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那兩年裏,我好想好想你
作者:三奈果子      更新:2022-07-08 10:15      字數:2294
  第76章 那兩年裏,我好想好想你

    “當時我不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路飛平。而且……”江落垂下眼,“我們沒有能一次性把他弄進監獄的證據,我就算說了,我們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相反,還有可能激怒他,會讓他提前做準備。

    一旦他提前做了準備,像路飛平這種極端性子的人,有可能會做出很恐怖的事。

    “所以你才拿自己當誘餌,以此把路飛平弄進去?”

    江落點頭,主動解釋:“傅紀行,其實我有提前做了準備的。”

    自從那次後,江落雖不能保證那個人百分百就是路飛平,但也給了她一個警示,讓她提前做準備。

    所以她提前去報了警,還允許警方給她手機裏設置了GPS,就是等這一刻。

    隻有她自己做誘餌,引出路飛平,這件事才有可能徹底解決。

    結果證明,那晚那個人就是路飛平。

    傅紀行眉頭微擰:“剛才邱隊長說除了我報警這一條記錄以外,還有人也報了警,甚至時間比我早,那個人就是你?”

    “嗯。”江落突然想起什麽,抬頭看他,“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還報了警?”

    “小望打電話跟我說你出事了,有可能就在南興路。我都來不及多問什麽,他就把電話給掛斷。”傅紀行指腹摩挲她的柔軟的小指,“我想到有可能是路飛平,所以就報了警。”

    正好,傅紀行當時正跟白律師微信,白律師跟他說了調查的結果,說他發現兩年前在寧西城08號胡同的凶殺案跟路飛平有關,他是在逃通緝犯。

    如果真的是路飛平,這次是抓他的最好時機。

    “白律師調查到了很多當年的事,還有你……被路飛平家暴過的報警記錄,落落,”男人聲音輕緩,帶著治愈人心的安全感,“你可以跟我說當年到底發什麽了事嗎?”

    江落沉默了幾秒,才出聲:“白律師說的沒錯,我當年確實被路飛平家暴過。就因為我不小心偷聽到他和容珍的對話,知道他們之所以接我和小望去寧西城,就是為了我爸媽的賠償款。”

    “所以白律師有一次看到你手臂上有傷,就是他打的?”

    “嗯。”

    “……”

    男人呼吸微重,臉色很難看:“後來呢?”

    “但我知道他們的目的已經遲了,接近一半的賠償款已經打入了容珍的卡裏,後來我沒有辦法,隻能偷偷去辦了一張卡,讓白律師幫我把剩下的錢打到我卡裏。”

    “路飛平為什麽急需這筆賠償款?”

    “他之前做生意失敗了,欠了很多錢,他沒有辦法,就試圖想通過賭博把欠下的錢贏回來,可他越賭越輸,最後輸到連同他做生意欠的錢,一共連本帶利,滾到了接近三百萬。”

    “他無路可走,正好看到我家出事,知道那場火物業擔責,到時候肯定會有一筆不菲的賠償金,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我們的身上。”

    江落語氣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傅紀行很清楚,她內心,並非如她表麵所表現的那樣平靜。

    “最開始我也以為他人很好,還自己出錢墊付小望的治療費,直到我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的嘴臉才徹底暴露出來。”江落垂下眼,“後來他知道我把剩下的一百多萬賠償款取走了,頓時惱羞成怒,直接動手打了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但不是最後一次。”

    “當年我那段時間也跟你打了電話,你沒有跟我說,是不是路飛平威脅你們了?”

    “嗯。”江落似是想到什麽,眼眶逐漸微紅,“路飛平還以此威脅我,不讓我告訴你。當時小望病情並不穩定,我不能、也不敢拿小望的性命做賭注。”

    更何況,當時小望唯一的監護人,就是路飛平,傅紀行如果知道這件事,他也帶不走他們。

    所以她隻能靠自己,先穩住路飛平,不讓他起疑心,借口錢拿不出,需要一個星期後才可以提取。

    當時江落在打賭,賭路飛平因為借高利貸,已經成黑戶,他不可能去銀行警局這些地方,如果路飛平不查她的卡,她就能順利騙過去。

    最後她確實賭贏了。

    “後來我趁著路飛平遠出,立即帶著小望離開寧西城,以免路飛平通過其他途徑找到我們,所以我斷絕了有關你們的一切聯係,遠離寧西城這個地方,可是小望……”

    “他因為路飛平,導致病情惡化,情況一度很危急,”說著說著她眼淚瘋狂往下掉,根本控製不住,“我們到了距離寧西城最遠的W市,當時小望全身的傷都出現很嚴重的問題,傷口還導致他發起了高燒,燒了三天三夜,經過醫生搶救,才勉強退燒。”

    “那時候我好害怕……傅紀行,我真的很怕小望也會離開我,我日夜守著他,直到醫生告訴我,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我才敢躺下睡覺。那時候我……我已經一個星期沒睡了。”

    江落神色慌亂無措,可見她當時有多絕望。

    傅紀行伸手把她摟進懷裏。

    江落似是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點,頭靠在他的肩上,哭得不能自己:“小望搶救了一個星期,他帶著全身燒傷,忍著非人一般的痛,挺過了一個星期。”

    哪怕路飛平對她多麽殘忍,她提起這個人,就隻有冷漠和平靜,但江望不一樣。

    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一想起當年江望的事,她就心如刀絞,眼淚根本控製不住。

    江望是江落唯一的軟肋。

    她最在乎的人,也是最心疼的一個人,不應該再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江落情緒很激動,傅紀行一直柔聲安慰:“落落,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小望現在恢複的很好,咱們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別哭了,好不好?”

    傅紀行一邊幫她擦淚一邊安撫她的情緒。

    安撫了許久,小姑娘的情緒才漸漸平穩下來。

    她倒在他的肩上,有氣無力的:“傅紀行。”

    男人掌心順著她的後背:“嗯?”

    “那枚閃蝶吊墜,就是被路飛平扔的,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對不起。”

    在過去的那兩年多的時間裏,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除了江望,就是傅紀行送給她的這枚吊墜。

    那是她曾無數夜晚裏,獨自一個人感覺到無比孤獨和絕望時,唯一鼓勵和慰藉她的東西。

    “傅紀行,那兩年裏,”江落頭微側,小臉麵對男人的脖頸,柔軟的唇瓣輕輕地覆上去——

    “我真的好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