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兩更

  　　梨念愣了一下, 白皙的臉龐漲通紅，“你問這個幹嘛？”

  　　別說近期有沒有性生活，她活到現在都沒有好嗎！

  　　這種話打死她都說不出口。

  　　“別誤會。”晏西鳴垂下眼, 掩去所有情緒, 口吻輕淡，“隻是排除你懷孕的可能。”

  　　他冷淡平靜的態度讓梨念逐漸清醒, 清醒地認識到, 他此時此刻隻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問診病人。

  　　雖然知道，但不理解。

  　　醫生也不是聖人，喜歡的人站在眼前, 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或許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

  　　畢竟都過了那麽多年，親情都會變淡, 何況是虛無縹緲的愛情。

  　　“如果擔心的話，”晏西鳴見梨念不說話, 再次開口, “你可以去二樓做個B超。”

  　　他掀起眼皮子看她, “片子出來後, 可以拿過來給我看。”

  　　一般梨念這種情況, 他都會讓別人找婦科醫生解決。

  　　但他這次卻沒那樣做, 而是讓梨念來找他。

  　　可梨念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已經沒有那樣的心情了，她衝他笑了下，是她經常在采訪中露出的營業微笑。

  　　“抱歉，我現在沒那個時間, 還是改天吧。”

  　　她邊說邊站起身, 禮貌道：“謝謝醫生陪我胡鬧那麽久, 我還有事, 先走了，再見。”

  　　說完，不等他回複，她直接開門出去了。

  　　晏西鳴捏著筆的手指一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過分纖長的睫毛輕顫，什麽都說不出來。

  　　……

  　　梨念從醫院出來後，徑直拉開了車門。

  　　張朵朵看到她回來了，發動車子，“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梨念低頭玩手機，“我又不陪他過夜。”

  　　張朵朵語塞，“……我不是那個意思。”

  　　通過後視鏡，她看到梨念的表情懨懨的，和去醫院前的模樣大相庭徑，小心翼翼問：“你和那個醫生發生了什麽事嗎？”

  　　梨念：“沒啊。”

  　　“那你怎麽無精打采的？”

  　　梨念沉默地抬起頭，望著窗外沒說話，就是因為什麽都沒發生，才更叫人火大。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問：“朵朵，如果高中有人和你告白，多年後遇見，那人卻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這正常嗎？”

  　　“正常啊，”張朵朵道，“都過這麽久了，人家說不定有女朋友了。”

  　　梨念：“他說沒有。”

  　　“……哦，”張朵朵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自己的事，“先不說他正不正常，我覺得你能惦記這麽久，就挺不正常的。”

  　　“……”

  　　“你喜歡他？”

  　　梨念沒作聲，沒承認也沒否認。

  　　張朵朵當她默認，暗道麻煩了，紅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藝人不能談戀愛，尤其是梨念這種事業才剛有點起色，處於上升期的藝人，要是再被卷入像上次那樣的緋聞事件中，對未來的發展可是毀滅性的打擊。

  　　張朵朵立刻道：“念念姐，我覺得這麽多年了，他肯定不喜歡你了，現在就是看你成明星了，所以才釣著你呢，咱們不受那委屈，我媽說了，女孩子不能太主動，不然男生不會珍惜，隻會覺得你的付出是理所應當，所以千萬不能倒追啊！”

  　　張朵朵苦口婆心說了一堆，拿各種社會新聞舉例，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遠離男人，不然會變得不幸。

  　　梨念若有所思點頭，“你說的對。”

  　　她也有過前車之鑒。

  　　張朵朵長舒口氣，以為她打消了談戀愛的念頭，誰知梨念下一句就是：“得想個法子，讓他再和我告白一次。”

  　　“？？？”

  　　張朵朵一臉懵逼。

  　　*

  　　接下來的日子裏，梨念忙著拍戲，再加上上次分別時好像有點不愉快，就沒找過晏西鳴，而他又不會主動聯係她，兩人便沒了聯係，關係有點微妙。

  　　而這段時間，周梅得知她在B市拍戲，讓她抽空回家一趟，說有男人找她。

  　　梨念以為又是給她找的相親對象，不耐煩，“媽，我工作忙著呢，這種事以後再說吧。”

  　　“不是逼你相親。”周梅沒好氣道，“是你的高中同學，來家裏找你好幾次了，你好歹賞臉見一次吧？”

  　　高中同學……

  　　梨念心中一動，“他叫什麽啊？”

  　　周梅卻不告訴她，“反正你回來就知道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梨念抓著手機莫名其妙。

  　　什麽鬼？叫她回去還讓她猜謎？

  　　梨念本不想理會，但想到有可能是晏西鳴找她，心裏像是被貓撓了似的直癢癢，後來還是抽空回了一趟家。

  　　因為事先和周梅打了招呼，所以那個男人也會被叫來。

  　　當梨念久違地回到家後，一眼就看到家裏多出了個外人，他西裝革履地端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和周梅聊天，周梅表現得很熱絡。

  　　梨念認出那人，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瞬間如死水般平靜，扯了下嘴角，“顧嶼，是你啊。”

  　　顧嶼看到她，立刻站了起來，笑道：“梨念，好久不見，我聽說你最近有電視劇要上了，恭喜。”

  　　梨念淡淡笑了笑，“我就猜到可能是你。”

  　　也是，那個木頭這麽多年都沒來找她，現在怎麽又會來？

  　　周梅笑著看他們兩個，“你們聊，我先進屋了，你們這麽久沒見，好好敘個舊。”

  　　梨念不用猜都能知道她在想什麽，這麽多年，顧嶼對她的追求從未間斷過，周梅都看在眼裏，對他很是滿意，可以說是女婿的第一人選。

  　　“你還沒放棄啊。”梨念懶洋洋地坐在顧嶼對麵，歪頭看著他，年少時對他的愛恨情仇早就被時間衝刷得幹幹淨淨，沒有恨也沒有愛，心情很平靜。

  　　或許，晏西鳴現在也是用這種心情看待她的。

  　　“前年就說過了，”顧嶼幾乎沒怎麽變，桀驁的眉眼相對從前多了幾分成熟，但性子還是很頑固，“隻要你一天沒結婚，我就一天不會放棄。”

  　　“死心吧。”梨念不客氣道，“我真心覺得你和周梓悅更配，你看，她以前還照顧過你。”

  　　顧嶼苦笑，“事到如今了你還裝傻，我知道那時候是你，一直都是你。”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這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梨念道，“是我對你真的沒那個感覺了，對了，你有看過我上個月的熱搜嗎？”

  　　“你是說你的那個緋聞？”顧嶼道，“我記得你在微博澄清了，說是謠言，是假的。”

  　　“是假的沒錯，”梨念點頭，半晌，看著他道： “可我想把它變成真的。”

  　　顧嶼身體一僵，“他是誰？”

  　　……

  　　之後，不知道梨念和顧嶼說了什麽，顧嶼像是不敢相信，亦或是不能接受現實，俊臉蒼白，最後留下一句“你們是不可能的！”，然後被氣走了。

  　　梨念拍戲很累，又和他耗了這麽久，早就精疲力盡，這時周梅走了出來，看到顧嶼不見了，板起臉訓她：“你怎麽又把小顧氣走了？人家對你可是癡情一片，和你家世也配，這樣的男人現在打著燈籠都難找！”

  　　梨念心煩地揉了揉太陽穴，“行了，媽，這事我心裏有數，你就別操心了。”

  　　周梅哼了聲，看她這麽累，到底沒再說什麽，隻道：“你難得回來，要不要去學校看看你弟？他今天高一開學，辦了住校，估摸著周末才回來一趟。”

  　　“對哦，他今年上高中了。”梨念這才記起來，“為什麽住校？我們學校離家也不是很遠吧。”

  　　周梅白了她一眼，“你以為他考的是你的母校啊？他中考可是考了七百多分，被北育中學錄取了。”

  　　從不過問梨宵成績的屑女人梨念：？？？

  　　這他媽比她中考還牛逼。

  　　“他這些年經曆了什麽？”

  　　*

  　　北育中學，高一5班。

  　　開學第一天，教室還很亂，學生們紮堆聚在一起說話，吵吵鬧鬧，人都沒來齊。

  　　梨宵剛來教室的時候，吸引了大片目光，少年穿著休閑襯衫長褲，眉目俊俏，容顏勝雪，表情酷酷的，又冷又懶，他戴著耳機，長腿走到最後一排，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低頭玩手機，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

  　　旁邊好多人偷瞄他，少年不僅帥得讓人眼前一亮，氣質還有一種和周圍格格不入的驕矜，有人大著膽子搭話，都一律被無視。

  　　前麵，剛熟悉起來的幾個男生聊著當下娛樂圈的女星。

  　　“欸，你們覺得左芸好看還是楊依依好看？”

  　　“都還行吧，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性格太素了，前段時間爆出的梨念我還挺喜歡的。”

  　　“你竟然喜歡她啊，不是說她是個作天作地的花瓶嗎？”

  　　“雖然但是，她的身材是真的好，那胸，那腿，絕了。”

  　　幾人發出猥瑣的笑聲。

  　　……

  　　玩手機的梨宵聞言，臉黑了一大半，抬腳狠狠踹了前麵人的凳子，冷冷道：“你他媽嘴給老子放幹淨點。”

  　　“……關你屁事！”那男生愣了下，反應過來後，轉頭憤怒地瞪著他，眼看就要起衝突，班主任走了進來，“大家都安靜，找個位置坐好，我有事要宣布。”

  　　老師的到來化解了火藥味，大家都靜下來看著她。

  　　“有個從國外回來的留學生轉到了我們班，可能有些不適應中國的學校，大家要好好和她相處哦。”

  　　說著，老師朝外麵招了招手，“安月，進來吧。”

  　　話落，一個穿著背帶褲，模樣嬌俏漂亮的女孩走進來，她毫不怕生，笑著衝底下的學生們揮了揮手，“你們好呀，我叫晏安月，剛從英國回來，請多指教。”

  　　底下，梨宵聽到這個名字，起初有些迷茫，然後抬起了頭。

  　　晏安月看到他後眼睛亮了亮，當著所有人的麵飛快走到他身前，笑吟吟問：“梨宵，還記得我嗎？”

  　　梨宵眯起眼，上下打量她幾秒，冷淡吐字：“不認識。”

  　　*

  　　梨念在家隻待了一個晚上，立刻被張朵朵帶回劇組了，日子過得晨昏顛倒，不知不覺過了兩個禮拜，梨念依舊沒和晏西鳴有過聯係，她實在太忙，平時累得閉眼就想睡，也沒閑工夫想他的事，就在這時，紅姐打來了電話，說恒泰那邊突然要她明天去拍廣告，比較急。

  　　“這麽快？”梨念皺眉，“可我明天還有戲要拍啊。”

  　　紅姐沉吟了會兒，道：“恒泰才是你的金飯碗，無論如何都不能不給麵子，劇組這邊我給你請假，你明天就去他們指定的廣告公司拍攝吧，哦，還有，聽說恒泰老板這次會親自前去探訪，你見到了要好好打招呼，聽到沒？”

  　　“知道了。”

  　　梨念沒意見，聽到恒泰掌門人會來，有些好奇，她其實也想見他很久了，想親自表達感激之情。

  　　隔天，梨念便動身出發了，還是張朵朵開車帶她去，恒泰這次合作的廣告公司是清美日創，和以前不是一家，據說是和以前那家鬧過不愉快，所以恒泰換了一家，梨念也是第一次去清美日創。

  　　到了後，梨念在一樓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左芸？”

  　　不遠處，左芸對著一個中年男子巧笑嫣兮，相談甚歡。

  　　張朵朵吃驚道：“傳聞不會是真的吧？”

  　　“什麽？”梨念瞥她。

  　　“謠傳左芸和清美日創的高層有一腿。”張朵朵囁嚅道，聲音極小，“所以她才有那麽多廣告資源。”

  　　左芸送走了男人，轉眼看到了梨念，表情有些不自在，卻還是笑了笑，“好巧，你也來這裏拍廣告？”

  　　一句話就把自己說成是在這裏工作的。

  　　梨念點點頭，“對。”

  　　“是給哪家公司拍呀？”左芸熱心道，“我看看我有沒有拍過，好給你出出主意。”

  　　梨念看著她，雖然網上把她們定義為死對頭，各種拉踩對比，但其實梨念私下沒和左芸有過什麽往來，對她這個人比起討厭更多的是無感。

  　　“恒泰。”梨念沒有隱瞞，又不是什麽秘密。

  　　左芸眨了下眼，抱歉一笑，“那我可能幫不了你了，恒泰自成立以來，隻找過你代言，我有點好奇，你是認識恒泰老總嗎？”

  　　張朵朵聽了有點不舒服，這話說的，像是梨念靠關係上位。

  　　她幫梨念道：“不認識，念念姐都沒見過他。”

  　　“確實。”梨念不想再和左芸浪費時間，不好意思點頭，“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一步。”

  　　然後便帶著張朵朵走了。

  　　左芸看了眼她的背影，也轉身離開，到了一個沒人看到的角落，打了個電話。

  　　*

  　　廣告拍攝的攝影棚，聽紅姐說是在二十四樓。

  　　梨念和張朵朵要上電梯時，突然被一個穿著黑色工作服的卷發女人攔下。

  　　“這裏禁止無關人員進入。”

  　　梨念瞥了眼她胸前的工作牌，簡要說明了來意。

  　　“那隻能你一個人進，這位不能。”女人看著張朵朵，公事公辦道。

  　　“為什麽？我是她的助理啊！”張朵朵不服。

  　　“公司規定就是這樣。”女人冷漠道，“我們可以另外找人臨時充當梨小姐的助理。”

  　　“但是……”

  　　“那就這樣吧。”梨念不想爭個沒完，落人話柄，“朵朵你在一樓等。”

  　　張朵朵隻好同意。

  　　她走後，女人又讓梨念上交手機，公司也不允許外人拍照攝影。

  　　這是什麽奇葩公司？

  　　梨念雖然覺得麻煩，但還是把手機給她了。

  　　女人臉上這才浮現些許笑意，對梨念道：“攝影棚在二樓，你出了電梯後，左拐走到盡頭就是。”

  　　梨念：“不是在二十四樓嗎？”

  　　“一直都在二樓。”

  　　女人堅持道，梨念隻好收起疑慮，獨自走上電梯。

  　　下了電梯後，她按照女人說的路線，一直走到二樓走廊盡頭，那裏有一個開著門的房間。

  　　梨念站在門口往裏看了看，漆黑狹窄，一看就不是攝影棚。

  　　她剛要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一股重力，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把她推進了這個房間裏。

  　　“啊！”

  　　梨念差點摔跤，穩住身體後立刻回頭，門被重重關上了，她立刻過去開門，但似乎被鎖上了，怎麽都打不開。

  　　“你是誰？放我出去！”

  　　梨念意識到被耍了，用力拍打著門，比起害怕，更多的是震驚，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這樣做！

  　　她再次看了看自己身處的地方，光線透不過來，暗得看不見五指，空氣中飄著塑料味，應該是個放東西的倉庫。

  　　梨念皺了皺眉，臉上倒是沒有露出驚慌之色，冷靜地從口袋裏掏出另一個手機。

  　　剛剛交出去的是公司手機，所以她才給的那麽隨便，這個才是她自己的。

  　　手機容易沒電，所以平時她兩個都帶在身上。

  　　但問題是聯係誰好？

  　　這個手機沒有存張朵朵的號碼。

  　　梨念猶豫，還是直接打110？

  　　她打開聯係人，滑到晏西鳴的手機號時，手指停了停。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播了過去。

  　　她手忙腳亂地要摁掉，晏西鳴卻已經接了起來，開口便是：“你在哪裏？”

  　　“啊？”梨念被他問得猝不及防，呆呆道：“我在……清美。”

  　　“清美的哪兒？”晏西鳴沉聲問，清冷的嗓音難得帶了一絲急，“怎麽還沒到攝影棚？”

  　　他怎麽知道她要去攝影棚？

  　　來不及多想，梨念乖乖回答：“我在二樓盡頭那個房間裏，不知道被誰關起來了。”

  　　“行。”

  　　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有腳步聲。

  　　晏西鳴道：“電話別掛，等我。”

  　　怪異感越發強烈，梨念迷茫地抓著手機，“等你？可你又不在這裏。”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敲門聲，晏西鳴的聲音傳來：“你在裏麵嗎？”

  　　梨念愣了一下，連忙跑到門邊，激動喊道：“我在我在！”

  　　神了。

  　　他真的在。

  　　接著是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隻聽“哢嚓”的一聲，門緩緩開了。

  　　光線一點點照進來，梨念不適應地眯起眼，看到了晏西鳴。

  　　男人背對著光，打扮很正式，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銀灰色領帶，眉骨如刃，薄唇挺鼻，皮膚白皙，鼻梁的金絲邊眼鏡給他增添了幾分斯文禁欲的氣息，俊美如神祇。

  　　“你怎麽會在這裏？”

  　　梨念睜大眼睛看著他，心髒怦怦直跳，一聲比一聲用力，“還……這副打扮？”

  　　晏西鳴沒回答，看到她平安無事後，似是鬆了口氣，繃著的五官線條略微放柔，抬起手掌，拇指指腹輕輕蹭去沾在她臉上一點灰漬。

  　　“沒事吧？”

  　　“……嗯。”

  　　梨念不由自主點頭，“別擔心，我好得很。”

  　　“走吧，拍攝在等你。”

  　　晏西鳴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帶她走出了漆黑的倉庫。

  　　“……”

  　　梨念看著他們相握的手，暈乎乎地想，他們什麽時候進展這麽快了？

  　　但她沒提醒，而是問：“你還沒說，你怎麽在這裏的呢。”

  　　晏西鳴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坦白一切時，梨念忽然拖長腔“哦”了一聲，“難道你在清美打工？”

  　　晏西鳴：“……？”

  　　梨念想到了過去，感慨道：“你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麽喜歡滿世界打工。”

  　　晏西鳴表情微妙，一筆帶過：“你說是就是吧。”

  　　這時，前麵一個助理打扮的男人急急忙忙趕來，看到晏西鳴後，眼睛一亮，“晏……”

  　　“總”字還沒出口，就被晏西鳴打斷：“什麽事？”

  　　助理擦汗，“王總在找你，說你怎麽突然不見了。”

  　　晏西鳴淡道：“有事。”

  　　助理注意到他身旁的梨念，“這位是？”

  　　梨念豎起耳朵，好奇他會怎麽答。

  　　“高中同學。”

  　　“……”

  　　助理走後，晏西鳴帶著梨念乘電梯，去二十四樓。

  　　他們的手不知何時鬆開了，梨念看著逐漸上升的數字，冷不丁道：“不是初戀嗎？”

  　　晏西鳴沒反應過來，看向她。

  　　梨念舊事重提：“你還寫情書向我告白。”

  　　晏西鳴下意識想要否認。

  　　梨念在他說話之前，一字一句道：“對不起，我喜歡你，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字不差，全是信裏的內容。

  　　晏西鳴：“……”

  　　梨念滿意地看到他素來冷淡的臉上浮現出類似尷尬，別扭的情緒，一副想原地去世的表情。

  　　精彩，太精彩了。

  　　不往她這次回家特意把那封信溫習了一遍。

  　　為的就是這一刻。

  　　許久，晏西鳴才從嗓子裏憋出一句：“你現在是在嘲笑我當初的一廂情願？”

  　　梨念咽了咽口水：“我要澄清一下，當年我沒看到你的信，趙茵偷走了。”

  　　她把這事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晏西鳴愣了，漆黑的眼裏有震驚，有錯愕，還有懷疑，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我也受害者好不好？”說完後，梨念鏗鏘有力地總結。

  　　空氣再次靜默了許久。

  　　晏西鳴深深地看著她，喉結動了動，嗓音有些啞。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當初你看到了信，你會答應我？”

  　　梨念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作者有話說：

  　　現在，壓力來到了梨念選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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