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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貝開心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看向還在猶豫的唐天昊。

  “昊哥？”

  唐天昊攥了攥鋼筆，剛要簽字，被萬學勤攥住了手腕。

  “確定你想清楚了？”萬學勤的眼睛非常亮，好像伽馬射線一樣貫穿了唐天昊的靈魂。

  唐天昊吞了一下口水，點頭，“想清楚了。”

  然後他掙開萬學勤的手，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

  手續辦理完畢，幾個人站在一起合影。

  萬學勤的臉上掛著微笑，但是唐天昊就是感覺他跟之前不一樣了。

  晚上慶祝唐天昊脫單，秦世風跟萬珍珠也飛過來，霍世成把顧綰綰跟孩子也接了過來。

  小貝在大家的麵前溫柔乖巧，懂事賢惠。可是單獨跟顧綰綰相處的時候，就露出了傲慢的姿態。

  女洗手間內，顧綰綰客氣的說了句：“恭喜。”

  小貝對著鏡子補妝，眼神冷嘲，“你當然要恭喜我，四爺追了你這麽久，最後還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顧綰綰放慢了洗手的動作，從鏡子裏看著小貝。

  小貝擦上口紅，抿了抿唇才說，“怎麽樣，打算跟霍總重歸於好嗎？”

  “沒打算。”顧綰綰抽了紙巾擦手。

  “既然沒打算，就不要攪到這個圈子裏來，免得讓人誤會。”小貝看了顧綰綰一眼，打開門走出去。

  顧綰綰把紙巾丟進垃圾桶，跟上。

  唐天昊正在跟萬珍珠劃拳，連輸三次，小貝快步走過去，“昊哥，輸了我替你喝。”

  “好，來，繼續！”唐天昊叫囂。

  萬珍珠冷嗤，“手下敗將，你跟他玩。”她踢了一下秦世風，“輸了我替你喝。”

  她是故意說給小貝聽的，果然小貝的臉色僵了一下，低下頭。

  秦世風跟唐天昊開始擲骰子，萬珍珠走過來拉住了顧綰綰的手，“還是這麽年輕。”

  “誰說，有皺紋了。”顧綰綰扒拉眼角。

  “你這都算皺紋，我還要不要活啦。”萬珍珠遞了一杯香檳給顧綰綰，“聊聊？”

  “要是聊霍世成就算了。”顧綰綰端起酒抿了一口。

  “……聊唐老鴨？”

  “酒不錯。”顧綰綰笑笑，跟著萬珍珠來到露台上。

  她背靠著欄杆扶手，隔著玻璃看屋裏熱鬧的人群，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強顏歡笑的萬學勤。

  “你知道他那顆耳釘的來曆嗎？”萬珍珠趴在欄杆上，跟顧綰綰碰杯。

  “耳釘？”顧綰綰看向唐天昊。

  他的耳朵上一直戴著一枚藍寶石的耳釘，現在空空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了。

  “我十三歲生日那年，纏著我哥要生日禮物。我哥剛考上學大，沒錢。”萬珍珠微微笑，繼續說，“唐老四就打了耳洞，跟她媽要了一對藍寶石的耳釘。”

  顧綰綰一驚，“他把耳釘賣了錢給萬醫生？”

  “嗯，他賣了一隻。後來他.媽媽問起來，他說戴兩隻太娘，戴一隻才個性。”

  萬珍珠的笑有些蒼白，“其實，很多東西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萌芽。但，到底能不能結出果實就看上天的造化了。”

  “萬醫生知道嗎？”顧綰綰沒想到這份感情從他們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了。

  “知道吧。”萬珍珠笑，“我哥上學的學費都是唐老四出的，他還開玩笑讓我哥還不起就以身相許。”

  “那萬醫生怎麽說？”顧綰綰。

  “滾。”說完，萬珍珠就哈哈大笑起來。

  轉而，話題拉到了霍世成的身上，“孩子都這麽大了，不再考慮一下？”

  顧綰綰搖頭，喝了一大口香檳，“如果秦世風傷害了萬醫生，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我會殺了他。”萬珍珠一口喝幹自己的酒，補充，“然後殉情。”

  顧綰綰可沒有這麽大的勇氣，她不會讓泰戈成為孤兒。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萬珍珠拿出一份文件給顧綰綰看。

  “什麽？”顧綰綰接過，拆開牛皮信封，裏麵是幾張交易合同。

  雖然記憶沒有完全恢複，但是她已經可以看懂法文，這是一張車輛的買賣合同。

  車牌為8698sx75的黑色svu，在她出車禍的前一個月，已經轉到了霍冶山的名下。

  “我不明白。”顧綰綰眼神充滿了質疑，“這說明什麽？”

  萬珍珠吐了一口氣，看向顧綰綰，“其實他跟你一樣，都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曾經，他以為真的是自己開車撞了你，但，顯然不是。”

  顧綰綰不說話，手指用力的捏著文件，關節泛白。

  就算車子給了霍冶山，霍世成也不能撇清幹係，這件事完全可以幕後操控，想殺自己不用他親自動手。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顧綰綰把文件裝進去，還給萬珍珠，“我跟他已經不可能，至於孩子，我也不會給他。”

  說完，顧綰綰推開露台的門，走進去。

  霍世成朝她看過來，顧綰綰錯開視線走到泰戈的麵前，“覺得無聊咱們就走。”

  “嗯。”泰戈一聲，低頭看著一本關於計算機的厚重書籍。

  房間裏這麽吵這麽鬧，泰戈完全不受影響，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

  坐在他對麵的萬學勤，也在看書，但顯然沒看進去。

  顧綰綰坐在萬學勤的身邊，調侃道，“萬醫生看了整晚，還是這一頁。”

  萬學勤默默的翻了一頁。

  顧綰綰嗤笑，搖頭道，“都說醫生有病不自治，看來是真的。”

  萬學勤抬頭看過來，他的眼角有些紅，眼神茫然。

  “你要是有霍世成的十分之一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麵。”

  “什麽？”萬學勤問。

  “死皮賴臉。”顧綰綰一聳肩。

  “……”

  萬學勤不是沒想過，但是男男這個問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更何況唐天昊的身份特殊。

  他不想給唐天昊造成負擔。

  “他結婚了。”

  “嗯。”顧綰綰點頭，“說的沒錯。”

  萬學勤砰的一下把書合上，起身，表情堅定。

  顧綰綰以為他終於想通了，要不遺餘力的爭取自己的愛情，沒想到他走到泰戈的身邊，認真的說。

  “小侄子，你會催眠對吧。來。”萬學勤拍自己的胸口，“催眠大伯，讓大伯忘了那個人。”

  泰戈的視線從書裏抽離，慢悠悠的看向萬學勤。

  “催眠隻能用在意誌不堅的人的身上，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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