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張強還是叢培峰，秦漢現在對他們都沒什麽好感，對他們隻有敵意，張強這種人還算好一點，畢竟也是敢說敢做，心裏不爽就會表露出來，可叢培峰這人就不一樣了，秦漢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他是個小人，但是，這種人絕對是口蜜腹劍，臉上笑嘻嘻，背後卻捉摸著如何把你送進局子，如果這樣的人還有人喜歡他，可能就是他的上級！

  秦漢在屋子裏站了一小會兒便是走到了窗子前邊兒，窗簾稍稍掀開一點稍稍能看到一點光亮，天上的星鬥也能看到一些。

  “蔡隊。我去審問他，你在這兒坐著？”張強將嘴角邊的黃鶴樓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裏邊兒，然後站了起來小聲說道：“這個家夥牛的很，應該挫挫他的銳氣！”

  “我聽小趙說了，這個年輕人和張兄有一點過節，你也是警察應該知道該怎麽審問。”蔡建飛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吧，我靠一會兒，跑了一天腦子渾渾噩噩，說不定一會還要去哪兒呢。”

  “先抽根煙提提神兒。”張強打開煙盒，抽出來一根香煙送到蔡建飛身前，“十六塊錢一盒的金沙，黃鶴樓裏的中檔香煙，嚐嚐味道咋樣兒。”

  “好煙。”

  蔡建飛捏著煙卷看了兩眼，然後將香煙點燃慢吞吞的抽上一小口，“有點硬，卻不衝，焦油量正好，好煙好煙！”

  “蔡隊，那我先去了？”張強笑嗬嗬的說道：“要是破了案子，到時候局長還不點給咱們買中華抽？這黃鶴樓不算個什麽，你要是喜歡這些都給你……”

  張強說著便是將剩下的大半盒黃鶴樓放在了桌子上，別人他敢得罪，可眼前這位他可不敢得罪，雖然都是隊長，可人家的地位比他高的多，人家是天山縣城公安局刑警隊隊長，他隻是個鄉鎮派出所隊長，和人家比起來他什麽都不是。

  “去吧，別弄出事來。”蔡建飛又是抽了兩口香煙，張強剛走到門口他又喊住著張強，“張兄。小虞去哪兒了？怎麽一天都沒見到人影？”

  “蔡隊，你找虞姐？”

  張強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自從這個家夥來到這裏就一直向虞傾寒獻殷勤，昨天回縣城回來還特地給虞傾寒買了一點小禮物，嘴巴裏說著初次相識應該送點東西，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很顯然這個家夥是對虞傾寒有想法的。

  “有點事兒，看看她們那邊有沒有進展，這案子已經三四天了，一周之內是破案的黃金期，一旦錯過了在想破案會非常麻煩。”蔡建飛歎了口氣

  說道；“行了，你先去吧，我一會親自過去找她就行……”

  “對了，你看我這腦子，有個事我差點忘了問你，我聽說小虞還沒男朋友，是不是這樣兒？按理說她這麽漂亮的姑娘應該不缺追求者吧？”

  張強又是皺了皺眉，想了想笑著說道：“蔡隊，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虞姐平時不怎麽提這件事兒，我們也不敢問，虞姐的脾氣大家都知道，就算想問也沒人敢問，也許有也許沒有，實在不行你去問問我們叢所長或許他知道一些底細。”

  “蔡隊，還有事嗎？沒事兒我就先過去了？”

  “去吧。別鬧出事來。”

  蔡建飛擺了擺手，等張強關上房門他便是翹起了二郎腿，嘴裏叼著香煙，眼睛注視著房頂的白熾燈微微眯著，偶爾臉上還露出一些笑容。

  這座大山裏邊兒竟然藏著一個這麽美麗的同行，她實在是讓人覺著驚豔，雖然她到現在還沒笑過，確切的說還沒見到她笑過，要是她有一天笑起來一定更好看，就像冰山頂上的雪蓮花悄然綻放那樣兒美麗動人，聖潔清新。

  要是小生有幸能得到姑娘芳心……

  蔡建飛越想越覺著開心，將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裏邊兒，站起來走到掛在牆壁的鏡子前仔細照了照自己，確定鏡子裏的男人絕對優秀絕對英俊沒有半點瑕疵之後，他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大步走了出去。

  吱……

  秦漢正站在窗子前欣賞外邊的月色，房門被人推開，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隻見張強和先前要對他動手的年輕警察走了進來。

  “誰讓你去窗子哪兒站著的？”年輕警察眼睛猛地豎起來，氣勢洶洶的說道：“給我去那邊兒蹲著，你以為帶你來是欣賞風景？是讓你來反思自己！”

  “你也沒說不讓我欣賞風景吧？”

  秦漢眯起了眼睛，說道：“腿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兒，還有，你有什麽權利要求我做什麽？”

  “警察的身份？還是這裏是你們的地兒？”

  “說實話，你的態度讓我很不舒服，我可以配合調查，因為這是我的義務，可這並不代表我犯了錯！所以，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秦漢的一席話鏗鏘有力，字字清晰幹脆，完全沒有半點膽怯的意思，開始進來時他還有點發毛，畢竟這不是什麽好地方，可仔細一想他又覺著這完全沒必要，原因很簡單，沒做過犯法的事兒，為什麽用一個罪犯的角度去和這些警察

  說話，就算是客氣，也應該是這些人客氣一些才是！

  果然，聽秦漢這麽一說，年輕警察的臉色不由的一陣難看，他冷笑著說道：“你犯沒犯錯誰說的準？就憑你自己說沒犯錯就沒犯錯？你不覺著這很可笑嗎？”

  “口說無憑，我說的確實不算數。”秦漢挑了挑眉毛說道：“所以就憑這個你就這個態度？你可以認為我犯了錯誤，請拿出你的證據，拿不出證據來就請你放尊重一點！”

  “哼。證據我們會找到，要是沒證據我們會讓你來這裏？”年輕警察冷哼一聲說道：“給我出來，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秦漢聳了聳肩膀舉步向外邊走去，來到張強身前時他的嘴角微微彎出來一絲弧度，“張警官，我希望你能找到證據，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張強同樣眯著眼睛，滿是笑意的說道：“我也希望我不會讓你失望，可又有誰能說得準呢？”

  在小黑屋蹲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秦漢便是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等他進屋時張強已經坐在了臨時擺放的審訊台旁邊兒，手裏捏著一個紙杯慢吞吞的喝著茶，隻是，這一次他旁邊坐著的不是那個漂亮的女警花，而是換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警察。

  “坐吧。”

  張強指了指審訊桌對麵的椅子。

  “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謝謝？”秦漢笑眯眯的看著張強問道。

  “如果你願意，我覺著沒什麽問題。”張強攤了攤手說道：“差不多反思一個小時，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

  “說什麽？”

  秦漢笑著搖頭，想了想說道：“說我今天都做了什麽？還是這個月都做了什麽？還是今年做了什麽？”

  “如果張警官願意聽，我覺著沒問題，就算說上三天三夜我也不會覺著很累，當然，前提是張警官你願意聽……”

  “小子。你什麽態度？”五大三粗的年輕警察猛地豎起了眼睛，一臉不屑的說道：“讓你來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你可以不說，但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說出來，現在是給你機會，一會沒了機會你後悔都來不及！”

  “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謝謝你？”

  秦漢看著年輕警察眯了眯眼睛說道：“如果你有證據就說，沒有證據就放我走，至於反思的事兒，不好意思我什麽都不知道，也沒什麽值得反思的事兒！”

  啪！

  年輕警察猛地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站了起來，幾步便是來到了秦漢身前，用手指點著秦漢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別後悔！”

  “你可以說你沒任何問題，我們也願意相信你沒問題，不過，警察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現在有人指證你和殺人案有關係，我們必須要調查！”張強對著年輕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去一邊兒坐著，然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秦漢的身上，“劉文學你應該認識的吧？”

  “認識。”秦漢笑著點頭。

  “他幹過什麽事兒你也應該清楚一些吧？”張強眯著眼睛說道：“去年隔壁的新立村丟牛的事兒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張強抬起手輕輕敲打著辦公桌，“這事兒和劉文學有關，他就是這事兒的主犯，開始我們問他他也不承認是他幹的，後來我們把證據拿了出來，他就承認了，不但承認了，他還把過程說的特別清楚，他是主犯，你是從犯，這沒錯吧？”

  聞言，秦漢不由的一愣，滿是詫異的看著張強，別說去偷牛他就是牛的影子都沒見過，就算是去偷牛他也不可能跟劉文學這種人去偷，除非是嫌好日子過的多了，自己沒事兒找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秦漢沉聲說道。

  “嗯，你別急。我會仔細說給你聽。”張強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小口，“你們偷完牛賣的錢劉文學分了三千，你拿了七百對不對？”

  “當然，你可以不信，可以認為我是在試探你，這都不是問題，劉文學就在隔壁屋子，等我們說完了我可以把他帶來和你當麵對質。”張強笑眯眯的說道：“劉文學還說你們兩個合夥殺了張秋一家人，是因為知道張秋家買了二十幾頭牛，知道他家有了錢，開始時是抱著盜竊的想法進了張秋的家，不料被張秋的老婆出來剛好撞上，你們就起了殺心，當場殺害張秋的老婆還有張秋兒子一家三口，當時你們怕犯案就留在了張秋的家裏，一直等到張秋回來又將他殺害的對不對？”

  “殺了人拿了錢，你和劉文學分別拿了十幾萬，你手裏那些錢就是張秋家的錢，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這樣的對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