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折磨
作者:雲綃      更新:2022-06-14 10:29      字數:2103
  沈琳曾說過,當初受過的所有苦,她都會加倍在沈辭身上找回來!

  今天的折磨,不過是剛開始。

  墨染心口有傷,被踹翻在地之後,一時間竟沒有辦法起身,疼得齜牙咧嘴,就是不願叫出聲。

  沈琳冷哼一聲,“你的主子是個廢物,難怪奴才也是個廢物。”

  沈辭瞥見墨染的情形,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沈琳,你好端端的對他動手做什麽?不就是拔草嗎?我來就是了。”

  她非常想要去探查墨染的傷口,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她越是如此,沈琳越是興奮,並且不會善罷甘休。

  她膝蓋疼得幾乎沒有知覺,緩了好一會兒才能走動。

  沈琳又伸手按在她的肩上,聲音如鬼魅般纏繞著她,“起身做什麽?跪著除草不覺得更有誠意一些?”

  “跪著,速度很慢。”幾個字從沈辭的齒縫中擠出來。

  “慢一點沒關係,本宮有的是時間和你一起玩。”沈琳笑得愈發得意,“若是太孫殿下在的話,本宮的確不敢如此囂張,可惜,太孫殿下已經死了,你就是個未過門的寡婦。對了,忘了說,因柔妃去了蘭若寺,你的郡主頭銜已經被陛下摘了。所以說,你就是個沒有身份的庶女,你怎麽和本宮鬥啊?”

  沈辭默默拔草,沒有任何想搭理她的心思,沈琳這種瘋子,你越是搭理她,她反而越來勁,並且會沒完沒了的發瘋。

  今日是她失策了,以後她不會如此草率的單獨和她待在一處。

  她雖說是在拔草,腦子裏卻在不停的想著逃脫的好辦法。

  長了大半年的荒草,她得拔到猴年馬月去?

  沈琳目光一轉,視線落在沉默不語幾乎像個透明人的何攸之身上,她又找到了新樂趣,“喲,何公子怎麽如此沉默寡言?若是剛才沒有看錯的話,你一顆心都撲在沈辭身上。她現在如此可憐,你都不願幫幫她嗎?”

  看過沈柔那淒慘的後半生,沈琳對何家的怨氣是滔天的。隻是一時尋不到借口發難,此刻倒是有借口了。

  何攸之木訥的將目光挪到沈琳身上,沉默許久才開口,“娘娘,臣與沈三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

  “連那個廢物小廝都懂得護主,你怎麽不去幫沈辭一起拔草呢?”沈琳看他的目光滿是鄙夷,這種男人也就沈柔那種蠢貨才會看得上。

  何攸之幹咳兩聲,沉聲道:“婉妃娘娘讓沈三姑娘拔草,是為了讓沈三姑娘盡孝道,這種事兒,要是假手他人,心可就不誠了。”

  疼得死去活來的墨染聽到這兒,扭頭呸了一口,嫌棄道:“什麽垃圾貨色。”

  沈琳愣了一瞬之後仰首大笑,像是聽見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快來聽聽,這多稀奇啊,沈辭,你聽見了嗎?你曾經心心念念的男人,說你被本宮罰是活該,本宮要是你啊,就羞愧的一頭撞死在墓碑上。”

  寒風呼嘯,將她的話傳得很遠。

  沈辭以龜速在拔草,即使如此,十指也被寒風凍得通紅,白嫩的指腹也被粗硬的草割出小劃痕,稍微用力就疼。

  “我為何要羞愧的撞牆?我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麽德性,倒是四妹妹上趕著去要。”沈辭淡淡開口,“何公子,你怎麽有資格說我呢?畢竟你可是個為了高官厚祿,主動給自己頭上戴綠帽子的人,戴了綠帽子還不夠,還將那孩子接過來養著,誰比得上你對功名利祿的誠意啊。”

  話音剛落,何攸之眉頭緊皺,耳朵憋得通紅,當即甩袖離開。

  “本宮瞧著這些草,拔得很不幹淨。”沈琳低頭端詳著墓碑前的枯草。

  沈辭默默默默翻了個白眼,哪兒不幹淨了?

  “娘娘要是嫌棄不幹淨,不如自己動手試試?”

  “斬草要除根,你不把這些草的根莖拔了,來年春風一吹,又長出來了,那可就麻煩了。所以啊,你順便將那些枯草的根莖一起挖出來吧。”

  拔草不夠還得刨土?

  沈辭沒有應話,沈琳就當她同意了。

  她從係統悄悄的兌換了一個火折子,趁其不注意,將堆積成小小一堆的枯草點燃,這兒風大,還很空曠,火勢瞬間大了起來。

  當沈琳反應過來的時候,火舌已經很燙人了。

  沈辭則是麻溜的起身,拉著墨染趕緊開溜。這大火一燒,什麽草都能給你除幹淨。

  大火映著沈琳不敢置信的臉,“沈辭,你竟然敢燒爹娘的墳!”

  “那火我也不知是如何起的,有可能是天幹物燥,自己燒起來的呢?”沈辭已經拉著墨染跑出去老遠。

  四十個侍衛麵麵相覷,不知是要去攔沈辭還是先滅火。

  還下著雪呢,怎麽可能會是天幹物燥而自燃的?

  “墨染佩服,不曾想姑娘早就有脫身之法。”墨染暢快的笑著。

  “想要活命趕緊走,要是被沈琳那瘋婆子抓到,肯定要剝我們一層皮。”馬車上都是沈琳的人,她們隻能用腿跑出這片荒原。

  沈琳回過神之後派出十人將沈辭攔下,剩下的人去河邊打水滅火。

  可天寒地凍,河邊的所有水都凍成了冰,他們無水可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土墳被燒成焦黑色。

  沈琳情緒逐漸崩潰,“你們去把沈辭給我抓回來,今天本宮必須要她的命給爹娘謝罪!”

  她恨得牙癢癢,生前爹娘就因沈辭而含恨而終,死後竟也不能安息。

  她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徐徐圖之,她隻想要沈辭的命,然後讓她血債血償!

  墨染在狂奔之中還不忘回頭,這一看不得了,那四十個帶刀侍衛腳下生風,衝她們而來。

  “姑娘……這一次我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墨染單手撫著胸口,傷口好像又裂開了,體力不支之後,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沈辭察覺到他的異樣,當機立斷道:“不如我們分開兩個方向跑,他們要抓的是我,對你應該不會窮追不舍。”

  “那怎麽行?兩個人好歹有個幫襯,分開跑,他們追上你,你可就死定了。”就算心口再疼,他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