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郊外的一棟別墅前停下。

  顧綰綰記得這裏。

  上次，她就是在這裏看到霍世成跟孟含語從屋裏出來。

  但是，霍世成告訴她，他在做正經事。

  “誰住在這裏。”顧綰綰問。

  “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霍冶山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睛看她，“不敢？”

  說實話，真不敢。

  這個神經病萬一發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到。

  “沒興趣。”

  “對自己的過去也沒興趣？”

  霍冶山冷嗤，把煙蒂丟在地上碾滅，他賭顧綰綰是真的失憶，“顧綰綰，你就不好奇當初是誰撞的你？是預謀還是意外？”

  顧綰綰的臉上揚著笑意，可笑意不達眼底，“你對當年的事情這麽清楚，你就是凶手了？”

  “我隻是個狗腿子，幕後的boss一定讓你震驚。”霍冶山勾起一抹邪獰的冷笑，轉身走上台階。

  顧綰綰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霍冶山，我手機的定位是跟霍世成的綁定在一起，隻要我不接電話他就立刻就會趕來。”

  “這倒是提醒了我，也許，可以讓他看看你的真麵目。”霍冶山頭也沒回，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潮濕的黴味撲出來。

  顧綰綰下意識的的捏住鼻子。

  “你在外麵守著，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準進來。”霍冶山丟下一句，按亮了屋裏的燈。

  “是。”司機點頭。

  顧綰綰拿出手機，快速編輯了一條信息給霍世成，如果遇到麻煩她就發，如果沒事就免了。

  房間的地麵上厚厚的一層灰，除了一張大沙發跟一個大號的衣櫃外，沒有其他家具。

  霍冶山又拿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然後回頭看了顧綰綰一眼，一把拉開了那個大衣櫃。

  嘩啦，一件白色的裙子被慣性帶出來，然後搖搖晃晃的垂了下來。

  裙擺很長，雖然有點髒，但是也可以看出做工精良。

  “不認識了？”霍冶山看著顧綰綰冷笑。

  顧綰綰走過去，拉著衣擺展開，腦海裏快速閃過很多畫麵卻沒辦法精準的撲捉。

  “這衣服……”跟白燁給她看到的那個雜誌裏的衣服很像。

  歐式宮廷的風格，即便擱置了很久，裙擺的歐根紗依舊細膩柔軟的像嬰兒的皮膚。

  霍冶山一抬手，那條銀項鏈再次垂在顧綰綰的麵前，看起來跟自己之前那個一模一樣，可是這麽的近的距離，顧綰綰看到了不同的地方。

  之前的吊墜上刻著一個k的字母，而這個上麵，刻的是s。

  而且彎曲的弧度，明顯兩個吊墜本應該是一對的。

  女孩澄澈的眸子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黑色的瞳仁看不出一點反光，像深不見底的隧道。

  “是你開車撞的我。”顧綰綰的聲音冷沉下去，唇角勾起冷笑。

  霍冶山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嚇得手一抖，鏈子從手中滑落。

  顧綰綰的手一抬，準確的接住，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搓撚著上麵的字母。

  “你，你，你是誰……”霍冶山快速後退，撞在了櫃門上。

  “你說呢？”女孩看著他，倏地轉動了一下脖頸，發出關節哢哢的聲音。

  霍冶山慌亂的後退，眼睛卻一刻也不敢離開顧綰綰，“你別過來，我司機就在外麵！”

  “你可以試試。”顧綰綰說著一把抓住了霍冶山的手臂用力向後一壓。

  嗷！霍冶山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門外的司機一哆嗦，下意識的要衝進來。手都已經擱在了門把上，突然想起霍冶山的交代。

  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準進去。

  司機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闖進去，又返回車旁乖乖的站好。

  霍冶山疼的冷汗直流，沒想到司機真沒進來，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

  他的本意，如果他對顧綰綰動手，她求救，不要進來。

  “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顧綰綰說著，抓住了他另外一隻手，用力一壓。

  嗷！又是一聲慘叫，霍冶山兩隻手臂都脫臼了。

  他的臉色慘白，直挺挺的跪在顧綰綰的麵前，看著女孩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尖刀，一股尿騷味從他腿中間溢出來。

  這樣的顧綰綰太可怕了！

  “說，誰讓你殺我。”顧綰綰表情陰鷙，用冰冷的刀刃在霍冶山的臉上拍了拍。

  霍冶山斜著眼，看著鋒利的刀刃，說，“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殺不了他！”

  “殺不殺，是我的事。說不說……”顧綰綰冷笑著，手腕用力，在霍冶山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霍冶山疼的冷汗直冒，愣是不敢吭聲，就怕這女人手一動戳瞎他的眼睛。

  “我說，我說，我說……”

  看著顧綰綰準備在他臉上也畫個叉的時候，霍冶山拚命的叫起來。

  顧綰綰垂著頭，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擦去刀刃上的血跡，然後抿在了霍冶山的臉上，“想好再說。”

  霍冶山吞了一下口水，顫顫巍巍的說出一個名字。

  “霍世成，是霍世成！”

  顧綰綰歪著頭看他。

  女孩清純素顏的臉此刻覆蓋了一層詭異的殺氣，她的唇角一點點的勾出笑容。

  唰的一下，霍冶山的衣服被尖刀劃開。

  顧綰綰掌握的力度極好，劃開了幾層衣服，卻沒有傷到霍冶山半分。

  霍冶山的肥肉露出來，背後的×字疤痕還沒有完全好，顧綰綰欣賞了一會兒，好像覺得如果破壞之前的×就不美好了。

  於是，她走到了霍冶山的麵前，在他的胸口上慢慢的劃了第一刀，“再說一遍。”

  霍冶山疼的五官扭曲，腿上的肌肉都顫抖起來。

  “是……是，霍世成……”

  “是嗎？他的原話怎麽說的。”

  “他說，不管用什麽辦法，讓你永遠消失。”霍冶山快速的一口氣說完。

  顧綰綰笑著，補充完整那個×。

  “誰可以作證。”

  霍冶山的眼神都呆滯了，有身體上的痛苦，也有上一次被顧綰綰折磨的可怕經曆。

  他的嘴唇抖著，好半天才說，“證人都死了……”

  “那你怎麽不去死！”顧綰綰的笑容瞬間收斂，眼睛裏迸射出濃烈的怒意。

  舉起手，照著霍冶山的脖子就刺了下去。

  咚！房門被一腳踢開，顧綰綰動作一僵，轉頭看去。

  一個男人大步走進來，抓住顧綰綰的手，眼神定定的看著他。

  “你不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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