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高興的不是嗎？

  總好過她以後難受，隻是——

  還是會感覺到心痛。

  “人都走遠了，上車吧。”

  溫兆探出車窗，同洛懷舟道。

  洛懷舟這才回身，上了車，開車前溫兆說，“上次我還說顧旻行對她不錯，看來也不怎麽樣。”

  洛懷舟凝了凝眸，沒說話。

  溫兆的車開出去好遠，停在馬路對麵的車，車門打開後走下來一人，孟玨半倚在車身。

  顧旻行的電話正好打過來。

  “林阮呢？”

  孟玨道，“剛回上林苑。”

  “上林苑，你送的？”

  “不是，我剛好在這兒，碰到她下車。”

  說到這兒，孟玨也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看到的告訴顧旻行，猶豫半晌後，還是道，“送她回來的人，是洛懷舟。”

  電話那邊，突然就噤了聲。

  孟玨心知不妙，道，“不過兩人挺有分寸的，就說了兩句話，沒什麽肢體接觸。”

  “知道了。”

  話落，那邊掛掉了電話。

  估計生氣了吧。

  畢竟，顧旻行這人，對屬於他的東西，占有欲都挺強的。

  孟玨這樣想著，打開車門，驅車離開。

  此時，江城首醫院。

  顧旻行捏著手機一言不發，等他回到手術室門口，裏麵醫生剛好走出來。

  顧父顧母趕忙迎上去，“怎麽樣了，不礙事吧？”

  醫生看了眼顧旻行，又看了眼顧父顧母道，“顧老先生這是高血壓引起的腦中風，好在送來的及時，現在血壓已經控製下來，腦出血也有效控製住了，就是....”

  醫生道，“你們應該也很清楚，老爺子以後行動多少會有些不方便，不過問題不大。”

  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顧父顧母鬆了口氣，老爺子折騰半宿，等送到病房，就先睡了。

  顧母對旁邊的顧旻行道，“旻行，你先回去休息，我跟你爸守著就行。”

  顧旻行沒走，他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下，“我陪下爺爺。”

  “你爺爺現在病情已經穩定，沒什麽大問題了，你在這陪著也沒用。”

  顧母話落想到什麽，皺眉道，“林阮呢，你爺爺對她那麽好，她到現在都還沒來。”

  “她不知道。”

  顧旻行道，“我沒跟她說。”

  那時候，情況太危機，他沒時間去追林阮，何況，他了解林阮，氣頭上，根本也不會好好聽他說話。

  所以隻能自己先往醫院趕。

  顧母沒說話了，顧旻行維護林阮的緊，她說了也是白說。

  “你早點回去休息。”

  .....

  顧旻行去上林苑的時候，林阮熟睡中。

  他在臥室看了她許久，最後去了客廳。

  客廳的茶幾上，還有一大袋零食，垃圾桶裏，有幾個麵包的包裝袋。

  孟玨跟他說，林阮的手機和車鑰匙都在包裏。

  很顯然，這東西，是洛懷舟買的。

  洛懷舟——

  這個就連名字，都讓他心緒難平的人。

  他沒法不去在意。

  他明明告訴過她，他什麽都可以，隻要求她不要見這個男人。

  為什麽，她不僅見了，還要他的東西。

  顧旻行沒開燈，漆黑一片的客廳，他分開雙腿，手肘抵在膝蓋上撐著頭。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好。

  怎麽樣，才能讓林阮完完全全的隻屬於自己，才能讓她像從前愛洛懷舟一樣的愛自己。

  明明，她和洛懷舟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洛懷舟誰也看不到。

  為什麽，做不到眼裏隻有他。

  或者——

  她眼裏，到底有沒有他。

  從小到大，顧旻行從未覺得有什麽是他拿捏不了的，隻除了林阮。

  洛懷舟會讓她知道，他是因為生病嗎？

  如果她知道，會不會後悔跟自己結婚？

  越是在意，就越是感到握不住。

  .....

  林阮第二天醒來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怎麽拿回她的包。

  洛懷舟說的沒錯，無論生了多大的氣，傍身的東西一定得隨身帶著。

  隻是沒想到，當她穿著脫鞋，去客廳想拿一瓶礦泉水時，卻看到了沙發處的顧旻行。

  身上的黑色西裝是昨天的，仔細看，還有茶滯沾染後深淺不一的印記。

  時間不早了，雖然沒有手機，但從外麵的陽光估摸著，大抵得有十點了。

  顧旻行到底什麽時候來的，林阮不知道。

  但她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她的手提包。

  她沒跟顧旻行說話，而是走過去，拿過了她的包，將手機和車鑰匙攥在手心的那一刻，安全感便多了幾分。

  隨後又去袋子裏翻礦泉水。

  自始至終將顧旻行無視了個徹底。

  手中剛拿起一瓶水，手腕便被扼住，林阮皺眉，話未出口，顧旻行說，“空腹喝冷水對胃不好，去喝熱水。”

  沒什麽情緒的聲音。

  林阮並不聽他的，換了手去拿，顧旻行直接奪過她手中的礦泉水，黑眸盯著她，壓抑著什麽，“需要我親自接來喂你嗎？”

  林阮皺了皺眉。

  “我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你要誰管？”

  質問一樣。

  林阮蹙了蹙眉，正要說話，卻被顧旻行再度打斷，“去喝熱水，喝完，跟我回淺水灣。”

  “我為什麽要回去。”

  “我要回去換衣服。”

  這一問一答的，林阮想，她應該沒說錯吧，她說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麽要回去，顧旻行卻答的是他要回家換衣服。

  他換不換衣服，跟她有什麽關係。

  “我不會回去。”

  “爺爺生病了。”

  “什麽？”

  “你要麽陪我回去換了衣服去看爺爺，要麽我自己去，順便告訴他，你離家出走，他高血壓，中風剛穩下來，不過我想，應該不至於太激動。”

  “顧旻行，你還是人嗎？”

  林阮先激動了。

  顧旻行那番話看著風輕雲淡，可處處都是威脅。

  顧旻行並不理她，他起身，束了下身上的西裝，順便看了眼腕表的時間。

  “五分鍾，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