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哽咽地說著，那模樣好像有多委屈求全一樣，她抬起頭，苦笑道：“也許我就沒有當人正房的命吧。”

  那模樣，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她很識大體，就算是受了那麽大有委屈也辦會往肚裏咽。

  可事實上呢，一切都隻是她的一麵之詞，而且她要是真那麽大度，怎麽會在大街上就給那莫娘子難堪。

  何況當時還有那麽多杏花村的村民，如果之前李思月與莫子安之間有什麽關係，那些婦人會一句話也不說？

  “雨君，我知道你一定認為我自甘下賤，可是我有什麽辦法，父母之命我不得不遵從，而且一定是我不夠好，莫子安才會另娶他人，你可不要因為我而對莫娘子有什麽偏見。”

  聽她這麽說，阮雨君差點兒被惡心壞了。

  瑪蛋！照李思月的話，所有的惡人都是她在做，可事實上，這一切的開端卻是因為她李思月。

  不然她認識方月茵是誰啊，吃飽了撐的在布莊裏跟她起衝突？

  阮雨君靜靜地看著李思月，半天沒說話，眸色變幻不定。

  李思月被她的這種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遲疑地問：“雨君，怎麽啦？”

  一邊在心裏思索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似乎沒有錯漏的地方，與阮雨君認識以來，她們就是這麽相處的，怎麽今天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呢？

  這個時候，阮雨君不是應該一麵安慰自己，一麵大罵莫子安薄幸和方月茵無恥嗎？怎麽會是這副表情。

  阮雨君收回目光，還是按照以前的樣子道：“思月姐姐，你這個人就是太大度了，什麽叫天生沒有當正房的命，誰生來是下賤的，就算你能容人，也隻能是那個方月茵為妾的份。”

  事情沒徹底弄清楚這前，她不想下什麽結論，畢竟思月姐姐的人這麽好，就算是庶女出身又怎麽樣？身份又不是她自己能選擇的。

  李思月明顯也感覺出來今天的阮雨君不對，於是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好了，雨君，我知道你是在替我委屈，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你就不要再為我的事情煩心了，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阮雨君勉強笑了笑，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們是好姐妹，我可不希望你為我的事傷神。”

  李思月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怪在哪裏，隻好道：“你一個人在府裏也沒事，不好我再帶你到青安鎮上去逛逛。”

  “不好意思，思月姐姐，今天怪冷的，我不想出去，改天吧。”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

  “那好吧，改天我再來找你一起去玩。”李思月很善解人意地走了。

  她一走，紅兒就進來了。

  “紅兒，交代你的事辦好了嗎？”

  “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也不是什麽大秘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紅兒小心地看著自家小姐說。

  阮雨君點點頭，隻是她的眉頭始終緊緊的蹙地一起，腦海裏劃過與李思月相外的點點滴滴。

  自從兩人認識以來，她總是以一副大姐姐的姿態照顧著她，她的溫柔和善解人意讓自己很快放下心防，徹底地相信她，而她又總能不著痕跡地討好著自己。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紅兒知道自家小姐心裏難受，默默地站在一邊陪著，看著自家小姐一向開朗的臉上滿是愁容，輕聲安撫道：“小姐，興許是咱們想多了，李小姐並不是那樣的人。”

  阮雨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起身回了臥房。

  而另一邊杏花村莫家。

  方月茵撫著莫小燕的些起皮的小臉，有些自責地道：“都是嫂子不好，忘了現在天氣冷，風大容易吹壞臉蛋。”

  “嫂子，沒事的，我們女學裏很多孩子的臉比我還不如呢，過兩天就好了。”莫小燕很是豪氣地揮手。

  當晚吃完飯，方月茵就鑽進雜物間，裏麵有一些她平時常用的草藥，還有一些這個時節難得一見的植物，這些植物都是小火發動它的小弟為方月茵找來的。

  她打算做點潤膚膏，現代的化妝品品種多樣，但是含化學成份太多，在現代的時候，她也經常會自己做一些藥妝，好用又潤膚。

  隻是她一時想到沒東西可裝，就去了酒坊那裏，看看有沒有小壇子之類的，不過找了關天也沒找到合適的，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用來裝藥丸的瓶子不是很正好可以用。

  雖然還是不大合適，不過暫時馬馬虎虎還湊和，等明天再找窯廠定製一批適合裝潤扶膏的盒子，那就又是一門生意了。

  當天晚上，方月茵就做出了一瓶潤膚膏，第二天就給莫小燕用上了。

  “好香啊！好舒服啊！嫂子，謝謝你！”說著小丫頭吧唧在方月茵臉上親了一口。

  莫子喜看得滿臉羨慕。

  “嫂子今天給你做一種不香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的臉。”方月茵揉揉莫子喜的腦門。

  莫子喜圓滿了，卻突然被人大力地拉到一邊：

  “一個男孩子用什麽護膚膏，娘們唧唧的。”莫子安唬著臉說。

  方月茵上前拍開莫子安的手，“你做什麽，現在的風刮在臉上有多痛你不知道？子喜也還小，他的皮膚也嫩。”

  “莫家的男孩不能嬌養，就是風大一點而已，他們每天坐馬車上下學能吹著多長時間的風。”莫子安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

  方月茵覺得跟他說不能，自顧自地給莫子喜打了個眼色，表示承諾他的東西不會少，才讓小小少年的臉上又有了喜色。

  兩小隻高高興興地上了馬車，方月茵就鑽進庫房裏去給莫子喜做潤膚膏了，至於盒子的事情，就交給楚五幫她去訂。

  日子很快來到了臘月二十八，年貨是早就準備好的。

  酒坊裏也停工了，方月茵每人一條豬肉，一封點心還有一些幹貨，就當是過年的福利了，也讓這些工人回去跟家裏人團聚一下，沒有家人的就直接在作坊裏，互相做伴過年。

  豐盛的年夜飯後，方月茵和莫母帶著林娘和英娘包餃子，莫子喜兩個小的則由楚五帶著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