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

  林阮連聲音都跟著在抖。

  顧旻行緊緊的捏著她的手，他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或許，他是不願意相信。

  這條蜿蜒的疤，代表了什麽。

  “你....”

  顧旻行艱難的啟唇，呼吸跟著收緊。

  “發生了什麽？”

  “什麽都沒發生。”

  林阮一把扯開顧旻行的手，她攥著手心，將手背到了身後。

  “你看錯了，什麽都沒有。”

  她不想讓顧旻行知道，不想把那段血淋淋灰暗的日子從記憶裏拿出來擺在顧旻行的麵前。

  可顧旻行不容許她回避，他將她藏在身後的手強硬的拿出擺在兩人麵前。

  手指一點點的撫著那條淺粉色的疤痕。

  “你跟我說這叫什麽都沒發生？”

  他舉起林阮的手，蜿蜒醜陋的疤痕隔在兩人視線中間，顧旻行直直的盯著林阮，“你告訴我，這條疤怎麽來的？”

  林阮雙眸輕顫，“你....”她說，“你不會想知道。”

  自殺！割腕！

  多讓人絕望的回憶，她自己都不敢去回想。

  “我不想知道。”顧旻行近似低語的喃喃，爾後，他突然笑了一下，帶著嗤嗤的自嘲，“因為洛懷舟死了，所以你也不想活了？”

  這段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顧旻行心痛到死。

  “你不是最怕疼，為了他卻連死都不怕。”

  要有多大的勇氣。

  顧旻行甚至連去想象林阮割腕畫麵的勇氣都沒有。

  他那麽珍惜，擔心她受一點傷，可她為了另一個人能往自己身上割刀子。

  林阮第一次看到顧旻行眼尾泛紅。

  她甚至顧不得生氣，想要解釋，可顧旻行推開了她。

  “我們的確應該好好靜一靜。”

  話落，顧旻行向後退了兩步，腳步微微踉蹌，接著，他邁著頎長的腿越過林阮，大步離開，隨著門外疾馳而去的車聲，林阮回頭。

  顧旻行走了，雪依舊在落，落在林阮頭頂，消散在風裏。

  林阮沒有留在淺水灣，她還是回了錦江居。

  她在床頭櫃子的最下層，找到了藥盒，空藥盒。

  家裏的藥沒了，她卻忘了。

  人靠在床邊，坐在地上，林阮盯著手裏的空藥盒看了很久。

  她和顧旻行繞了一大圈，好像又走進了死胡同，還是同一堵牆。

  林阮再度失了眠，一整晚，她睡了不到一小時，醒來後，盯著天花板發呆。

  最後還是拿起手機，給沈璃打去了電話。

  她讓沈璃給她寄藥。

  沈璃一聽，自然明白出了事，直接問她，“你和顧旻行怎麽了？”

  林阮將事情講給沈璃聽。

  “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顧旻行，你手腕的疤是為了他。”

  林阮說，“他不會信。”

  就像那時候，她一遍一遍的告訴顧旻行，自己愛他，他也絲毫不信一樣。

  “阮阮，你為什麽會覺得他不信？”沈璃說，“你難道沒發現，你和顧旻行在這件事上，出奇的一致，他不信你能忘了洛懷舟，你不信他會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