  　　眼底閃過一抹複雜黯然的光。

  　　她下意識想逃避。

  　　沒有多想，將手機掛斷了。但是，立刻的，驍南辰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她直接關了機。

  　　這樣的情形下，再見他，再和他相安無事的說著話，隻會更加深她心底的罪惡感。

  　　收起手機，硬著頭皮往別墅裏走。

  　　夏季的晨曦，已經穿透雲層，投射下來。整個世界，被染上了一片金芒，她的麵上卻隻有蒼白……

  　　“俞小姐，怎麽回來得這麽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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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開門，傭人和她打招呼。

  　　俞舒勉強笑笑，環顧了一圈四周，問：“明川還睡著吧？”

  　　“沒。”傭人搖頭，“小少爺昨晚就出去了，可是，我剛經過他房間，發現他根本就沒在房間裏，連床都沒動過，怕是一夜沒有回來呢！”

  　　“是麽？”俞舒想了想，“那你忙去吧，別管我了。”

  　　她疲倦的往樓上走，經過明川的房間，遲疑了下，擰開門鎖，進去了。

  　　裏麵，很整潔。

  　　書桌上，擺放著他喜歡的各種小模型，還有他從小到大收集的一些所謂的寶貝。

  　　她邊等，邊看著。

  　　心事重重的掠過每一樣小東西。直到現在，腦海裏，還能清楚的回憶起他拿著這些東西一件件和她來炫耀的嘚瑟樣子。

  　　以後……

  　　這種機會，怕是不會再有了。

  　　想著，想著，心裏，隱隱泛酸。

  　　視線，忽然在一瓶小小黃色的紙鶴上停頓。

  　　她下意識的抽出一隻來，將紙鶴展開，上麵的一行字，讓她愣了愣。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

  　　俞舒定定的看著這一行字，鼻尖驀地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她幾乎是立刻想起這隻小紙鶴來——四年前……

  　　她才14歲，那時的驍明川16歲。

  　　俞舒喜歡跟在驍明川身後轉，驍明川那會兒玩心重，就愛跟著一幫子兄弟去網吧轉悠。那種地方實在不適合帶這麽一隻跟屁蟲，所以煩她煩得要命。

  　　所以……

  　　當俞舒再跟著驍明川當小尾巴出來的時候，他就哄她。

  　　“舒舒，你就呆這兒等我。你剛不是想吃那邊的棉花糖麽？我給你買過來。”

  　　俞舒擰眉瞅著他，“你又想去網吧，我會和二叔說的。”

  　　驍明川簡直咬牙切齒，小告狀精！

  　　“大小姐，對天發誓，我就隻是想給你買棉花糖。”他煞有介事的舉著一隻手。

  　　俞舒半信半疑，“那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過馬路不安全，你就這兒等著。我一會兒就來找你，等著啊！”驍明川不給她追上來的機會，拔腿就跑了。

  　　俞舒看著那背影，等著。

  　　原本站在大街上，乖乖的等。後來，蹲下來等。再後來，索性坐到了馬路牙子上去等。

  　　可是……

  　　少年沒有回來……

  　　棉花糖也沒有回來……

  　　她知道，她被騙了。

  　　匆匆人群，車水馬龍，她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之後……

  　　她傻傻的蹲在馬路牙子邊，一直蹲到雙腿發麻。心裏又怕又亂。

  　　很怕，這一下，自己再次被拋棄，從此又沒了家……

  　　四個小時後，驍明川揣著幾大支棉花糖心急如焚的奔了過來。

  　　看到他，俞舒的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狂落。

  　　他慌了，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姑奶奶，您別哭，我錯了，給您買棉花糖來了，您別哭了……”

  　　他根本不會想到這傻丫頭會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接到母親打過來催吃飯的電話，他才知道這丫頭根本沒有回去！

  　　頓時，整個人，嚇得屁滾尿流。扔了一幫子兄弟直往網吧外衝。

  　　“驍明川，你這大騙子！混蛋！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俞舒氣得破口大罵，抓著他又捶又打。

  　　他掙都不掙紮一下，反倒是扭過身去，把背給她打，“姑奶奶，您打高興了就不哭了。行吧？”

  　　俞舒氣得在他手臂上撓了幾爪子，疼得他呲牙咧嘴。

  　　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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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也不跟在他身後。

  　　他整個暑假，都沒有再去網吧，每天按時按點給她各種請安求原諒。

  　　那會兒女孩子之間流行折紙鶴，他找女同學學了，熬了一天一夜給她折了365隻。

  　　直到現在，俞舒還記得當時他紅著兩隻眼把365隻紙鶴像獻寶一樣小心翼翼遞給她時的畫麵。可那時的她還在氣頭上，全不屑要，還給了他。

  　　直到現在……

  　　她才知道，原來，那些紙鶴上，寫滿了他的道歉。

  　　隻是……

  　　現在……

  　　卻是她要丟下了他了……

  　　她騙了他，傷害了他……

  　　睫毛，顫抖得厲害。俞舒抽了筆，俯身在小小的紙張上寫了幾個字。

  　　愧疚的眼淚，滑下。

  　　浸濕了紙張。

  　　黑色的墨水，暈染成一團。她的字，卻依舊清楚可辨。

  　　——對不起，明川。

  　　她緩緩的，緩緩的，將紙鶴，沿著原本的痕跡，一步步重新疊上，重新放回原位。

  　　看起來，好

  　　似還是原來的樣子。

  　　可是，她卻很清楚……

  　　他們曾經的天真、打鬧，從此，再也回不去了……

  　　“南辰，你怎麽這麽一大早就過來了？”

  　　就在此刻，驍南城的聲音在樓下忽然響起，讓俞舒猛地驚醒。

  　　南辰？

  　　難道……

  　　三叔來這兒了？可他來這兒幹什麽？還嫌場麵不夠亂麽？

  　　心下‘咯噔’一響，連眼淚都顧不得擦幹，俞舒立刻拉開門從驍明川的房間裏出去。

  　　匆匆奔下樓，果不其然，驍南辰就站在大廳中央。

  　　顯然……

  　　他來得很匆忙，連胡茬都沒有剃。身上亦是和以往正裝不同的裝束，穿了件駝色的套頭t，很隨意。可是，那份讓人倍感壓力的氣場，卻是始終不變。

  　　俞舒的出現，他立刻察覺了。

  　　目光，投射過去。

  　　俞舒頭一低，下意識避開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有些顫抖，出賣了她心底此刻翻騰的心虛、窘迫、不安。

  　　“舒舒什麽時候回來的？”驍南城此刻也發現了俞舒。

  　　“……就是剛剛，才到一會兒。”俞舒的聲音輕如蚊蚋。

  　　“你馬上要開學了，今天我讓明川陪你去買點開學要用的東西。有什麽需要你一定要開口說，大家都是自己人，別委屈了自己。”

  　　驍南城的一番話，讓俞舒的心頓時又擰成了一團。

  　　她沒有應，頭垂得更低。

  　　更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這般體貼的照顧和疼舒。

  　　驍南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愧疚而痛楚的樣子，盡收眼底，讓他心有不忍。

  　　她畢竟，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

  　　可是，後悔麽？

  　　絕不。

  　　誠如昨晚說的，等她長大，他等得已經夠久。他怕，怕再晚一點，她真的就再不屬於自己……

  　　那樣的錯過，會讓他悔恨終身。

  　　沉吟一會，才抽開視線去，目光落到驍南城麵上，淡淡的道：“俞舒的事不用操心了。開學需要的那些，我都已經讓人準備好。”

  　　“還是你有經驗。這麽多年都是你在替她準備，我們也沒你想得那麽周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