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蛋糕之前我從未見過，你是如何想到這麽做的？太好吃了，讓我天天吃我都樂意。”路遙滿意的眯著眼，一口接著一口，她堂堂路家嫡女，竟淪落到和一個小丫頭搶甜點吃。

  明蘭胃口小，吃不了很多，將蛋糕都推道到路遙跟前，“姐姐喜歡吃那就多吃點。”

  路遙被她漆黑的雙眸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轉念想到這是她的生辰，應該送給她一些生辰禮的。

  但誰會出門在外帶禮物呢？

  她靈機一動，咬著勺子，隨手褪下手腕上的翡翠玉鐲塞進明蘭手中，“手鐲送你當屬生辰禮了。”

  雖然明蘭很喜歡這兩位漂亮姐姐，但喜歡歸喜歡，禮物還是不能隨便收的。

  她一個小孩兒做不了主，於是拿著玉鐲詢問明池，“哥哥，這手鐲我能收嗎？”

  就算明池沒有見過什麽世麵，也知道這玉鐲價值不菲，可能比三萬兩白銀還要貴重。

  “無功不受祿，不能收。”明池接過明蘭手中的鐲子，退還給路遙，“路姑娘，這麽貴重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們就是一些鄉野之人，哪裏能拿這麽貴重的東西。”

  路遙單手支顎，指尖輕點臉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過是一個鐲子而已，我家裏多得是，雖然我是挺喜歡這玉鐲的成色，但也不是真的非他不可。剛好今天碰見明蘭的生辰，就送給明蘭拉。”

  路遙拉過明蘭的手，將鐲子放在她掌中，“這玉鐲漂浪嗎？”

  明蘭瞪大雙眼看了一會兒，玉鐲玲瓏剔透，成色上佳，和寶石一樣反射惑人的光芒，她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東西。

  “漂亮。”小奶娃不懂撒謊，好看就是好看，總不能將好看說成不好看吧？

  路遙揚唇一笑，“既然覺得漂亮，那就戴上啊。”

  她拉著女孩的手幫她將玉鐲戴上，但因她手腕小，玉鐲戴不住，一直往下滑。

  路遙又抽出一條帶著淡香的手帕把玉鐲包了起來，“那你將這玉鐲拿好，等你長大了再戴。”

  哥哥明確表示過不能收，明蘭不敢要，“哥哥說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要。”

  “你哥哥太迂腐了，玉鐲是姐姐送給你的，和你哥哥可沒有半點關係。”路遙堅持要送。

  少年不知如何是好，臉憋得通紅，又不知該怎麽說，隻好拉著明蘭的手對著兩人磕了幾個響頭。

  沈辭扶起他們，“這動不動就對人磕頭的毛病，可是要好好改改了。”

  酒足飯飽之後，明池帶著明蘭離開了。

  路遙吃撐了，一下都不想動，懶洋洋的抬了抬手指，又給自己的碗裏添了些蛋糕。

  沈辭驚訝於她的飯量，“不是吃撐了嗎？還能吃的下？”

  “想來讓你天天做蛋糕給我吃也不太可能，那我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多吃兩口，以後可能吃不到了。”路遙吃貨上身，滿眼隻有吃的，要是不能吃到好吃的，她死了算了。

  沈辭將她手中的蛋糕拿走，“要是吃不下就不要勉強，以後你想吃，我隨時給你做。”

  路遙感動的都快要哭了，“你是比我爹爹還要寵我的人。你怎麽就生在沈家呢，要是生在我們路家，和我做姐妹就好了。”

  “要是生在路家，可能沒辦法學這一身廚藝。”沈辭心忖，生在哪兒不是她能決定的，是係統決定的。

  “說得也是，反正以後你做什麽稀奇玩意兒，我都要當第一個品嚐的。”

  沈辭沒有著急回答路遙的話，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手帕，手帕裏包著的是她從那具女屍身上取下來的翡翠扳指。

  路遙見她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個方帕，身子前傾，目光緊鎖在手帕上，疑惑道：“這是什麽東西？”

  當翡翠扳指出現在眾人眼中之時，路遙低呼了一聲，“你神神秘秘包著的是一個翡翠扳指？成色不錯，但太髒了，而且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奇怪味道。”

  路遙不理解沈辭的品味什麽時候差到這種地步，竟然連這種扳指都藏的這麽好。

  “這扳指，你可眼熟？”沈辭也沒辦法確定，扳指上的路字是不是路家專屬。

  路遙再次湊近，捏著兩個指頭翹著蘭花指將扳指翻了一圈，“這東西應該是我們路家工匠雕刻的。你看，這裏有個小小的路字。”

  沈辭眼睛亮了幾分，看來她並沒有找錯人。

  “那你可有印象，這個扳指的主人是誰？”

  路遙眉頭緩緩皺起，“真奇怪，這東西你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

  沈辭一五一十的將扳指的來曆說給她聽。

  路遙眼皮一翻，扶著桌角幹嘔起來，早知道這東西的來曆這麽惡心，她就不問了。

  等她嘔完，沈辭還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奶茶，“所以說，這扳指的來曆很重要，可以指明那具沉屍是誰的。”

  “那好，我仔細想想。”路遙喝了兩口奶茶，心情又美妙了起來，“我們路家工匠所做的首飾都是為了我一個人做的，因為沒有人的手藝會比我們家的工匠更厲害的。但是在京城，你知道的，總是和其他小姐夫人有所往來，他們得知我們路家的首飾做的最好，總是希望能從我這兒求一套。這扳指不是我的，應該是哪一個夫人小姐從我們這兒求去的。”

  “那你可記得，這個模樣的扳指，是送給了誰？”

  “我回去問下工匠就知道了，每一個首飾他們都記錄在冊。”

  ……

  天色漸晚，兩人各自回府。

  沈辭累了一天，把處理掌櫃的事兒交給了管家。

  嬤嬤給沈辭熱好了飯菜，“姑娘今日出門怎麽去了這麽久？老奴差點就派人去找了。”

  “在京城，能有什麽危險？而且能動我的人可不多了。”沈辭拉著嬤嬤的手讓她坐下，認真說道：“嬤嬤以後可有什麽打算？”

  嬤嬤倒是被她問住，“能有什麽打算？姑娘就是老奴的打算。”

  沈辭沉靜的看著她，眼裏隱約閃著幾分淚光，“我是覺得嬤嬤年紀大了，一直伺候著我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找個僻靜的鄉野，安享晚年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