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綰綰要動手解紐扣的時候，羅斌抬手攔住。

  “脫什麽，我相信白教授。”

  他看的很清楚了，顧綰綰不能輕易得罪。

  至少在白教授表明要偏袒她的時候，不能跟白教授公然作對。

  如果顧綰綰裏麵的衣服並不是宋瑤想的那樣，撕破臉，他就真的不能護著宋瑤了

  “可是……”宋瑤根本就不明白羅斌的苦心。

  “可是什麽可是！”羅斌當著眾人的麵開始訓斥她，“你學的服裝設計，不是新媒體！正經事不做，學人家當狗仔？”

  “我……”

  “你什麽你！還不給我回去閉門思過！”

  宋瑤真是覺得委屈死了，爸爸在看守所接受調查把自己委托給羅斌，現在他竟然向著顧綰綰還當眾罵自己。

  她用力抿了抿唇，不甘心的轉身。

  “等一下。”顧綰綰突然出聲。

  “你還想怎麽樣！”宋瑤的怒氣無處發泄，惡狠狠的瞪著她。

  顧綰綰表情淡定的看向羅斌，“羅校長，我說過，要誹謗我的人撤掉帖子，並且親口跟我道歉。”

  “你別得寸進尺！”宋瑤氣的牙齒打顫。

  顧綰綰不說話，就拿眼睛看著羅斌。

  羅斌垂著的手攥成了拳頭，心裏也是沒辦法。

  霍老師他惹不起，現在還有個白教授也向著顧綰綰……

  他快速分析了一下利弊，然後對宋瑤說，“你隨便把照片放到論壇確實是你不對，跟顧綰綰同學道歉。”

  “羅校長！”剛剛被顧綰綰打了一巴掌宋瑤都沒哭，這會，宋瑤的眼眶紅了。

  她想立刻到看守所去，跟爸爸說他的什麽狗屁朋友，見他失勢就翻臉不認人。

  羅斌也知道自己愧對宋遠所托，所以連眼神都不跟宋瑤對。隻是擺了擺手，道，“道歉。”

  “好！”

  宋瑤用力點頭，現在對付不了顧綰綰，咱們明天婚禮上見，到時候看誰還能護著你。

  她走到顧綰綰的麵前，不情願的說來一句，“對不起。”

  “聽不到。”顧綰綰表情淡漠的看著她。

  “對不起。”宋瑤咬著牙重複一遍。

  “還是聽不到。”

  “……對不起！行了吧！”宋瑤說完轉身要走，又被顧綰綰叫住，“態度不夠好。”

  宋瑤鐵青著臉看向羅斌，羅斌垂著眼睛，擺手讓她照做。

  “顧綰綰，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的照片發到學校論壇。”心裏卻在說，下次我直接發到網上去！

  說我，宋瑤還對著顧綰綰鞠了個躬，這才轉身離開。

  顧綰綰無視她翻上天去的白眼，看向羅斌，“羅校長，那個貼子是不是可以刪掉了。”

  “當然，當然。”羅斌滿臉帶笑，“那我就不耽誤你們師生交流，我先去刪帖子了。”說完，腳步匆匆的又回去了。

  都沒人了，顧綰綰才不好意思的走到白燁的麵前。

  “白教授，謝謝您。”

  白燁的表情有些嚴肅，朝公寓的方向一側頭，“去我那換件衣服。”

  “你那？”

  白燁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要下課了，你就打算這樣？”

  對付一個宋瑤都這麽費勁，等下一群同學圍著她，狀況隻會更糟。

  雖然她並不是很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是她不想讓白燁對自己失望。

  “好。”顧綰綰點頭。

  ……

  羅斌本來是打算安排自己提前退休的事。

  既然顧綰綰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似乎也不是非走不可。

  所以，他刪除校園論壇之後，就去了霍世成的辦公室。

  趕巧，霍世成拎了外衣準備離開。

  “霍老師，我有個喜訊跟你分享。”羅斌站在辦公室外，一臉諂媚的笑。

  霍世成陰沉著臉站在門口，慢慢的係著西裝紐扣，看樣子是等著他往下說。

  “是這樣，顧綰綰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她的同學，之前的一點小矛盾引起的。”羅斌為了保住自己的職位，隻能把宋瑤給賣了。

  “同學？”霍世成嗓音淡淡的詢問。

  “對，曾經是一個班的，現在休學了。宋瑤，她爸爸是京北電台的前台長，因為顧綰綰的舉報現在在接受調查，所以她打擊報複。”

  “恩。”男人係上最後一顆紐扣，抬手關閉了屋裏的燈。

  羅斌跟著霍世成的腳步往外走。

  霍世成腿長，步伐沉穩迺勁，羅斌就必須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節奏。

  “剛剛在一樓，宋瑤已經跟顧綰綰道歉了，顧綰綰也原諒她了。”羅斌想說，這事終於解決了。

  誰知道霍世成腳步一頓，側頭看向他，“僅此而已？”

  “……”羅斌心裏那種不好的感覺又來了，難不成……

  宋瑤要倒大黴了。

  羅斌心一狠，說道，“您放心，我已經開除宋瑤的學籍了。”見霍世成沒有吭聲，他繼續說，“在她的檔案裏記大過！”

  霍世成這才收回他那冷冰冰的視線，走向樓梯。

  羅斌看著男人遠去的孤傲背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他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宋瑤，他是真管不了。

  ……

  顧綰綰在白燁這裏選了一套淡紫色的套裝。

  “很合適你。”白燁拿著一瓶蘇打水站在顧綰綰的身後。

  “白教授，其實我今天……”顧綰綰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白燁又恢複了溫潤儒雅的模樣，笑笑，“不用解釋，你是我的助理，我應該保護你。”

  顧綰綰想說，她隻是他三天的助理，況且這三天早就過去了。

  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白教授，以後再有機會，我還給您當助理。”顧綰綰發自內心感謝他，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感覺跟白教授很親近。

  “我正要跟你說。”白燁喝了一口蘇打水，說道，“夢雨對你的設計很滿意，想請你幫她設計一件禮服，你願意嗎？”

  “當然！”顧綰綰頓時來了精神，可是她的笑容瞬間就沉了下去，“可是我明天請假了，後天在開始可以嗎？”

  白燁笑笑，“本來就不急。不過，你明天為什麽請假。”

  顧綰綰沉默下來。

  “不想說可以不說。”白燁安慰她。

  “我姐姐明天結婚，我去參加婚禮。”顧綰綰的笑容有些苦澀。

  白燁似乎是看出顧綰綰的不愉快，眼神動了動道，“那你正好可以穿那件禮服。夢雨定的那件。”

  顧綰綰想說，那件禮服已經變拖把了，女孩尷尬的笑笑，“恩，我就是這麽想的。”

  “早點回去吧，準備一下，明天打扮的漂亮點。”

  “好。”

  白燁把顧綰綰送到門口，笑著提醒她，“別忘了你的衣服。”

  顧綰綰懊惱的一拍腦袋，差點把哈尼的衣服給落在這了。

  “謝謝白教授了。”

  “路上小心。”白燁目送著女孩的身影隱藏在了下路上，柔和的目光才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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