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她一個人，回去時，身邊多了一個傅景深。

  經濟艙！

  相對於頭等艙，顯然這裏逼仄的傅景深不太適應，看他手腳略有束縛，沈璃說，“傅先生，你要不升艙？”

  傅景深問，“你跟我一起升嗎？”

  沈璃說，“我不用。”

  她現在欠著‘巨額’外債，經濟上不允許。

  傅景深調整好了坐姿，他說，“那就這樣，我也想體驗一下經濟艙的感覺。”

  回程的路上，傅景深問沈璃，他說，“我之前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

  沈璃有些沒聽明白，傅景深看出來，提醒，“去F國工作的事。”

  原是這個，沈璃本是要拒絕的，她的事情處理好了，工作自然也就保住了。

  可不等她開口，傅景深先說了，他說，“你或許想留在你熟悉的地方，但這個工作環境並不適合你，你並不擅於應付專業之外的事，你應該清楚，留在這裏，想要僅憑實力有好的發展，很難，你也應該明白，你的醫院並不會庇護你，與其被一些瑣事牽絆住向前的腳步，不如掙脫開，在F國，你可以安心工作，你會有很好的學習機會，成為一個頂尖的外科醫生，我相信，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咽了回去。

  傅景深的每一句話，都說在了沈璃的心上。

  的的確確，這才是她想要的。

  ....

  回到江城，沈璃第一時間約了林阮。

  赴約的林阮，穿著最新款的衣服，畫著最精致的妝。

  可就是這樣，還是沒能躲過沈璃的眼睛。

  “我不在江城的這段時間，你出事了對不對？”

  既然被看出來，林阮沒有隱瞞。

  她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沈璃，沈璃聽過後，沒問別的，而是問她，“有沒有開始失眠？”

  “有沒有隨時隨地，情緒崩潰不受控製？”

  “有沒有覺得人生沒有意義，有沒有想要放棄自己？”

  一連串的幾個問題，林阮頓了頓，隨後她搖了頭，“沒有。”

  “你別騙我。”沈璃盯著她，“你看起來很不對勁。”

  林阮笑了笑，“哪有不對勁。”

  “你眼睛看起來很空洞。”

  而這，本來是林阮最靈動的地方，她的眼睛總是熠熠生輝。

  林阮眨了眨眼，隨後，她歎氣承認，“你太厲害了，我有點失眠，不過還好，不太嚴重。”

  聽她說不嚴重，沈璃還是不太放心，“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最了解，要是感覺到不對勁，早點去醫院，知不知道。”

  林阮點頭，“放心，我不會把自己在至於那樣的境地。”

  那太可怕。

  當你的情緒不受自己掌控，當你隨時隨地陷入絕望。

  真的真的，很可怕。

  “那顧旻行...沈璃終於問到了顧旻行。

  林阮低垂著眼簾，“他對我很失望。”

  從醫院回來後的這兩天，顧旻行很少跟她說話，他睡在客房，好幾次半夜林阮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

  她知道，她傷了顧旻行的心。

  ‘對不起’她說了太多，也知道，最無用。

  她不想說了，她也知道，顧旻行也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