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暈倒

  　　鍾媽無非就是擔心沈聽瀾這麽忙，以後兩人之間容易出問題，鍾妍隻糾結了一瞬就選擇相信他，她要是鬧著今天就要去領證，隻要不是他有手術，他肯定立刻就飛奔過來陪她去。所以她相信他，況且他也主動提過。

  　　沈聽瀾早早的上了班，戚素和沈淩霄初二就去忙了，就鍾妍一直休到初七，然後在鍾媽的各種叮囑下回去上班。

  　　這已經是第二年疫情了，過年期間外地又起了一些，然後又平靜了下來。鍾妍暗自祈禱著能在快些過去。

  　　協東的戰略會議就定在每年的年初，前期高層需要製定新的一年整個經營方針，戰略計劃，重大的投資方案將上報股東大會投票裁決。

  　　而每年三月是各大醫學院學生實習的日子，沈聽瀾被作為代表派遣到各個學校做講座，然後要開始帶實習生。

  　　兩個人都要出差，鍾妍要去上海一個月左右，沈聽瀾作為天齊心胸代表前往各大學校，畢竟文華大的心胸在全國是第一。

  　　鍾妍剛到上海兩天，以為自己水土不服，所以沒什麽胃口吃飯，沈淩霄和戚素看她連著幾天氣色差的要命，讓阿姨變著法的做東西給她吃，但鍾妍就是沒什麽胃口，還有些拉肚子。

  　　戚素還調笑她：“你這是相思成疾，從分開就開始茶不思飯不想的，你這還有二十幾天怎麽過喲。”

  　　鍾妍不得不承認被沈聽瀾抱著睡習慣了，現在分開，晚上確實有些心燥的睡不著，自己還真是沒有住大別墅的命啊，上海的大別墅哎，幾個億了哎，成堆的阿姨哎，自己竟然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

  　　最令人心煩的是她每天和沈淩霄同車上下班，公司的流言蜚語都被傳瘋了。就那麽好巧不巧的鍾妍聽見了，讓沈淩霄在找了個司機單獨開個車送她，她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也不敢自己開車。

  　　三月三號，鍾妍在上海已經呆了十多天，每天有人變著花的弄吃的，鍾妍竟然還瘦了五斤。早上一起來就覺得肚子有點痛，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拉肚子的原因。

  　　也不是很嚴重，她就沒在意，因為一早上就有會議，趕緊往公司趕。

  　　鍾妍因為好幾天不舒服，今天格外暈，起的有些晚。

  　　她的座位一直在沈淩霄的右手邊上，她遲到了是很容易被發現的一件事。況且在協東人的眼裏就沒有人能在沈淩霄的會議上麵遲到還全身而退的。

  　　鍾妍到的時候全場都靜默了，紀舒看她到了還替她拉開座椅，她迅速的坐在位置上。

  　　大家都看著沈淩霄等著他發落，哪知道沈淩霄敲了兩下桌麵，冷靜的說：“繼續。”

  　　大家麵麵相覷，又不敢不聽他的命令，會議繼續。

  　　鍾妍坐下的時候覺得肚子脹脹的扯著痛，但過了一會又好了，頭也有點暈，不過注意力還能集中，能繼續聽會議。

  　　現在是廣告部的設計方案，ppt剛準備翻下一頁。

  　　鍾妍抬手：“等一下，這張廣告樣圖有問題。”

  　　她自己就是做這一行的，國內很多都喜歡抄，不可否認中國的知識產權還很模棱兩可，但協東這麽大的招牌，做哪一行都不能出問題。

  　　她麵色微冷：“這張廣告設計圖和西班牙一個模特在推特上新發的專輯封麵相似度百分之九十，改圖吧，設計師換掉，我不管設計部挑選設計師有多少個標準，在我這裏隻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原創。”

  　　鍾妍默了一瞬，還是繼續開口：

  　　“協東設計的東西太多，醫藥產品的包裝，品牌的logo，陽禾的所有作品，不管音樂還是影視，甚至互聯網這邊的所有網頁頁麵和廣告，我知道設計部壓力很大，但是抄襲零容忍。你們學這一行專這一行，應該比我還懂這個道理。當然我也明白能參照的東西太多了，你們難發現，但還是要注意。”

  　　站在台上講方案的人看著沉默不言的沈淩霄，膽戰心驚的回了一聲：“好的。”

  　　又開了半個小時會，鍾妍感覺有點低血糖，晃了下腦袋，不晃還好，這一下眼冒金星什麽都看不清，小腹也狠狠扯了一下。

  　　“嗯。”

  　　沈淩霄聽見她悶哼，轉頭，看她臉色慘白的嚇人：“怎麽回事？不舒服？”

  　　鍾妍覺得肚子痛，以為自己是不是又要拉肚子了。她搖頭：“沒事，我出去一會，可能有點低血糖。”

  　　鍾妍撐著桌子想站起來，一起來整個人都脫了力，往地上歪了下去，還好紀舒坐在角落反應快，將鍾妍手臂拉著扶住，沈淩霄立刻站起來扶著她：“怎麽回事？”

  　　鍾妍一下子肚子像來月經前一樣的扯著痛，有些艱難的說：“我肚子不舒服。”

  　　她以為她正常說出來了，但其實鍾妍隻是張了張嘴，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來，唇色慘白的可怕，沈淩霄覺得不對勁，趕緊彎身把她抱了起來。

  　　“快，去醫院。”

  　　整個會議室的都傻了，別說會議室，整個公司都傻了。

  　　鍾妍辦公室都沒出就昏了過去，昏迷的她還不知道自己被狗仔拍了，上了熱搜第一名，果然被她自己的烏鴉嘴說中了，跟戚素走的太近，有一天上熱搜都不知道標題是什麽。

  　　沈淩霄給沈聽瀾打電話的時候他在做手術，根本就沒接到電話。戚素一個當事人還是看到熱搜才趕緊從劇組趕到醫院，全劇組的都以為她是去捉奸的。

  　　鍾妍醒的時候覺得渾身都是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腹痛倒是好些了。睜眼看到的就是戚素。

  　　“姐？你怎麽來了？”

  　　她掙紮兩下想爬起來，戚素急忙按住她：“我幫你把床搖起來，你別動。”

  　　沈淩霄就坐在床末的椅子上，他走過去搖了床杆，直到鍾妍喊停。

  　　鍾妍看向兩人： “怎麽回事？是不是低血糖了，我最近沒什麽胃口，都不怎麽吃東西，還拉了兩三天肚子了。”

  　　戚素笑了笑，沈淩霄臉上也明顯的有喜色，鍾妍腦子裏閃過什麽沒抓住，直到戚素開口：“你懷孕了，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注意，差點就流產了。”

  　　鍾妍腦子裏被雷劈了一樣，懷孕？她懷孕了？她應該高興嗎？是應該喜極而泣嗎？她一直跟沈聽瀾說的孩子就看老天爺的旨意，現在旨意來了，她怎麽出了猝不及防就是驚慌，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不是高興的？

  　　“懷孕？”

  　　“是的，醫生檢查，說是已經四周了，你自己生理期沒來不知道嗎？”

  　　對，她上個月，不，上上個月是二十一號來的，現在已經二號了，真的是忙忘了，都已經推遲了十天了她還沒發現，還以為自己就是水土不服沒有胃口，甚至有幾次也以為自己是沒有沈聽瀾抱著睡相思成疾。

  　　鍾妍慢慢的平靜下來，心底竟然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慢慢浮現，她懷孕了，是個小生命，她快要做媽媽了。

  　　她往前算了算，還好，自己過年期間都在家裏，年後直接到上海來出差，都沒有喝過酒。

  　　她慢慢的從不知所措變得有些驚喜，然後她想告訴沈聽瀾，想知道他的反應，他那麽喜歡孩

  　　子，一定很高興吧。

  　　鍾妍在身上摸了摸手機，沈淩霄突然出聲：“他還在手術，一會下手術了會回消息的。”

  　　一句話，鍾妍覺得自己滿腔的欣喜都沒了，開始了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這麽小就能讀懂自己的心思，鍾妍難過的一瞬間，心髒和小腹都抽痛了一下，她瞬間就覺得眼眶濕了，想起鍾媽說的：

  　　“聽瀾也是太忙了，你們什麽時候打算結婚啊，他老大不小了，總要要個孩子吧，他這麽忙，你做好準備了嗎？”

  　　她做好準備了嗎？

  　　沒有。

  　　“姐，我還有點不舒服，想睡一會。”

  　　戚素看她神情不對，想起鍾妍去南京找她的時候說的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看她臉色是在是太蒼白了些。

  　　“你很久沒吃東西了，我去給你買些清淡的東西吃一點。”

  　　鍾妍搖頭：“沒什麽胃口。”

  　　戚素皺眉：“你不吃，孩子也要吃不是？”

  　　鍾妍沒回話，手機響了，她有些期待的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一看是鍾媽，鍾媽打電話過來了，鍾妍立刻就接了電話。

  　　“哎喲，怎麽回事，我看新聞你怎麽暈倒了？這是怎麽了這是。”

  　　“沒暈倒，我過來有點水土不服，幾天都沒吃好了，晚上也睡不著還拉肚子，今天低血糖了一會，眼睛就有點看不清了。”

  　　鍾媽鬆了口氣：“我看聽瀾慣的你太嬌氣了點，吃飯這麽挑，你要不回來，我給你補補。”

  　　“不用了，這兩天大哥和姐都請了好幾個阿姨給我做飯吃，我多吃點就好了。”

  　　“那行吧行吧，注意點身體，我這裏還要忙。”

  　　沈言歎氣：“知道了，你知道你女兒我最怕死了，肯定多吃兩頓補回來。”

  　　鍾媽這才放心：“嗯，那最好。”

  　　鍾妍掛了電話，戚素其實想問她為什麽不告訴鍾媽，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鍾妍翻了翻手機，這才看到微博頭條，協東總裁出軌，與小三同進同出，公主抱送醫院。

  　　鍾妍真的是佩服這些狗仔，他們一塊上下班的照片都有，她這算是明白鍾媽是怎麽知道的了。她刷了幾條消息，漸漸皺眉，上下班可以理解是狗仔為了拍戚素造成的，那麽公司裏抱著她，甚至還有她年會那天因為摔倒被沈淩霄護住的照片又是哪裏來的？

  　　戚素以為她在擔心：

  　　“不要緊，公司已經在發聲明了，我現在在微博澄清，發張我們吃年飯的照片，解釋過去就好了。”

  　　鍾妍倒不擔心這個，不過現在的網友還是有點可怕，鍾妍已經收到了不少私信，人肉還人肉的真快啊。

  　　戚素也是急了，沒想到這一層，先來醫院忘記發消息了，她一澄清，沒有十分鍾，剛才還罵她狗血淋頭的人又轉過來道歉誇她漂亮，讓她也出道。現在的網友還真是可怕。

  　　“我是有點好奇公司裏的照片是誰拍的，公司門口的我能理解，但內部的。”

  　　“放心，我已經讓紀舒去查了。”

  　　沈淩霄辦事，鍾妍自然放心的。

  　　既然都沒什麽事，她就開始想一些不好的東西，盡量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趕緊多休息一會。

  　　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也讓自己平靜一下做決定。她才二十四，他們還沒結婚，他每天忙瘋了一樣，她有點害怕要這個孩子。

  　　沈聽瀾出手術室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這一台手術是緊急手術，從十點半做到現在，他剛拿手機就看到了沈淩霄的未接來電，還有三個，他哥找他就沒打過這麽多電話，這麽多肯定有急事，他剛準備打過去，童曄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去我去，你女朋友上熱搜了。”

  　　沈聽瀾孩沒聽明白，那邊又接著說：

  　　“她早上暈倒了，你哥把她抱醫院被狗仔拍了，說她是小三，不過現在戚素和你哥都發了聲明，然後你女朋友火了……”

  　　童曄的話戛然而止，被掛電話的提示音氣到了。

  　　沈聽瀾是從第一句完了之後，後麵的都沒聽見，隻聽見第一句她暈倒了，他這才明白他哥怎麽連打了三個電話。

  　　他按了親情號，給鍾妍打了過去，電話沒人接，他又趕緊換人打給自己哥哥，結果正在通話中，沒辦法又換戚素的電話打，這次打通了。

  　　“上海醫院的病房號發給我，我馬上過來。”

  　　戚素想了想鍾妍剛才連鍾媽都沒告訴，就不願意多這個嘴：

  　　“嗯，我發你手機上。”

  　　“她沒事吧？”

  　　戚素歎口氣：“沒什麽大事。”

  　　沈聽瀾被這個回答嚇到了，那就是有事？他心跳猛的跳了一會，回休息室換了衣裳，去主任辦公司請假。不管這假請不請的下來，他今天也必須去上海。

  　　鍾妍醒的特別晚，快九點的時候才睡醒，手上還打著針。戚素和沈淩霄兩個人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玩手機。

  　　“姐，我有點餓了。”

  　　戚素聽見她喊餓，還很高興，吃就好，就怕她不吃。

  　　沈淩霄出去打電話，喊人買來了滿漢全席，病床的桌子和旁邊的茶幾上麵擺滿了，鍾妍覺得受寵若驚。

  　　她剛吃兩口，門就開了，看到來人，鍾妍腦子斷了線，下意識反應的問出口：

  　　“你怎麽來了？”

  　　沈聽瀾緊皺著眉頭，急忙上前，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鍾妍，沒有很明顯的皮肉傷，但看到她的臉色，眉又鎖的更緊了些。

  　　“怎麽回事？”

  　　他伸手就去拿吊瓶旁邊掛著的藥品單子，單子上麵開的什麽鍾妍不知道，但沈聽瀾一定看的懂，鍾妍腦袋一懵，她想親口告訴她，她語速很快率先開口。

  　　“我懷孕了。”

  　　沈聽瀾捉著單子的手停住，他一下子忘記了反應，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楚聽錯了，又仔細看了看單子上的藥，一些營養針和□□注射。

  　　他那瞬間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緊張而又興奮。

  　　他差點以為從早上做手術開始就是個夢境，怕這是鏡花水月怕把病床上的她嚇著，他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

  　　鍾妍不明白他這個反應，不應應該和電視劇裏那樣高興的手足無措嗎？他怎麽沉默了，沉默的反應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鍾妍有些忐忑的問：“我懷孕了，聽瀾，你高興嗎？”

  　　沈聽瀾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抬眼看著她笑的像個孩子，她甚至被這個笑容驚的失了神。

  　　她從沒見過沈聽瀾這樣的笑容，能看出來他在努力克製又克製不住，已經從心底漫出來的高興。

  　　他高興的聲音都在顫抖：“我高興，妍妍，我很高興。”

  　　鍾妍心裏的陰霾被他的反應驅散了一些，她似乎也有那麽些高興，想知道他當爸爸是什麽樣子，想知道他們的未來是什麽樣子。

  　　戚素拍了拍沈淩霄，兩個人識趣的走了出去，沈聽瀾慢慢靠近了些，看著她唇色發白，看上去比來的時候瘦了許多。

  　　“怎麽瘦了這麽多？”

  　　鍾妍換了個姿勢坐著：“剛來就沒什麽胃口，也睡不著，晚上總覺得燥熱的慌，我還以為是水土不服，哪裏知道……”

  　　沈聽瀾算了算日子：“怪我，我都忘了你的生理期，是我最近太忙了。”

  　　一說到太忙，鍾妍臉色僵了一瞬，明顯的冷了下來，沈聽瀾以為她哪裏不舒服，著急忙慌的問，鍾妍搖頭。

  　　“我就是有些餓了。”

  　　鍾妍被轉到了婦產科，說是有流產征兆要住三天院觀察一下。

  　　鍾妍其實還是心裏有些不舒服的，自己懷個孕，這才幾周，四周，一個月，她吃也不想吃喝也不想喝，睡也睡的不安穩。

  　　她有些報複性的使喚沈聽瀾，結果這個人跟平常一樣有求必應甚至更過分，鍾妍想吃什麽就喊人買什麽，大半夜的喊大廚過來給她做，大到佛跳牆，小到甜點山楂，淩晨兩點鍾都能放她麵前，鍾妍甚至覺得自己現在要摘天上的星星他都會去做。

  　　一拳打在棉花上，鍾妍不知道自己是更加生氣了，還是生不起來氣了。

  　　淩晨三點，鍾妍找個借口睡了，她其實沒有睡著，燈已經關了，她不知道他睡了沒有，他應該很累，一早上上班，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接到消息趕過來還被她折磨到淩晨三點。

  　　鍾妍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看著躺在沙發上手長腳長根本睡的不舒服的人影。她還是有點心疼，輕輕的喊了一聲，

  　　“聽瀾，你睡了嗎？”

  　　他動了，坐起來走到病床邊：“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鍾妍就是受不了他的溫柔，她這輩子少被溫柔對待過，瞬間心軟成一汪水。

  　　“聽瀾，我害怕。”

  　　沈聽瀾聽到了她的哭腔。他知道的，她害怕，生氣，想拿他出氣又心軟。

  　　沈聽瀾脫了鞋子，躺上病床，將她摟進懷裏，私人醫院的病床稍稍寬一點，但躺下兩人還是有一點擠，怕擠著她，他側身躺在床邊邊上，把病床架撐起來，避免自己掉下去。

  　　鍾妍喜歡把頭埋在他懷裏，然後讓他撫著自己的後腦勺，順著自己的長發。

  　　“我知道，妍妍，你開心嗎？”

  　　鍾妍不知道他為什麽問這個，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沈聽瀾輕輕的長舒了兩口氣，輕聲問：

  　　“你喜歡孩子嗎？”

  　　之前都是鍾妍問他，現在是他第一次問鍾妍，他有感覺，鍾妍不是一次對於生育有著恐懼，如果她不想，他便順她的意，什麽都沒有她來的重要。

  　　沈聽瀾沒有聽到回答，輕聲說：“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就……”

  　　鍾妍知道，知道他的意思，她要是真的不想要，他也會同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雖然驚慌失措，恐懼害怕，但她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想過不要，她隻是沒有做好準備，來的太快了。她不是不想要。

  　　身體先做了最真實的反應，鍾妍驚呼出聲：“我喜歡。”

  　　她緊抓著他的衣裳，

  　　“我喜歡，這是我和你的孩子，聽瀾，我其實幻想過很多次，我總覺得我們兩過的像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夫妻，我有時候就在想，真的二十年後會是什麽樣子，二十年我們應該有一個很可愛的孩子了吧，我們是不是都老了，你是不是還這麽帥氣。”

  　　鍾妍深呼吸了一口氣：

  　　“聽瀾，我愛你，我也會愛這個孩子，我隻是害怕，我自己還是個孩子，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做不好，我怕疼，怕變醜，怕我生了他變醜了你不喜歡我了。”

  　　他親吻著她的額頭，帶著溫柔笑意卻肯定的說：“不會。”

  　　“我自己都會嫌棄我自己，都說女人生了孩子老的很快，我不想老，我才剛過我二十四歲的生日。還有，我怕我搞不定，你這麽忙，我怕我一個人的時候有事解決不了。”

  　　鍾妍不知道自己後麵又說了些什麽，也不記得他安慰了些什麽，身體很累，她慢慢的就睡了，她醒的時候還被抱在懷裏。

  　　“醒了？”

  　　鍾妍揉了揉眼睛，點點頭。

  　　他動了動，伸手在身後摸了好一會，拿出來一個方盒打開了，他身後的窗戶灑進來的陽光照射在方盒內的金屬上，是對戒。是她喜歡的plume對戒。

  　　“我準備很久了，原本是想在我們婚禮那天或者領證那天交給你，妍妍，我覺得我們是時候成為合法的夫妻了，孩子出生也需要上戶口，還有，我嫉妒哥能喊媽很長時間了，就算是幹媽，也比我要好太多。”

  　　鍾妍沒想到他還吃醋這件事，笑出了聲來，比起上一次求婚，這一次好像很平淡，平淡的就像她當初說的。

  　　兩人細水流長的今天，他希望她能嫁給自己，在一起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