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仔細回想，耳邊傳來顧旻行低沉溫和的詢問聲，“還練嗎？”

  他說話時眼睛是看著林珊珊的，顯得很專注。

  林珊珊穿著莫代爾綿的練功服，上衣被汗水完全浸濕，貼在皮膚上，林珊珊的皮膚挺白的，雖然比不得林阮的冷白皮，倒也有些晃眼。

  她頭發在腦後紮成個丸子，額前的碎發沾著汗水貼在臉上，津津汗水在燈光下發著光亮。

  其實也是漂亮的。

  但總覺得少了些東西，沒林阮那麽抓人。

  因為被顧旻行這麽明目張膽的打量，林珊珊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先去換衣服了。”

  顧旻行點點頭，依舊是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舍不得從她身上挪開似的。

  林珊珊臉上露出淺淺的笑來，轉身嬌俏的往更衣室去。

  等她的背影一消失，顧旻行就默然的轉開視線，眼裏薄涼的哪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林珊珊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同舞團一起練功的陳璿走過來，曖昧的問道，“珊珊，外麵那個是你男朋友？”

  林珊珊道，“還不是。”

  陳璿壞笑，“早晚不都是，顧氏的顧旻行，珊珊你可要從咱們江城的掌上明珠，變成江城的第一夫人了。”

  這話說的林珊珊忍不住嗔道，“什麽第一夫人啊，你可別瞎說，這都什麽年代了，讓人聽了笑掉大牙。”

  但其實她聽的高興，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稱呼是土了點，但意思在這就行了。”說罷，一臉羨慕，“我就沒你這麽好命了，唉，到底是沒你優秀，家世也趕不上你，在舞團跳了這麽多年，還隻是個B角，我這以後退了團大概就隻能找個培訓班教小朋友跳舞了。”

  “說什麽喪氣話呢。”林珊珊安慰道，“會有機會的。”

  陳璿歎了口氣，不過隨即就恢複過來，問林珊珊，“這次去參加的節目，聽說文君老師是‘見證官’之一？”

  這次的節目，是有請幾位國家一級首席舞蹈藝術家做見證和點評官的，文君老師就是其中之一，她代表著國內芭蕾舞的最高水準。

  林珊珊聞言點了點頭。

  陳璿很高興，“咱們都多久沒見過文君老師了，這次見了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認出我來，不過我估計是認不出了，文君老師隻記得你和林阮。”

  林珊珊臉色微微有些變了。

  陳璿並沒注意到，略帶惋惜的繼續，“要是林阮當年的腿沒摔廢，文君老師大概就不舍得離開了，她當年可是把林阮當成接班人在培養的，要不是因為林阮，她恐怕都不會去學校教我們，後來林阮跳不了了，文君老師就走了。”隨即又看向林珊珊，“你說林阮當年怎麽會摔下山的，學校後麵的那座山，她平時可懶了，從來不會去。”

  林珊珊拿著衣服的手一頓，隨後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陳璿說，“咱們當時那麽多人，沒一個知道的，不然她也不能在底下呆了三天才被找到，林阮這人就是性子難相處了些，在學校一直就不太愛搭理人，也不交朋友，你對她那麽好，她也總不領情。”說罷，聳了聳肩，“真是世事無常，原來在學校，我最羨慕的就是林阮，長的漂亮，跳舞有天賦，還有洛懷舟那麽好的男友，誰曾想.....”

  說道這兒，陳璿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因為那之後，林阮挺慘的。

  林珊珊輕輕歎息了一聲，“姐姐會苦盡甘來的。”

  說完，她拿著衣服對陳璿道，“我先去洗澡了。”

  陳璿點了點頭，從自己衣櫃裏拿了條新毛巾，關上後，就繼續去練舞了。

  這次林珊珊參加節目，陳璿也被選中做伴舞，她天賦不高，就隻能靠勤奮彌補。

  ......

  林阮自從收到顧旻行的那一字回複，心頭就不大爽利了。

  在咖啡店坐了會兒，就直接回了酒店。

  睡了一覺醒來後，她第一時間是拿起手機。

  顧旻行那條消息後麵，林阮是很懂事的給顧旻行回了句，“不忙了聯係’的。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九點了。

  顧旻行沒聯係她。

  酒店客廳的落地窗，窗簾沒拉，現在漆黑一片。

  人在下午的時候，最好是不要睡覺的，否則就會同林阮此時一樣，醒來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孤獨寂寥感。

  這樣的心緒一個人呆著是會死人的。

  林阮幹脆起來，顧旻行既然不管她，她就自己找樂子。

  林阮驅車去了一家清吧，這家清吧，之前她和沈璃沒事會來坐一坐，環境挺好，且沒有那麽烏煙瘴氣。

  林阮坐在吧台，給自己點了杯瑪麗的傳說，猩紅的顏色，很適合她。

  她拍了照，故意發了朋友圈，配文‘無聊’。

  微信立時就熱鬧了起來，一條接一條的消息，不斷彈出，獨獨沒有顧旻行的。

  也是，他現在哪顧得上她。

  林阮手撐著下巴抵在吧台上，搖晃著手裏的酒杯，顏色越好看，酒精度越濃....

  林阮眯了眯眼，不是很開心，她都這麽好看了，顧旻行怎麽就還不醉。

  竟然還要娶林珊珊，林珊珊那個虛偽又無趣的白蓮花哪有她好。

  實在沒眼光。

  她端著酒杯喝上一大口，半杯沒了。

  獨自喝酒買醉的女人，向來都是男人眼裏的獵物，更何況林阮這樣的。

  她在這坐了一會兒，就有好幾個上來搭訕的，都被林阮惡狠狠一聲，‘滾蛋’給罵走了。

  大家瞧出來，這女人不好惹，是個大辣椒，漸漸的就消停了。

  林阮沒喝幾杯，微醺的狀態她就買了單。

  誰知還沒走出清吧的門，就看到周海山氣勢洶洶的殺過來，這貨什麽時候出的院？

  林阮一看就知道不妙，當下就要往回躲，周海山立刻追上來，“林阮，你個臭婊子，老子今天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