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本能戰勝理智
作者:靠靠      更新:2022-07-20 16:05      字數:5165
  第47章 本能戰勝理智

    簡希文坐在副駕,不肯起來,拉長了聲音說:“我沒力氣,我起不來。”

    任和:“……醉了?”

    簡希文伸出手,張開五指仔細看了看,然後說:“好像是醉了。”

    任和:“……”

    任和下車,走到副駕,拉開車門,彎腰幫他解開安全帶。任和湊近的時候,簡希文很清楚地聞見了雨後森林的味道,在開了暖氣的車裏,蒸騰出一股暖融融的木香,令人覺得很舒適,於是大喊:“你又亂散發信息素!”

    空曠安靜的停車場猶如平靜的湖麵投入一塊石頭,激起一陣陣回聲,嚇了任和一跳。幸好晚上停車場裏沒什麽人,否則這種話被人聽了,不知要引起什麽誤會。

    任和趕緊半扶半抱著簡希文下了車,低聲說:“小聲點。”

    簡希文聽見了任和的話,也能理解他的意思,但就是不想照著做,於是他喊了一聲“不要”,這聲“不要”喊得黏膩極了,簡直跟撒嬌一樣。

    任和僵了僵,隨即扶著他加快腳步,都快變成拖著簡希文在走了。

    簡希文不幹了,把全身的重量都往任和身上靠,一步也不邁,嘴上還嚷著:“你別拖我,你弄痛我了!”

    這話可太容易引人誤會了,任和隻得站定了,問他想做什麽。

    因為酒精跟車裏的暖氣,簡希文的雙頰紅通通的,眼睛奇異地亮,亮得好像寶石。簡希文的眼睛是很漂亮、很有神的,站在舞台上的人,想引人注目,除了出挑的容貌,還得靠一雙眼睛,一雙能攝人心魄的眼睛。

    簡希文站在台上表演,僅憑著一雙眼睛裏的神采,就能把人抓住。他的粉絲總說,簡希文是不是妖精,為什麽感覺他一雙眼睛能吃人似的,把人的精氣神都吃進去了,在一首歌時間的表演裏,讓人為他神魂顛倒。

    現在,簡希文就用這樣一雙眼睛盯著任和,把他釘住了,然後用又嬌又粘的語氣說:“我想要你背我。”

    不遠處傳來汽車轉向時、輪胎跟地麵摩擦的聲音。

    有人過來了。

    任和沒有辦法,隻好低下身,背起簡希文。

    簡希文心滿意足了,緊緊摟著任和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脖頸處,深深聞了一口,而後感歎:“好香啊!”

    簡希文說話間噴吐的氣息,又濕又熱,輕輕拂過任和的耳朵。

    任和無奈,快步進入電梯,按下樓層鍵,這才鬆了口氣。他當明星保鏢都當出職業敏感性了,深怕被人拍到簡希文醉酒照片。而身為明星本人的簡希文,卻一點自覺都沒有,不僅在任何的背上亂動,還把濕軟的唇瓣貼在任和的後頸處不斷磨蹭。

    任和僵住了,嗬斥:“簡希文!”

    “幹嗎?”簡希文拖長了音調,懶洋洋地反問。

    “不要亂動。”任和強調。

    “我有亂動嗎?”簡希文問,“我沒有,我很安靜,很乖,一直趴在你背上,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亂動。”

    簡希文一邊說著,一邊還不斷用嘴唇去碰任和的後頸。

    “叮——”

    電梯門打開,任和鬆了口氣。簡希文的房子是一梯一戶,出了電梯,說什麽都不怕被電梯間的監控拍到聽到。

    任和背著簡希文走向大門,一邊輸入密碼,一邊訓斥簡希文。

    “電梯裏有監控,你自己在外麵要注意點,下次不能喝這麽多酒了。”

    簡希文不服:“有監控怎麽了?我是這裏的業主,他們還敢泄露我的隱私嗎?”

    任和走進屋子,把簡希文背到沙發邊放下,先給簡希文倒了杯溫水,才說:“那也要注意行為舉止。”

    任和的語氣跟大年初三相親被攪亂了那天一樣,有點嚴厲,明顯地不高興了。

    簡希文聽出來了,醉鬼覺得很委屈,嘟噥道:“又不高興了,天天不高興就要訓人,我又怎麽得罪你了……”

    任和差點氣笑了:“喝醉了也不能——”

    他頓了一下,簡希文巴巴地看著他:“不能怎麽樣?”

    “不能亂蹭別人的、別人的脖子。”

    “哦。”簡希文不以為意,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水,“我在學你啊!”

    “學我?”任和疑惑。

    簡希文笑眯眯說:“學你舔腺體!”

    臨時標記這事,從小藍山的那天晚上後,簡希文從來沒有再提起過,任和也沒有。

    這事很尷尬,很曖昧,讓人不知該用什麽樣的措辭提起它才比較合適,也不知道提起它有什麽用。

    在成年人的世界裏,一切尷尬的曖昧都被掩蓋起來,從不提起。

    但現在,這件尷尬的事被喝醉了的簡希文提了起來。

    一向鎮定的任和呆住了。

    簡希文看著他,眼睛亮得不像一個喝醉的人,埋怨道:“你把我的腺體都舔腫了!”

    任和:“……”

    簡希文繼續說:“我以為你要把我的腺體吃了,怎麽會這樣呢?難道Alpha都是這樣的嗎?都喜歡不斷不斷地舔腺體嗎?腺體有味道嗎?甜嗎?為什麽喜歡舔呢?”

    簡希文的問題任和一個也回答不出來。

    他承認那晚上他完全受了簡希文信息素的蠱惑,做出了一些無法自控的事。他做了什麽,他還清楚記得,確實也無法接受那樣的自己。

    醉鬼簡希文無知無覺,繼續囉嗦個不停:“啊,我知道了,因為你們都是A狗!哼!狗嘛,就喜歡舔來舔去!我早就跟喬蘭說了,你們Alpha都是A狗,喬蘭還不相信!你說!你為什麽這麽香?過來,我還想聞聞。”

    任和當然站在原地不動,簡希文見他不動,自己站起來,搖搖晃晃撲過去。

    怕他摔倒,任和不敢躲開,隻好伸手扶住他。簡希文順勢靠過來,雙手摟住他脖子,靠在他脖頸處深深地聞,說:“你怎麽老是散發信息素啊……”

    任和沒有,真沒有。

    除了簡希文,沒有人說他老是散發信息素。

    簡希文說著,還用手去摸任和的腺體,抱怨:“摸不到,你是不是沒有腺體?那你的信息素從哪裏來的呢?”

    任和當然有腺體,Alpha的腺體不承擔被標記的作用,已經退化得又小又硬,深深藏在皮膚底下,隻能散發信息素。不像Omega的腺體,又軟又香。

    但是這樣的話,任和實在說不出口,隻能深吸口氣,拉開簡希文的手,啞聲說:“別鬧,早點休息吧。”

    任和的話一出口,簡希文就有點清醒過來了。

    他酒量一向很好,幾乎沒有喝醉過。偶爾一兩次喝多了,感覺到腦袋昏沉沉的,他會停下來,用意誌力保持清醒,讓自己不要多說話。他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樣,肆無忌憚地胡言亂語。

    可能是因為車裏的暖氣蒸騰、催化了他身體裏的酒精,又可能是因為在任和麵前,他全身心地放鬆,不用繃著神經害怕自己喝醉、說錯一句話。

    他一半清醒,一半不願意清醒,想借酒裝瘋。

    簡希文知道怎麽散發自己的魅力,他抬眼看任和,用一種無辜的、懇求的眼神,請求道:“那你幫我放洗澡水吧,我還沒有洗澡,怎麽休息?”

    簡希文以為任和肯定會拒絕,他再多求幾次,沒想到任和什麽也沒說,轉身就進了他的臥室,腳步好像有點慌張,像在躲避他一樣。

    簡希文聞了聞自己,他聞不出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反而是空氣中還有一絲絲雨後森林的氣息。

    簡希文解開自己的頸環,隨手扔在地板上,撕掉阻隔貼,往臥室走去。

    任和真的老老實實在幫他放洗澡水,浴室裏水汽茫茫。

    任和大概有點慌張,浴室的燈都忘記開了。

    但是浴室裏並不是一片漆黑,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了進來,將水汽氤氳得柔和而曖昧。

    落地玻璃窗外是城市的夜景,點點光芒映照在任和身上。任和一無所知,隻是轉頭看了他一眼,擔心道:“你喝多了,在浴缸洗澡不太安全。”

    “那你在旁邊看著我吧。”簡希文說。

    任和明顯嚇了一跳,簡希文卻覺得很好玩。此時此刻,他說的每句話都沒有經過思考,想說就直接說了。

    “我要是睡著了,滑進浴缸怎麽辦呀?”簡希文故意說,“你是我的保鏢,你就在旁邊看著我,保證我的安全。”

    簡希文的浴室空間很寬敞,但仍然是一個相對狹窄的地方,他的信息素味道在進了浴室之後,越來越濃鬱。

    他在有意地釋放信息素。

    這種感覺很神奇。

    簡希文從來沒有有意地控製過自己信息素的釋放,他一直都是吃抑製劑、戴頸環,盡可能地把信息素壓抑下來,從來沒有過主動去釋放信息素。

    他在書本上看過,成年的Omega是可以隨意控製信息素釋放的,多或少,些微或濃鬱。

    這是從遠古社會就傳下來的,尋找、追求伴侶的本能。

    二十二年來,他從未試過主動釋放自己的信息素。

    但是現在,本能果然是本能,一點困難也沒有,他就會了。

    玫瑰的香氣纏住了任和。

    任和不可能聽從簡希文荒唐的話,說:“你淋浴吧。”

    簡希文不樂意:“淋浴我摔倒了怎麽辦?我頭這麽暈!”

    任和沒有辦法,隻好說:“我就在門口等你,你感覺頭很暈了,就趕緊從浴缸出來,或者喊我。”

    說完就走了出去。

    簡希文把衣服隨意扔在地上,跨進浴缸裏,躺下來時舒服地歎了口氣。隨即發現,熱水加速了信息素的揮發。

    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鼓脹得突突跳,還有點隱隱地疼痛。

    簡希文靠在浴缸邊緣,看著窗外的夜景,覺得心情很好,非常好。

    他喊:“任和!”

    任和在門外應了他一聲。

    “我要給你加工資!”簡希文說,等了一會沒等到任和反應,自己又說,“你怎麽不問為什麽?”

    “別鬧。”任和說,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

    簡希文喊:“因為你的信息素好聞!”

    這話簡直可以說是性騷擾了,任和還是說:“別鬧,洗完趕緊去睡覺。”

    簡希文想,怎麽會這樣呢,任和怎麽會無動於衷呢?

    他拍打著浴缸裏的水,看著月光下自己白皙的手,頗有一種顧影自憐的感覺。

    月光,夜景,玫瑰香氣,森林的木香,溫熱的濕氣——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摧毀簡希文僅剩的理智。

    本能很快就戰勝了理智。

    簡希文把放在浴缸邊上的沐浴露、浴鹽等等瓶瓶罐罐掃到地上,乒乒啪啪一陣亂響,接著用力拍打熱水。

    任和聽到聲響,果然在門外問:“怎麽了?”

    簡希文適時慘叫一聲。

    任和果然推開門衝了進來。

    簡希文趴在浴缸邊緣,隻露出兩隻眼睛,可憐兮兮地說:“我想起來,摔倒了,我的腳好疼,是不是扭到了?”

    濃鬱的玫瑰香氣像疾射而來的子彈,瞬間將任和擊倒了。他第一反應就是後退,轉身,趕緊逃離這裏。然而簡希文叫住了他,說:“你快拉我起來,把浴袍拿給我。”

    信息素的味道太濃了,濃得任和無法思考,僵硬地照著簡希文的話做。

    他將浴袍遞給簡希文,伸出一隻手把他拉起來,同時閉上了眼睛。簡希文咯咯地笑,過一會讓他睜開眼睛,已經穿好了浴袍。

    浴袍鬆鬆垮垮,袒露著白皙的脖頸跟胸膛。

    任和不敢看,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香氣是從哪裏散發出來的,本能叫囂著,讓他去刺穿那個地方。

    他一動也不敢動,額頭沁出了汗珠。

    簡希文拉住他手臂,靠在他身上,輕聲請求:“我走不了,你抱我出去。”

    “你是不是不了解Alpha?”任和突然問。

    簡希文驚奇:“我了解啊。”

    任和啞聲道:“你的信息素——”

    剩下的話不用說出口。

    簡希文拉起任和的手,放在自己腺體的位置,輕聲地、撒嬌似的說:“它在發熱,還有點疼。”

    這話已經不能再直白了。

    簡希文完全聽從本能了,不去想為什麽,不去想後果,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管他呢!

    任和再成熟,再穩重,遇到信息素,也隻是一個被本能獸性支配的Alpha罷了。他睜開眼睛,看著簡希文裹在白色的浴袍裏,還帶著點濕氣,猶如滾動著深夜露珠的玫瑰花瓣,嬌嫩又美麗。

    雨後森林的味道突然強烈起來。

    這是簡希文第一次聞到任和這麽強烈、失控的信息素。

    這不是小雨過後的森林了,是暴烈的大雨傾盆,是遮天蔽日的大樹瘋狂生長。

    任和的手指捏住了簡希文的腺體,簡希文驚呼一聲,不可自控的酸軟讓他倒在任和懷裏。

    任和開始揉捏起他柔軟的腺體。

    簡希文發出連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聲音,渾身軟倒,輕輕喊:“任和……”

    任和低頭,吻住了他。

    這不是一個溫柔的親吻,這是激烈的侵占,一種獸類對所有物的主權宣示。簡希文懵了,完全清醒了,酒精的影響已經完全消失,他陷入了另一種不可自控裏。

    任和抱起他,將他放到盥洗台上,把台麵上的瓶瓶罐罐都掃掉。簡希文連他最昂貴的麵膜都來不及管,雙手緊緊摟住任和,完全沉醉在親吻裏。

    任和又臨時標記了他,將犬齒刺入他的腺體,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或許是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任和沒有刺入更深,他又開始舔簡希文的腺體,熱切地舔,來回地舔。

    簡希文被親得神誌不清,模模糊糊感覺到有個堅硬的東西抵著他的肚子。

    他什麽也顧不上,渾身酸軟。

    所有的一切都是潮濕的。

    潮濕的浴室,潮濕的盥洗台,潮濕的吻,潮濕的快感,潮濕的反應。

    似乎隻是舔舐腺體已經無法滿足任和了,他一把抱起簡希文,托著簡希文,走出浴室,走出衣帽間,將簡希文摔在柔軟的大床上。

    簡希文知道會發生什麽,但竟然無法動彈,也不想推開任和。

    任和壓下來,凝視著簡希文。

    剛剛完成的臨時標記讓簡希文奇異地感知到他的Alpha在想什麽。

    他的Alpha什麽也不想,已經喪失了理智,隻想完全占有。

    簡希文竟然還有心情想,看,我不過是稍微耍一下手段,任和就不行了。

    任和低頭,咬住了簡希文的腺體,犬齒再次刺入,下一秒就要更深地進入——

    “叮叮叮——”

    連續不停的短信提示音像一根細小的針刺入任和的大腦,讓他拉回了一絲絲理智。他停下動作,靠著驚人的意誌力,拔出犬齒。

    理智讓他離開,本能叫囂著不甘願。

    於是他壓在簡希文身上,熱切地、饑渴地、失去控製地親吻著Omega柔軟的腺體。

    把身為明星保鏢的職責忘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