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越漸越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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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眼被他抱在懷裏的俞舒，擔心的問：“俞小姐沒事吧？”

  　　“……”俞舒難為情，讓驍南辰塞進後座後，才搖頭。似怕司機誤會了，說出的話更像是解釋，“隻是把鞋子給擠丟了，所以……”

  　　驍南辰深重的眸子掃她一眼，她餘下的話就弱弱的吞進了腹中。

  　　算了……

  　　解釋什麽呢？

  　　反倒更像是……欲蓋彌彰。

  　　車，開動，往別墅區走。

  　　剛剛在地鐵上的奇妙的氛圍仿佛一直延續到了此刻，在狹窄的車廂裏彌漫。

  　　之前讓形勢逼成那樣，俞舒沒覺得如此難為情。

  　　可現在在如此安靜的氛圍裏，他又在自己身邊，所有的情緒都變得無所遁形起來。心更是‘噗通’‘噗通’的亂跳。

  　　側目，偷看了眼驍南辰。

  　　他正在低頭看文件，淡然的側顏，讓她看不出任何波瀾。

  　　“三叔。”

  　　她想了一下，開口。

  　　“嗯。”他沒抬頭。

  　　“剛剛，你為什麽會出現在地鐵裏？”忍不住，還是想要求證。

  　　可又覺得，答案其實早就呼之欲出。

  　　驍南辰蓋上文件，側目，看她，“去找一個有車不會坐，偏要踩著高跟鞋擠地鐵的笨蛋。這個答案，滿意麽？”

  　　被罵‘笨蛋’，俞舒不但氣不起來，心裏竟還是甜的。

  　　麵上卻佯裝著生氣，“你才是笨蛋，你也是有車不坐偏要擠地鐵的……”

  　　明明是要做出生氣的語氣，可說出的話卻是軟軟甜甜，更像是嬌嗔。

  　　驍南辰頷首，像是認同她的話。

  　　“沒說錯，我也是笨蛋。”說到這，微微停頓。忽然俯身，逼近她，凝著她的目光，轉深，“可我願意。”

  　　那眼神……

  　　深得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勾過去……

  　　那裏，沉著太多太深太複雜的情愫，讓俞舒心尖一顫，心跳頓時漏掉一拍。

  　　她下意識的朝前麵的司機看去，雖然司機識趣，始終目不斜視，專心開車。可她還是心虛的往後退了些，直了直身子，保持了距離。

  　　良久……

  　　心，亂；腦子，也亂。

  　　她忽然覺得，有些心思，好像並不是她故意不去想，故意忽視，就真的可以視而不見的……

  　　一切，似乎越漸越明朗……

  　　明朗得，讓她有些……不安……

  　　心裏，更多的慌亂。

  　　……

  　　晚上。

  　　俞舒洗完澡，心事重重的抱著電腦和馮染聊qq遲疑，糾結，苦惱後，打了一串字過去。

  　　“染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覺得……有個特別的人

  　　好像對我……有特別的感覺，怎麽辦？”

  　　一句話，分別衝中間切斷了幾次才發過去。她甚至在想，那會不會其實就隻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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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染發過來一個‘鄙視’的表情，“喜歡就是喜歡唄，還說得這麽文藝範。裝小清新啊？”

  　　喜歡……

  　　俞舒是刻意躲避著這兩個字眼的。

  　　但現在馮染一陣見血的提出來，她卻是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那如果……是喜歡呢？”

  　　“那得看對你是怎麽個特別法咯。怎麽？你也喜歡他？”

  　　“當然不可能！”俞舒幾乎是立刻敲過去這五個字，像是怕馮染誤會。

  　　她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他是長輩！

  　　而後，盯著馮染那幾句話，又重重的敲過去幾個字，“別忘了，我不但有男朋友，還是有未婚夫的！”

  　　“那不就行了，還需要問我？舒舒，他要是還沒和你表白，你就趁早離他遠點兒，省得他誤會。他要是和你表白了，那你就果斷的告訴他你有老公了，而且，你和他老公關係還好著。”

  　　俞舒盯著這串字，愣了好久的神。心下，百轉千回。

  　　最後，又和馮染聊了幾句，要關電腦的時候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便登陸了驍氏內部的平台，找了曖曖的手機號碼出來。

  　　她的手機報銷了，隻得跑去書房找驍南辰借了手機。

  　　他在書桌前看書，她就盤腿坐在一旁的白色地毯上打電話。目光，偶爾落在他身上，就會想起馮染那些話。

  　　趁早離他遠點兒，保持距離……

  　　正胡思亂想間，電話已經飛快被接通。

  　　那邊，杜曖曖恭恭敬敬，謹慎小心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驍總，您好，請問這麽晚來電話是有什麽吩咐麽？”

  　　這樣正經的語氣，讓俞舒好不適應。“曖曖，是我。”

  　　“俞舒？”杜曖曖鬆口氣，揚聲，又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確認一番，道：“好啊你，藏得挺深的嘛！今天驍總把你叫進去，害我還以為你是被訓！我就說，驍總怎麽突然對一個新人這麽關注了，原來你們……嘖嘖，舒舒，以後你該不會要變成我們驍氏的總裁夫人了吧？不，是小總裁夫人？”

  　　因為激動，曖曖的聲音簡直能比得上一個喇叭。

  　　別說是俞舒聽得清清楚楚，恐怕就連一旁的驍南辰都聽了好幾句去。

  　　而且，她全程‘嗶嗶嗶’就和機關槍似的，俞舒根本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

  　　沒等她說完，俞舒已經捂住了聽筒，目光有些驚慌的轉向驍南辰。

  　　因為看不到他的正麵，所以她也不知道他是聽到了還

  　　是沒聽到，總之，他翻書的動作停了停。

  　　俞舒心裏直顫。

  　　隻是……

  　　連曖曖都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那這麽說來……

  　　他和三叔之間，似乎……真的，不太正常吧？

  　　即使她不想承認，不願意麵對，可是，現在杜曖曖的話卻又讓她多了絲清醒和理智：她和三叔的關係，似乎真的在漸漸偏離了長輩和晚輩的這條軌道……

  　　而且……

  　　若是一直放任，未來，會變成什麽樣？

  　　不敢想。

  　　“誒，你有在聽麽？俞舒？舒舒？總裁夫人……”曖曖完全沒感覺到俞舒的尷尬，在裏麵拉長著尾音，火上澆油。

  　　“我來了。曖曖，拜托你，不要再胡說，也別亂叫了！”

  　　俞舒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捧著手機，連身子都下意識的勾起來。

  　　“我哪裏胡說啦？”

  　　“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我和三……不是，是我和驍總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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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舒，你就甭和我解釋了。俗話說得好，解釋就等於掩飾。今兒在地鐵裏，那我可是親眼目睹的。驍總之所以會去擠地鐵，也是因為你吧？還有啊，驍總的手機這不就在你手上呢麽，你說，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什麽不是那種那什麽關係？”

  　　俞舒是真說不過曖曖。

  　　“那是因為我手機今天在地鐵上給摔壞了。”

  　　“驍總的電話可不是能隨便借別人的。”曖曖笑，“哎呀，你就別遮遮掩掩的啦！沒見過像你這樣兒的，和驍總談戀愛還百般不願意承認。這要是換做是我，不，是換做我們公司裏任何一個女人，早就高高興興的公告天下了。你放心啦，今兒的事我是絕不會亂說一個字的！保證，公司裏，除了我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俞舒有些無奈，一句話都反駁不上來。

  　　“還有啊，今天我在地鐵上就注意到了，驍總看你的那眼神不一般。對你多溫柔，多體貼啊，一直保護你來著。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哎呀，說起來我都要羨慕死你啦。”

  　　曖曖越說越興奮。

  　　俞舒的心卻越來越亂。各種情愫在蔓延，盤旋。

  　　所以，並不僅僅是她有這樣的錯覺……

  　　俞舒緊了緊手機，下意識掃了眼坐在那一直沒有抬頭的驍南辰。

  　　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就很確定，他一定也有在聽……

  　　深吸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聲音有意的稍稍提高了些，說給曖曖聽，可也是……說給自己，或者說，是說給驍南辰聽的。

  　　“曖曖，我和你說認真的。我和他完全不是你想的

  　　那樣，而且，我們……也永遠不可能像你想的那樣。”

  　　話落。

  　　即使沒有回頭，也能感覺身後冷沉、深重的眼神。

  　　明明說出這些話的是自己，可是，不明白為何，說完後，心裏卻是沉甸甸。

  　　“開什麽玩笑呀？”曖曖明顯不信，“當驍總那地鐵是白坐的呢？我才不信。”

  　　“他是我叔叔。”

  　　“……”曖曖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雖然不是親的，但是，我一直就把他當親叔叔、尊敬的長輩一樣看待。”俞舒的聲音已經沒有再壓低。

  　　她緊握著手機。

  　　目光低垂，落在身下那白色的毛絨毯上。

  　　想起明川前幾天給她發的‘馬上就回來’的信息，又定了定心，籲口氣，“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不，是我已經有未婚夫了，而且，是我叔叔的親侄子。所以，準確點說，我還是他的侄媳婦。”

  　　她，有意的，將‘侄媳婦’三字咬得重重的。

  　　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很長一會兒……

  　　書房裏，變得異常的靜謐，靜謐得讓人心底發慌。半晌，都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曖曖似在那邊都感受到了這邊的低氣壓，一會兒才歎出一句：“關係好複雜。不過，是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未婚夫了。”

  　　“我很喜歡他，而且，等大學畢業後……我們就立刻結婚了。”俞舒有意忽視掉身後灼灼的眼神，“所以，曖曖……”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以後這些話我再也不亂說了。確實，你是驍總的侄媳婦，我今天這些話傳出去……是有些不合適。”

  　　杜曖曖非常識趣。

  　　這侄媳婦和叔叔搞在一起，不是完全亂了套嘛？嚴重點，簡直是一場家庭災難。

  　　和亂倫沒什麽差吧？

  　　這要是傳出去，確實難聽，還根本就是給驍氏蒙羞。

  　　“嗯。你知道就好了。那我先掛了。”

  　　“好。早點睡。”

  　　兩個女孩子道別後，俞舒把電話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