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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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躍 更新:2022-10-12 22:14 字數:5029
第102章
也就這個時候,她能同他講一下條件,唐韻眼瞅著太子,等他給自己一句準話。
太子卻似是沒聽見。
拿著她交給他的衣帶,捉住了她的一隻手,輕輕地繞在了她的手腕上,係好了,拉了拉,確保不會勒到她的皮肉,又不會掙脫,才滿意地起身,拿起了衣帶的另一端,卻不是去捆她的另一隻手,而是係在了床頭的雕花目孔內,打了個死結後,再回頭,俯身看著身下臉色早已露出些許驚恐的唐韻,彎唇一笑,極為敷衍地應了一句,“再說吧。”
唐韻:,,
“殿下,,,”怎還換了個綁法了。
“你動一下,瞧瞧痛不痛,不痛,孤再繼續。”
唐韻就沒見過這般愛折騰的,沉默片刻後,倒是配合地動了動,手腕不緊也不鬆,疼是不疼,除非她用力掙紮。
今兒這主意是自個兒許諾給他的,且到了這會子,人都已經捏在了他手裏,斷沒了反悔的餘地。
唐韻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殿下,你快些吧。”
片刻後,身下的襦裙突地被撕開,“刺啦——”一聲,唐韻又震驚地睜開眼睛,見太子手裏,又多了一塊布條。
是從她裙上撕下來的。
“這隻也得綁了。”太子在她錯愕的注視下,將她的另一隻手,又慢慢地捆了起來,同樣給係在了床架上的雕花孔內。
係好了後,太子突地拖了一下她的身子,往下一拉。
唐韻:,,
唐韻的兩隻胳膊如同被吊了起來,那姿態怎麽看怎麽,,
唐韻算是明白了,就沒有他想不出來的招,看著他,討饒地問,“殿下打算何時鬆?”
太子不答,俯下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一身鬆垮的襦裙,手指頭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其撥開,慢悠悠地問她,“你適才說什麽。”
“殿下何時鬆?”
太子搖頭,“不是這句。”
唐韻統共就說了那麽幾句話,倒也想得起來,“殿下快些吧。”
太子一聲輕笑,盯著她,“你不知道嗎,孤怕是快不起來。”
唐韻:,,
他又說葷話了。
太子看著她,提醒她道,“不是這句。”
唐韻想了想,目光迎了起來,帶了些驚喜地看著他,“殿下何時放我走?”
就是這句。
唐韻一問出來,太子的手指頭突地擒住了她的下顎,微微一抬,逼著她看著自己,“你就這麽想離開孤?”
那清雋的一張臉,不見半點溫潤,唇角勾起來的一抹笑容,又瘋狂又得意,道,“若孤偏不讓你走呢。”
唐韻盯著他突然偏執起來的神色,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他這又是玩的什麽把戲。
適才醉了酒,也還挺正常的一人,這會子倒是說變就變。
太子也沒給她想明白的機會,虎口突然往上一掐,捏住了她的臉,湊近她的耳邊,威脅地道,“你以為到了孤這兒,你還想跑得掉?”
唐韻:,,
又開始瘋了。
行吧,她就當是那酒的後勁兒起來了。
唐韻遂了他意,應道,“好了,韻兒知道殿下厲害,我跑不掉,不跑了,成不。”
“不成,你慣會騙孤,回回都說不跑,但你轉過身,就能丟下孤,孤已經不相信你了。”太子說完,便伸手捏住了綁住她手腕的衣帶,冷不丁地拽了一下。
他一拽,唐韻的胳膊便是往上一提。
唐韻:,,
太子看著她逃不掉的模樣,心頭似乎終於滿足了。
他早就幻想過這麽一日了,在他獨自一人坐船去瓊州尋她時,他白日裏想,夜裏做夢也在想,等找到了人,尋她回來,就這般綁著她。
她哪裏也不去,隻能留在自己的身邊,同自己一人說話,也隻有他一人能碰。
如今這般,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
太子豈能不高興,俯下身,打算慢慢地去啄她的唇,誰知唇一碰上去,唐韻竟是一瞬偏過了頭。
太子:,,
她還躲他!
太子心頭生了悶氣,一把將她的臉都擒了回來,剛要同她算賬,便見身下那雙清透的眸子裏,溢出了一曾蒙蒙的水霧。
眼角如若渡了一片粉桃,正噙著搖搖欲墜的水珠。
太子心頭一跳,多少有些慌了,捏在她臉上的手,也立馬鬆了開來,全然不見適才的瘋癲樣,輕聲問道,“韻兒是不喜歡嗎,孤,,”
她要是不喜歡這樣,他放了她就是。
“我不喜歡。”唐韻突然掙紮了起來。
太子聞言,忙地起身去替她解開繩子,人剛起來,便聽她道,“我心裏已經有人了,你這樣對我,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太子:,,
太子手上的動作一頓,黑眸帶了一些詫異,深深地看著她。
唐韻臉上的憤怒更甚,一雙杏目,含著怨恨瞪著他罵道,“你這個流氓,卑鄙無恥,你這般強迫於我,要是被淩郎知道了,絕對不會饒了你。”
太子良久才反應過來,突地一聲嗤笑。
成。
他竟還是玩不過她了。
太子的指尖,在她氣鼓鼓的臉上一滑,心頭突地生出了一股子繼續,陪著她演下去,“你那位淩郎是誰,說來我聽聽,看我怕不怕,,”
唐韻厭惡地躲開了他的觸碰,“我說出來,怕嚇死你。”
太子忍住笑意,掐住了她的頸項,卻也沒有用半分力量,威脅道,“你說不說。”
唐韻硬氣地道,“你要我說,我還偏不說了。”
“不說是吧,等著我收拾你,,”太子的話音一落,唇便吻了下來,唇齒糾纏在一起,如狂風,席卷著芳蘭。
唐韻猛地一陣掙紮,一雙胳膊,拽住了那繩子,拉得那床架,“刺啦刺啦——”隻響。
“你,放開,,我,,,”
刺激之感,襲上著太子的腦子,唐韻被親得喘不過氣了,臉色布滿了紅潮,太子才慢慢地鬆開了她,繼續審問她,“怎麽著,願意說了?”
唐韻猛喘了幾口氣,氣喘籲籲地瞪著他,“你,你太卑鄙,要是,,要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他定不會饒了你的。”
太子看著她逼真的演技,唇角的一道笑,險些破開,薄唇一命,極力地忍住,點頭了然地應了一聲嗯,“你的意中人,原來是太子殿下,那倒是挺厲害的。”
唐韻:,,
唐韻被他那不知羞的一句話,說得一愣,頓了頓,又才道,“你若是這會兒放了我,今日之事,我便不同他說,,”
“我好不容易將你擒來,怎會就此放了你?再說太子殿下喜歡的姑娘,我也挺感興趣,,”太子俯下身,挑她的衣衫。
唐韻急切地道,“你,你別亂來,你是不知,太子殿下是何人,他報複心極強,手段極端,心眼又極小,我平日裏同外男說句話,他都會生氣,非得報複回來,你這番將我綁來,對我又是親又是碰的,要是被他知道了,必然將你大卸八塊,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子:,,
她這番話,多少有點夾雜私人恩怨,夾槍帶棒,含沙射影了。
“你綁我來,這會子他鐵定已經知道了,平日我同他分開半日,他都不願,如今都過去大半夜了,他肯定是生氣了,四處在搜人,,”
太子忍不住輕嗤了一聲,黑眸緊緊地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將她的那點小心思給戳穿,質問道,“是嗎,看來你對太子還挺了解。”
“可不是。”唐韻眼裏的水霧,化為了一汪深情,看著他,喃喃地道,“我心裏眼裏滿滿地都是他,又怎可能不了解他呢,他很愛我,為了保護我,他可以連命都不要,他還很疼我,見不得我受半點委屈,他想給我世間最好的東西,更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他不想讓我離開他半步,是因為他害怕失去我。”
唐韻說著說著,那眼裏的淚水,便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他霸道,但從來沒有人像他那般對我好過,他嫌棄過我的身份,但又心疼我曾陷於沼澤,他對我的愛,你根本就不懂,,”
太子的一雙胳膊撐在她的身前,神色如同凝注了一般,已分不清是在演戲還是她的真心話,漆黑的瞳仁,盯著她眼角落下來的淚淚珠子,心口陣陣地疼得發酸。
他不綁她了。
他心都要碎了。
“好了,孤來了,孤來救你了,,”太子一身的折騰勁兒,終於平靜了下來,側身躺在她的身旁,指腹輕柔地替她拭去了已滑到了她耳邊的淚痕。
“不就是回去幾日嗎,孤等你便是。”太子湊過去,唇瓣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一吻,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衣帶。
是他狹隘了。
她那般聰明,又怎可能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呢。
她愛她,她心裏又何嚐,沒在愛著他。
太子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還未開始解,唐韻便仰起頭,突地打斷了他,“別解了。”
太子:,,
唐韻解釋道,“待會兒你懶得再綁。”
“孤,,”他心疼,他不想綁了。
“你就別磨蹭了,想要什麽,趕緊的吧,待會兒太子當真要來了,咱們都逃不掉,等事情過了,你不說,我不說,咱都不說,他也不知道不是,,”
他還是別放過她了,他是個什麽東西,她豈能不知,她也就隻能糊弄他著一陣子,待他腦子清晰了,指不定明兒又要尋思著,自己沒兌現呢。
長痛不如短痛,利索一刀,總比這般隔上一陣,上演一回,拖著要強。
太子被她那話,激得心口一燥。
剛還被她感動得一塌糊塗,太子瞬間又冒了火氣。
她說什麽。
即便知道她是在演戲,可那話,既然是從她嘴裏蹦出來的,必然是經過了腦子,才會想出來。
她還真就想著和別人,,,
“唐韻,孤今兒就斷了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非分之想,,”太子沒有心情同她裝下去了,唇瓣再一次吻住了她嫣紅的嘴兒。
屋內的燈火靜怡,榻上卻一團火熱。
太子擁入她的那一瞬,聽到她嗯了一聲,便啞聲同她道,“太子妃記住了,這是孤,你這輩子也隻能有孤,休得亂想。”旁的男人。
這情【趣】本是太子先想出來的,沒料到,最後竟是被她利用,占了先機。
整個過程,都安心不下,更別提享受,想要讓她舒服,又怕她腦子裏當真將他當成了別人,豈不是白忙乎了一場。
是以,整個後半夜,太子隔一陣子,便會問她一句,“說,孤是誰。”
唐韻喉嚨都說啞了,也喚了半夜的,“太子殿下,周淩,淩郎,淩哥哥,,”
明公公料得沒錯,天色快亮開,兩人才停息了下來,太子抱著人去了浴池,又喚了屋外的小太監進來,換了床上的褥子。
待收拾完,心滿意足地樓著人,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
*
太子頭一回,缺席了早朝。
寧侯府早上沒見到人,隻得硬著頭皮去尋皇上。
昨日寧大公子好好的一個人進了宮,回來時,卻是橫著被抬進了寧侯府,滿身的酒氣兒不說,嘴裏還一口一句“卑鄙”、“無恥”。
這幾日寧大公子被陛下日日宣見,寧侯爺也知道,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夜裏等寧大公子酒醒了,寧侯府才問他,“你自來不會飲酒,前幾日都好好的,怎麽今日進宮,竟然醉成了這樣。”
寧侯爺自來都知道自己的那位大孫子,不能飲酒,但見他回回都能推托過去,便也沒操過心。
猜著這回進宮,是陛下突然賜酒,他沒推托過去?還是他自個兒忘了形,,
“祖父不用擔心,是孫兒今日見到了太子,一番聊下來,孫兒同太子爺相見恨晚,一時高興,便飲了兩杯。”
寧大公子斷然不會去說,自己是被太子下了套,灌了他酒,還趁著他醉了,卑鄙無恥地強迫他在戰書上按了手印。
別人聽了不知道會如何作想,但他自己都覺得丟人。
就算他當真如實地說了,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太子的名聲的擺在了那兒,待人謙和,溫潤知禮。
他呢?放蕩不羈,整日不著邊。
世人會相信誰,一目了然,別說世人了,恐怕連自己的祖父都不會相信。
寧侯爺隻能認了栽,心頭倒是對那一對兄妹,愈發地避如蛇蠍。
太不是個東西。
寧侯府聽他如此一說,倒是鬆了一口氣,順著他的話,也稱讚道,“太子殿下確實優秀,至聖至明,又善用人才,是難得一見的賢明之主,之前我同你說,你還不信,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如今同他相識,也不算晚。”
寧大公子心頭一陣抽搐,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胸悶過了。
寧侯府說完了,才問起了寧大公子,“你今日進宮見著韻姐兒人了沒,如今宮裏還沒有個說法,她這番前去,也不知道陛下和娘娘那,該如何作想,,”
寧侯爺適才誇太子,也隻是誇他在政務上的作風,但太子在對待韻姐兒這事上,實在是欠妥。
那番追去了西域,又上蜀中,昨日他一回來,韻姐兒就跑了,且還一夜未歸,定也是被太子留了下來。
“你說你這個當表哥的,怎就如此不知輕重,幹的都是些什麽事,你就不該帶她進宮,,”
寧大公子頭又開始疼了。
寧侯爺還未數落完,屋外的阿福匆匆地跑了進來,“侯爺,宮裏來聖旨了。”
寧侯爺一愣,忙地出去。
前來宣旨的並非是禮部的人,也不是什麽欽天官,而是皇上身邊的魏公公親自跑了一趟,前來宣讀賜婚的聖旨。
有了太子的坦白之後,皇上再提起這樁親事,心頭多少對寧侯府有些愧疚,畢竟被他那兒子霸占了這麽久,那唐家姑娘,鐵定也被吃幹抹淨了。
人家姑娘也算是無名無分地跟著他了大半年,皇上這才讓乾武殿的人,自己身邊的親信,魏公公跑了一趟。
見到魏公公時,寧侯爺心頭還跳了跳,以為又出了什麽大事,待聖旨宣讀完,寧侯爺懸在心頭的那口氣,才終於落了下來。
跪下領了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如今宮裏的賜婚的聖旨都下來了,可唐韻人卻不在府上。
寧侯府想著遲早就得進宮,太子怎麽著也不該急於這幾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