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兩人就回了上林苑，林阮實在太累，回去後，換了睡衣，倒頭就又睡了。

  讓本來還留有興致回來繼續的顧旻行，隻能作罷。

  關了燈，漆黑一片的臥室，安寧又精謐。

  顧旻行側身將林阮抱進懷裏，讓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

  透著薄薄的月色，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懷中的人，許久之後，抬頭俯身，輕輕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

  陳琛不愧是顧旻行的得力助手。

  林珊珊的道歉發布會，沒兩天就安排妥當了。

  發布會現場，在某酒店的前廳舉辦。

  江城媒體請了大半，甚至安排了直播團隊，現場直播。

  林珊珊是由警察親自押送進場的，手裏還帶著手銬，林阮沒去現場，但她就在樓上的包房裏，偌大的顯示屏，將林珊珊的落魄完整的呈現在她的眼前。

  在警局的這段時間，林珊珊顯然過的十分不好，因為是素顏，眼瞼下的黑眼圈，猶如特意塗得煙熏妝。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那日在顧家時穿的，頭發倒是打理過，但配著那張慘淡無光的臉，顯然讓人無法聯想到，節目鏡頭裏，光彩照人的芭蕾領舞。

  該怎麽道歉，林阮都是讓人特意去交代過的。

  她就擔心林珊珊聲淚俱下來一出，不小心，無意，或者什麽其他奇奇怪怪的言論。

  她要求的很明確。

  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且表示歉意，然後感謝林阮對她的網開一麵，再宣布自己德行有失，主動退出芭蕾舞圈，以後不再參與各種比賽甚至商演。

  而這些，林珊珊都一一答應了。

  她不答應又能如何，對比起往後幾年的暗無天日，她隻能選擇答應。

  林珊珊一進場，無數的閃光燈亮起，所有媒體一窩蜂的湧上來。

  攝影機，麥克風一一懟在了她麵前。

  先前，她還是那個江城媒體嘴裏的‘江城明珠’，她們毫不吝嗇用任何讚美詞來稱讚她。

  這一刻，她成了手戴鐐銬，人人喊打喪心病狂的‘殺人凶手’。

  林珊珊幾度都要暈倒，隔著屏幕林阮都能注意到她顫抖的身體，和絕望的神情。

  身前茶幾上，擺著果盤，林阮用小叉子叉起一塊，放進嘴裏，細細咀嚼，再沒有比這一刻更讓她高興的了。

  不止注意著畫麵，林阮還關注著網絡上的動靜。

  因為是實時直播，這事發酵的很快。

  網絡上罵聲一片，沒人再幫林珊珊說話了，她手中帶著的東西，說明了一切。

  各路營銷號，開始就林阮念及姐妹情不追究林珊珊刑事責任這件事，一頓吹捧。

  嗯。

  這是林阮刻意買的。

  大概是花了錢的緣故，就連評論裏都是清一色的心疼她，誇她善良之類的....

  林珊珊的退圈言論，被一眾網友嘲笑，說她多此一舉，搞得好像她不主動退，還能在出現在舞台上似的。

  總之，效果都是林阮想要的。

  隻是——

  唯一讓林阮沒想到的是，網絡上開始出現她以前在學校排練以及校慶時的視頻。

  穿著舞蹈服的林阮，無論在哪一段視頻裏，都是位居C位的。

  她在，林珊珊都隻能給她做配。

  後麵，還出現了文君指導她的畫麵。

  這讓大家陡然就想起文君之前所說的那位‘天才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