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不教訓下你，你就不知道什麽叫做自食惡果。”賴明瑩握著長劍耍了一個劍花。

  考核官看出來比試場上的劍拔弩張，出聲提醒，“劍舞比試點到為止，切磋開始，兩位少俠請。”

  他提息飛下台，將演武台留給她們兩人。

  沈辭靜立在台中，衣袂翻飛，打算等賴明瑩先出手再想對策。

  而賴明瑩性子急，幾個起落就到沈辭跟前，劍更是直指她的麵門。

  比試的規則為，誰先跌入台下，誰就失敗。

  於是兩人的步伐一直以台中央轉圈，一開始沈辭不太熟悉賴明瑩的招數，還不怎麽放開手，一直被壓製，等沈辭摸清了她的路數，劍氣同樣淩厲。

  纏鬥半柱香的功夫，招式已經換了數百，兩人均沒有落下風的意思。

  路遙緊張的抓住身側孟錦文的手，“沈辭會不會輸啊？”

  孟錦文同樣緊張，隻是麵上看不出來罷了，“輸應該是不會，想贏也沒有那麽簡單。”

  “真是急死人了，打了這麽久也沒有分出勝負，不知道還要打多久。”路遙擔心沈辭的傷勢，更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結束，賴姑娘對劍術十分了解，沈姐姐擅於隨機應變，若說哪個能贏，還真不好說。”孟錦文精通劍術，多少看出了點端倪。

  台上的賴明瑩心裏同樣不好受，她的劍法一直以淩厲著稱，她以為她如此快的劍沈辭接不住，必然會跌下台去，不曾想沈辭比她想象之中的進步得迅速得多。

  不過幾日不見，劍術已經與她不相上下，但終究吃了沒有基礎的虧，讓她隱隱壓她一頭，但這微乎其微的優勢隨著時間推移已經忽略不計了。

  賴明瑩已經打得滿頭大汗，後背粘膩一片，貼著裏衣難受得緊，而沈辭麵色如水，動作流暢飄逸，絲毫不見得累。

  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差別，得得益於她手中那把被稱為江湖最輕的劍，舞動起來幾乎沒有重量，不會給手腕帶來很大的壓力。

  比試到了後期，賴明瑩的攻勢已沒有先前那般猛烈，動作逐漸慢了下來，招式更是翻來覆去那幾招，絲毫沒有新意。

  沈辭察覺到她下盤不穩，於是快速出劍，直擊賴明瑩的麵門，同時，賴明瑩也伸出長劍直擊她的胸口。

  其中沈辭的速度更快，為了避讓劍，賴明瑩必須後退，而一步遠的位置，就是台下。

  眼看著沈辭就要贏了，賴明瑩不退反進，繼續將劍送往沈辭的胸口。

  沈辭疑惑了一瞬，突然看不懂她這奇怪的舉動，畢竟賴明瑩的劍再往前送一寸，也沒有辦法傷到她。

  不過下一瞬，她的想法重塑了。

  不知道賴明瑩按了劍上的哪一個開關，劍的尖端平白無故的長了五寸有餘，當沈辭發現之時就旋身往後避讓，但劍依舊刺進還是傷了心口，有殷紅的血暈紅前襟。

  一擊未中，賴明瑩眼底湧出幾分失望。

  台上比試瞬息萬變，沈辭並沒有因為自己受傷而喊停比試，而是提劍繼續。

  閣樓上的蕭澤眸光深凝，轉身就要下樓，卻被黃公公拉扯住。

  “太孫殿下去哪兒？”

  “辭兒受傷，停止比試。”蕭澤擔心沈辭的傷勢，看見那抹紅瞬間不淡定了。

  李響嘴角抽了抽，這傷看著並不嚴重，應該就是蹭破了點皮，過一會兒血止住就好了，還危及不到性命。

  之前他曾見過殿下身上受過比這更重的傷都臨危不亂，這番舉動太過反常，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殿下，不是老奴不讓殿下這麽做，而是比賽規則上規定的，沒有到傷及性命的地步，不能停止比試。”

  “可辭兒受傷了。”蕭澤堅定道，聲音冷如窗外飛雪。

  “這一點小傷，等比試結束之後再治療來得及。殿下要是貿然下去阻止，反而會害了沈姑娘，要是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殿下置沈姑娘於何地？”黃公公拉著蕭澤不讓他走，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蕭澤笑了，不過那笑沒有絲毫溫度。

  閣樓上等看見的傷勢，台下自然也能看見。

  “賴明瑩太心機了！怎麽能傷了沈辭？這比試還不停下來？”路遙氣得又想上台製止比試，好在被冷靜的孟錦文拉住了。

  “你上去有什麽用？隻會給沈姐姐添亂，你還是安分點在這兒坐著吧。”孟錦文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拽到椅子上，讓她安分的坐著，不要動不動就上去幹架。

  “可是賴明瑩都已經明目張膽的傷害沈辭，你們怎麽能看得下去？”路遙氣紅了眼，都見血了，也不知道傷勢嚴不嚴重。

  “閣樓上還坐著陛下與太孫殿下，要是察覺到不對勁，他們必然會喊停。刀劍無眼，你要是衝上去，隻會被他們淩厲的劍氣所傷，你還是消停點吧。”孟錦文眉頭緊鎖，時刻關注著場上變化，決定要是有什麽變故就不管不顧的衝上台去將沈辭救下。

  孟錦文所說路遙自然懂，隻是有的時候，腦子控製不住身子，看著火氣直上頭。

  沈辭傷了胸口，比試時的速度自然受到了影響，好幾次被賴明瑩的劍逼到角落，險些跌到台下，最後都被她成功化解。

  沈辭沒想到賴明瑩為了贏竟然在劍上動了手腳，當時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恐怕要被長劍捅個對穿。

  “真可惜，竟然被你躲過了。”賴明瑩逼近沈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其實我根本就不想贏你，我隻想讓你死在台上。”

  沈辭反手擋住她的劍氣，同時攻擊她不穩的下盤，“想殺我？就靠這些卑鄙的手段，你真以為旁人看不見？”

  “別以為勾搭上太孫殿下你就把自己當一回事，比試之中不小心磕著碰著是常有的事兒，要是你不小心死在我的劍下，那隻能說你運氣不好，怪不到我頭上。”賴明瑩嫉恨沈辭許久，她不僅要贏，還要沈辭把命留在台上。

  讓天下學子看看，博文學府之中到底是誰的劍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