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在質問。

  這樣的眼神，實在可笑。

  林阮不打算跟他耗，順手關門，顧旻行比她快，手撐在門框上，一把抵住。

  因為力度過大，門腳發出‘咯吱’聲。

  “你跟他在一起了？”

  隨之，是顧旻行隱忍到極點的聲音，低沉又帶著質問。

  林阮開門，就是覺得有必要跟顧旻行說清楚，她看向顧旻行，不帶情緒的冷靜，“顧旻行，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到底為什麽覺得你有資格問我這個？”

  她說，“不管你是因為什麽原因，我覺得你應該清楚這一點，你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幹涉我的事，別說我跟唐熠有沒有在一起，就算他今晚睡在我這兒，我明天跟他結婚，這都跟你沒有關係。”

  林阮的冷靜，很完美的刺痛到顧旻行。

  他扯了下唇，像是笑了，又似乎沒笑，臉上的表情看著格外的冷，是能滴出水一般的冷。

  “我隻要你一個答案。”他說，“你跟唐熠，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林阮看著顧旻行，沉默了很久，最後她說，“重要嗎？你到底為什麽一定要知道這個？”

  顧旻行深深看著林阮，“我想知道，你的愛到底多廉價。”

  林阮滯了一秒，隨後她笑了，眉眼間全是笑意，好一會兒，她抬眸直視顧旻行的眼睛，紅唇張合，“可是我不想告訴你，你知道的，唐熠是演員，他的事是隱私，我不能隨意透露。”

  她沒有一句是在否認，且每一句都是在為唐熠考慮。

  顧旻行心口發緊的難受，悶的他像是能窒息了過去。

  “為什麽要回來！”

  他壓低了嗓音，聲音極度的壓抑。

  像是在問林阮，又不像是在問。

  但林阮還是回答了他，“我回來，是為了林氏，不是為了你，顧旻行，你應該看的出來，我一向目的明確，我若是為了你，不會是這樣。”

  顧旻行低低的笑了一聲。

  他怎麽可能會以為，林阮是為了他才回來的。

  她有了繁星，有了賴以生存的資本，不需要他的勢力，不需要他的錢，自然是看他一眼都嫌多。

  但她不是愛洛懷舟愛到死嗎？

  不是跟他有了來世之約？

  為什麽，還能跟其他人在一起。

  那個唐熠，不過是為她挨了幾下。

  她什麽時候，這麽容易被打動了？？？

  “林阮。”

  壓抑著胸腔翻江倒海的情緒，顧旻行闔了闔眸，隨後睜開，他冷笑著，“你真的，不值得！”

  ..

  顧旻行走了，放完這句狠話後，轉身走了。

  轉身的姿勢很利落，心裏的頹敗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一晚，他沒回酒店，回了淺水灣。

  很長時間，他不敢回來這裏。

  因為這裏，擁有著他和林阮太多的記憶。

  甫一回來，他覺得，這裏可真大。

  明明記得，買的時候，他還覺得，會不會小了些。

  那時候，腦子裏構造的全是跟林阮的未來。

  想的很遠，遠到白發蒼蒼。

  所以總覺得有點小，不夠用。

  但現在，他隻覺得，太大了。

  大到無處安放自己。

  從進門到上樓。

  顧旻行沒開燈，一直等他走到了書房，他開了桌燈，燈光微弱。

  書房的桌子有暗格，買下這個桌子，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它。

  桌子側麵有一個小孔，隻需要拿東西戳一下，旁邊就會彈出一個小暗格，打開後，裏麵是安安靜靜躺著一遝東西。

  是顧旻行在淺水灣裝修好後，特意從顧家別墅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