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疼疼他
作者:杳杳雲瑟      更新:2022-09-05 14:15      字數:6611
  第51章 疼疼他

    鳳儀殿的大紅囍字還沒撤下, 仍舊是大婚時的布置,一點沒動。

    少年散發於肩,抬眼脈脈望來:

    “我傷得不重, 不必這般忙前忙後。”

    遲遲轉過身, 氣鼓鼓地教訓他說:“這還叫不重,你都不照照鏡子嗎, 身上都是傷。而且你是小孩子嗎,居然赤手空拳地跟弟弟打架?”

    他臉上挨了一拳,接近嘴角的那個地方有一道長約小指的傷口,滲出血來, 看得她心疼極了。

    施探微渾然不覺自己有多傷重, 他穿一襲白色寢衣坐在那裏,衣領大開露出漂亮的鎖骨,隱約的肌肉線條,還有刀兵添的新傷。

    他眼睫半搭,慵懶的樣子更像一隻貓兒,偏偏眼瞳還是清透的灰綠顏色。

    遲遲拿起蘸水的帕子湊近他嘴角,小心翼翼擦去血漬。又用指尖挖了一點藥膏往他嘴角塗抹。

    施探微不知想到什麽, 他輕輕一笑, 抬眼道,“眼下你我這般光景倒是挺像……”

    “老夫老妻。”

    遲遲嗔了他一眼, 看著他因扯動嘴角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不禁又好笑又好氣。

    她小臉靠近,花瓣似的嘴唇嘟起來, 在上麵呼呼地吹著。

    “呼一呼就不疼了。”

    剛還說他老大不小了, 現在卻用對待小孩子的方式對待他?

    施探微眼裏含笑, 自己卻渾然不覺。

    任她吹出的氣息拂過嘴角, 心裏暖融融的。

    “你小時候會不會摔跤呀?摔跤了有人扶你起來嗎?”遲遲小心地問。

    合著在她眼裏,他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了?

    雙手環過少女細軟的腰肢,一把抱坐在大腿上。

    遲遲驚呼一聲,雙手抵住他胸口。

    聽他悶笑一聲。

    “我是太子。”

    他的周圍自然有無數宮人,怎麽會讓尊貴的皇子摔倒在地呢?

    遲遲轉念一想,確實哦,也許是她把探微哥哥的童年想象得太慘了。

    “母後雖然偏寵施見青,”他道,“父皇卻時常與我們親近。那時父皇還未染疾,雙臂仍然有力,將我們一手一個抱在懷中,帶我們去看蹴鞠。”

    聽他講述這些往事,眉眼浮動著溫柔,遲遲忍不住拿臉去蹭了蹭他,貪戀他的溫度。

    施探微移開了視線,他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了一絲紅暈,喉結滾動著,掐住她的手也用力了些。

    他斷斷續續述說著往事。

    遲遲聽著他的聲音,不知不覺睡著了,樹袋熊般掛在他的身上。

    少女歪著腦袋,還流著口水,將他繡著金線的衣領都打濕了。

    施探微看著看著,心腸軟得不像話。

    也隻有她會這般毫無防備地與他親昵。

    他輕手輕腳地將人抱起來,放在床榻上。視線從她長長的睫毛,流連到粉嫩飽滿的唇。

    他的唇邊浮起一個淺淺淡淡的笑意,心髒滿得不像話。

    他把她的小手握住輕輕貼在臉頰上,碰到了傷口也隻是皺一下眉。

    十五歲,十六歲,二十歲,三十歲都屬於他。

    那麽長那麽長的一生,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度過。

    權力通向的高台漆黑無光,他原本就在等待一個人,把他從無邊的黑暗中拉出來。

    其實她才是那一輪明月啊,無論他是什麽模樣都肯照耀,永遠將那道溫柔的月光披在他的身上。

    孤獨地夠久了,他就貪心這麽一回,想要留下這輪明月,發誓用一生去愛護。

    因為她,他第一次肯相信這個世上有著神佛的存在,所以將她帶回了他的身邊。

    他就那樣看著她的睡顏,默默守到了天亮,一雙眼裏蓄滿了溫柔。

    不知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醒來時下意識伸手摸向旁邊,卻是空空如也。

    一驚之下睜開了眼,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視線之中。他鬆了口氣。

    遲遲端著一個碟子,裏麵三個碼得齊齊整整的小籠包,不知為何她對自己的廚藝有著蜜汁自信。

    見他醒了,她馬上把小籠包端過來:

    “探微哥哥!快嚐一嚐,新鮮出爐的!”

    迎著那雙閃亮亮的星星眼,施探微無法拒絕,挽起袖子便夾了一個。

    江從安忍不住喊了一聲:“官家。”

    這可不興吃啊!

    他拚命地擠眉弄眼,遲遲看見了,不禁擔心地問:

    “你怎麽了是不是眼睛不太舒服啊?要不要找太醫看看?”

    江從安“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皇後娘娘,官家傷重還未痊愈,還是遠離葷腥,保重龍體要緊。”

    遲遲說,“你放心,我做的是素餡兒的。”

    江從安沉默片刻,“奴才願為官家試膳。”他視死如歸地說道。

    遲遲有些不太高興,她做的是小籠包,又不是毒藥。

    施探微卻擺了擺手,“不必了,你退下吧”

    他咬了一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咽下去了。

    “好吃嗎?”

    施探微三口吃完,優雅地擦著嘴角,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好吃。”

    “是嗎,那我也吃一個。”沒等施探微阻止,遲遲便順手拿起了一個,嗷嗚咬了一口。

    然後她扭頭吐進了手帕裏。並且猛灌了三大杯茶水,才將那種嗓子都齁穿了的感覺給壓下去。

    明明是照著探微哥哥教的做的,為什麽味道完全不一樣?!

    探微哥哥……到底是怎麽麵不改色地把這種東西給吃下去的?

    當然是因為愛了。

    想到這,遲遲感動得稀裏嘩啦,她握住了施探微的雙手:

    “你放心,我一定會加油努力,做出最好吃的小籠包的!”

    “……”

    見她真的要頭也不回地再跑膳房一趟,施探微一把將她拽了回來,壓在身下。

    “可是我現在……”

    眼看那淡色薄唇越來越近,就要親上來,遲遲猛地回神,“等下!你現在是傷患。”

    “你是傷患,不能亂動。”

    她特地問過禦醫,都說官家受傷不輕,需要好生休養,切忌行,房,否則有性命之憂啊!

    施探微在她耳邊,隱忍克製,“我盡量輕點。”

    “不行。”

    在這一點上她異常的執著,小手胡亂摸索,在他腰間一按,是麻穴的位置,而後一個用力就調轉了兩個人的姿勢。

    似乎完全沒料到她會來這招,施探微一時間愣住,那懵懵的樣子弄得她差點繃不住笑。

    然後她手一揚,也不知從哪弄來的黑色布條,竟然將他的兩隻手都給綁住,然後一圈圈地栓在了床柱子上。

    他手腕生得白皙有力,青筋分明,被那黑色的布條一綁,竟莫名地有股子禁,欲的味道。

    施探微看著她笑了一下,“皇後近來是愈發大膽了。”

    眼裏的意味惹得她一激靈。

    遲遲不自在地挪了挪地方,哼,反正放肆也不止這一回了,索性就放肆到底咯。

    綁好之後,遲遲翻身下來,拍了拍手,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

    她清了清嗓子,“接下來的幾天,探微哥哥就好好接受我的照顧,不許亂動,不許亂來。等你完全把傷養好,我再給你解開。”

    施探微道,“你可知道,私綁帝王是何罪名?”

    遲遲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以前不是也綁過嘛,你要想追究早就追究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

    施探微的眼神好像在說你怎麽變聰明了。

    遲遲瞪大眼睛,人家明明一點都不傻!

    “總而言之,我要杜絕一切會讓你受到二次傷害的可能性。”

    施探微長長吐出一口氣,似笑非笑地說:

    “待我傷好……”

    那眼神,她一張小臉騰得燒紅了。偏要強裝著那一分鎮定:

    “你要怎麽?”

    施探微卻闔上雙目,不答了。

    就是這個樣子,弄得她心裏慌慌的,都不敢躺在他身邊,隻好灰溜溜地跑到矮榻上,縮手縮腳地坐著,警惕地看著他。

    “坐那麽遠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施探微眼皮半搭,懶洋洋地說。

    她才不上當,“總之,你好好養傷,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來日方長嘛。”

    “來日方長。”他咀嚼著這四個字,低低一笑。

    很快藥端了上來,遲遲屏退宮人,撩開帷帳,親自喂他。

    施探微卻緊抿著薄唇,打定主意不張口。

    遲遲怒了,戳戳他的臉,“你你你,你一個當皇帝的,怎麽能耍小孩子脾氣呢!”

    施探微皺眉,眼神撇開,“太苦了。”

    遲遲的視線飄向旁邊的蜜餞。

    “不愛吃。”

    “……”

    於是遲遲羞答答地湊上去,“那我親你一下,親一下就不苦了吧。”

    他討價還價,“兩下。”

    第一下蜻蜓點水,第二下唇舌交融,她嘴唇都被他親麻了。這家夥被綁著戰鬥力還這麽強,解開了還得了。

    就這麽相安無事地到了第二天的夜裏。

    半夢半醒間,她忽然聽到一聲,布條撕裂的聲音。

    轉過頭,看到那不知何時解開束縛,正鬆動著手腕的少年,整個人一下子麻了,她跳下來就跑。

    卻被人攔腰抱住,“想跑?”

    他含笑低磁的聲音,順著耳廓吹進,燙得她腰都軟了。

    也是,那種輕飄飄的布條怎麽會困得住他,除非他主動配合……

    他竟然配合她演了整整兩天的戲!

    被按倒在床榻間的時候,她還企圖掙紮一下。

    “你說好了等我及笄的!”遲遲眼淚汪汪。

    豈料他笑起來,那聲音清潤好聽,像碎了玉。

    他胸腔震動,與她貼得很近很近,蠱惑意味十足,“小年糕將探微哥哥綁在榻上肆意欺辱,卻不準我討伐回來,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誰將你肆意欺辱了!

    沒想到,他的眼底流露出了一絲委屈,好像她真的把他怎麽著了。

    喂喂喂也不想想她細胳膊細腿的,能把他怎麽著啊!

    這一個恍神的功夫,她的衣帶就被他指尖挑開,腰上一涼,緊接著,就是前襟的係帶。

    她連忙雙手擋住,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

    施探微眼尾泛紅。

    他親了親她的耳垂,聲音聽上去很難受。

    “小年糕疼疼哥哥,真不行了。”

    受不了這麽纏磨,她臉上脖子都紅了,腳趾頭蜷縮起來。

    這手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他也不急,就一下一下地,在她手背上吻著。

    也不知怎麽,她腦子裏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個好東西。

    “探微哥哥!”

    “你等我一下。”

    說完,她把他一推,就從他身下出溜出去,滑得跟小魚兒似的。

    施探微一把抓著她手腕不鬆手。

    遲遲便舉起三根手指,對天保證道,“我不是想跑,我是想到了一個有用的東西。”

    她眼神飄忽,“很快就回來找你。”

    有了那個,自己應該就不會那麽害怕了?要她在清醒狀態下跟他那個那個,她真的做不到,或許用那個會好一點?

    遲遲努力踮起腳,去夠那盒子,正是上次年芳菲給她的“寶貝”,好不容易拿下來。

    她打開,把那枚紅色的藥丸捏在手裏,狠心一閉眼,整個兒囫圇吞了。

    咂摸著,吐了吐舌頭,沒嚐出什麽特別的味道,倒是有點苦。

    遲遲絕對想不到,半個時辰後她會被這個,親二姐送給她的好東西,給害成什麽樣子。

    腸子都悔青了。

    ……

    第二天醒過來,遲遲頭痛欲裂。

    渾身酸軟得不像話,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遲遲躺在榻上,整個身體幾乎像是被人嚼碎了吐出來的。腳腕不知何時戴上了那銀鈴,皮膚上有清晰可見的牙印。

    看到地上那個空落落的盒子,她的腦海中瞬間閃出幾個大字:

    自作孽不可活。

    好不容易起了身,春雪給她梳著頭,眼睛紅紅的。

    “娘娘您受苦了。”

    她欲言又止,撩開少女披肩的烏發,一個哆嗦,梳子就掉在了地上。

    遲遲張了張口,才發現喉嚨也是啞的,強忍著羞,恥低聲問:

    “昨兒……統共喚了幾次水?”

    “五、五次。”

    新婚夜的四次,加上昨晚的五次。

    春雪感慨官家天賦異稟的同時,也心疼得不得了,他們小姐也太慘了。

    遲遲扶住額頭,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還有那一聲聲喑啞逼問。

    在最深的時候他偏偏要在她耳邊問。

    “小年糕,他有沒有親過你?是他親你舒服,還是我親舒服?”

    非要她回答,否則就磨著她。

    想起這些的時候她恨不得找塊磚頭撞死自己。

    一從銅鏡裏看到那麵屏風,遲遲便唰地移開了眼睛。

    就在這個繡著寶塔,還鐫刻了佛經的屏風上麵,仿佛還能聽到支離破碎的呻,吟。那甜膩勁兒根本不像是自己發出的。

    遲遲猛地站起身,捂住耳朵,恨恨地抹去那段記憶,這個鳳儀殿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因為腰上太過酸疼,不得已又坐了下去。

    ……

    時間回到幾個時辰前。

    她咽下那個藥丸之後,就躺在榻上,瞪著眼睛等著藥效發作。

    一直都沒什麽異樣,甚至還不如剛打開的時候,那股忽然讓人渾身燥熱的香氣。

    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她不僅沒有感覺,還有點想睡覺。

    施探微默然不語,坐在一邊看著她,不知她在搞什麽名堂。

    就見她慢慢闔上眼簾,好像睡著了。

    施探微都氣得笑了,正俯身去看,她忽然睜開了雙眼,眼裏霧蒙蒙,水潤潤。

    她站起了身,卻像是喝醉了般站都站不穩,施探微剛想伸手去扶,就見她歪歪扭扭地走到屏風後靠著那裏不起來了。沒一會兒,薄薄的輕紗飄落,屏風上映出窈窕身姿。

    她手臂白皙,風光若隱若現。

    施探微呼吸微重。

    卻隻是靜靜地看著。

    直到那片繡著芙蓉的嫩黃色小衣,輕飄飄地落地。

    終於,他走過去,把她圈在自己懷裏,低頭親吮著她白嫩的脖頸。

    她推著他的腦袋,她熱,他就別湊上來了。

    施探微手下用力,本想讓她轉身看著自己,誰知她牢牢抓著屏風就是不轉。

    好在那屏風十分結實沉重,被她扒著也紋絲不動,施探微貼在她耳廓,聲音已經很啞了:

    “想在這裏?”

    “唔……”她腦子裏什麽也思考不了,小臉挨蹭著絲綢,隻覺得滑滑的冰冰的,一點也不想離開。

    不久之後,那屏風嘎吱嘎吱地響動起來,好像都快要散了。

    她慢慢地往下滑,幸虧他眼疾手快,把她給撈住。本想著地麵涼,要抱著她回床榻上。

    豈料她死死地摟緊他的脖子,還舔了舔他的耳垂,壞笑著說。

    “探微哥哥,我要狠狠欺負你。”

    空氣靜了半晌。

    澄澈的灰綠,凝作一片化不開的妖異。他不再隱忍,將滿腔的愛意送了進去。

    脖頸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不時地浮現。

    因為快意和痛楚,英俊的眉眼微微扭曲,毫無憐惜之意。

    那無處不在的冷杉鬆香如有實質地似要滴下。

    ……

    “皇後娘娘,”老禦醫撫著胡子道,“按照這個方子注意調養,想必不會虧損得太嚴重。”

    直到老禦醫都告辭了,遲遲還在魂遊天外,關於昨夜的記憶,一點一點拚湊完全,屏風前、地麵上、床榻上、甚至梳妝鏡前……曆曆在目。

    啊啊啊啊!好尷尬,她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那個餿主意,今後要怎麽麵對他!

    ,

    施探微下朝來時,少女背對著他裹得嚴嚴實實,隻能看到散落在枕頭上的三千青絲。

    “昨夜。”

    他輕咳一聲,身若修竹,容色如玉,步履緩而從容地坐在了床邊。

    穿好衣服的他,還是那枚溫文爾雅的少年郎。

    “是我孟浪了。”

    遲遲忍不住把被褥抱得更緊一點。其實昨晚第三次的時候她的藥效就差不多沒了。但他絲毫不懂節製。

    她最後是累得一根手指頭不想動。

    逃避不是辦法,有些事情必須麵對,遲遲打定主意,轉過身來看著他:

    “我……我們商量一下。關於……呃,周公之禮。”

    按照祖製,除新婚那一個月,皇帝每月隻需在特定的幾日與皇後同宿。

    遲遲看著他的眼睛說,“每隔三日一侍寢,每一次侍寢……我們就那個兩次。不,就一次吧!”

    施探微坐下來,把嬌小的妻子攬進懷中,眉頭微皺,看上去有些苦惱和為難,“你不喜歡嗎?”

    “也沒有……”

    個中滋味嚐過了,還是很快樂的,但縱,欲這種事,始終是要不得的。他可是明君哎!

    再說了,睡眠不足,她第二天就沒有精神了,還怎麽打理後宮事務?

    施探微建議道:“要不,我們來擲銅幣吧?”

    “嗯?”

    施探微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知從哪掏出一枚銅幣,莞爾一笑,“如果是正麵就聽你的,反麵聽我的。”

    想著這個法子還算公平,遲遲就答應了。

    於是他指尖一彈,那銅幣拋上半空,又被他穩穩接住。

    他攤開手心給她看。

    眉心一蹙,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

    “是反麵呢。”

    遲遲癟癟嘴,這是要被他吃定了?

    施探微笑著跟她講道理,“每隔三日當然是不行的,咱們燕爾新婚,這頭一個月總要親密些吧?你年紀小,我該讓著你,兩次是底限,好嗎?你實在太累就睡吧,我動作盡量輕,不會吵到你。當然,你身子不爽利的時候可以免去,一切以你為先。”

    “……”

    他都讓步到這裏了,遲遲實在不好意思說什麽,就低低地“嗯”了一聲。

    “嗯”了又感覺自己好像上當了?

    “萬一……”她捂住了小腹。看出她的憂慮,施探微握住了她的手。

    “昨夜……我都在外麵了。”他耳根泛紅,在她耳邊嘀咕,“要是果真有了,便是天意。我也不是養不起。”

    堂堂大慶的皇帝,還怕養不活小孩嗎。眼看他要吻下來,她又想到了昨天被他半哄半逼的幾次,一臉委屈,開始不依不撓起來:

    “但是你好凶啊,一點都不溫柔了!”

    她鼻子一抽,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淚,哭得可慘了。

    施探微沉默,他該怎麽告訴她男子抱著心愛的女子都會有些失控。何況她昨夜實在是……他又不是柳下惠,怎麽忍得住。

    見不得她哭,抬起袖子給她擦著眼淚,歎口氣,簡直溫柔得沒了邊,“那你要怎麽辦嘛?”

    “你得讓著我。”

    “我讓你動你才能動。”

    遲遲偷偷瞄他,十分理所當然地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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