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證明清白
作者:雲綃      更新:2022-06-14 10:24      字數:2069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此時的張氏對餘氏滿是警惕,唯恐她又做出傷害梁友宣不好的事兒,於是一抬手將梁友宣緊緊護在懷裏。

  餘氏顯然被她的反應紮到,可憐兮兮的向梁越山尋求幫助:“姐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了?小公子雖不是我親生,進門多年,我也一直視他為己出,平日待他如何,下人們都看在眼裏。姐姐是覺得我軟弱好欺負所以往我身上潑髒水嗎?”

  梁越山越聽越氣,“既然宣兒已經找回,你還想要如何?”

  說著,他淡淡的瞥了沈辭一眼,“還把沈姑娘叫來,是打算請我們上公堂說理嗎?”

  提到公堂,餘氏的身子幾不可察的抖了抖,撚起一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笑,“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院子裏的事兒鬧得公堂去多難看?以後老爺還要不要在朝堂做官了?”

  梁越山深以為意的點頭,他素來注重麵子,在朝中名聲頗為不錯,梁友宣離家出走一事已鬧得人盡皆知,有人問起他都覺得麵上掛不住。

  隻能含糊的說兩句糊弄過去。

  梁友宣既已回來,他不想再過多追究這件事。

  “麵子事小,性命事大,要是梁小公子當真是自己離家出走,刑部自然不好插手,但若是梁小公子離家出走另有隱情,那就……”

  “能有什麽隱情,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成?”梁越山沒等沈辭說完便打斷她的話。

  張氏冷笑,“怎麽不會?宣兒離家出走,都是餘氏一手策劃的。”

  梁越山憤憤在椅子上坐下,凝視著梁友宣,“宣兒說說,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離家出走的計劃的確是四姨娘告訴我的,所有都是她安排的,她說,讓我在暗礁上等著,等時間差不多了便派人來尋我,還說不會讓我等太久,讓我不要太害怕。得到四姨娘的承諾之後,我便乖乖的在暗礁上等著,隻是等到天黑,等的暗礁差點被海水淹沒,也沒有等到四姨娘所說的來尋我的人。那時我才明白過來,四姨娘從始至終都在騙我,她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活著回來。”梁友宣從張氏懷中掙開,清澈眼眸望著梁越山,“父親,我所言句句屬實。”

  梁越山了解自己的孩子,話說到這個份上,應該不會是撒謊。

  但平日裏問聲細語,連螞蟻都不舍得弄死一隻的餘氏,會是心腸如此歹毒的人嗎?

  “老爺,妾身哪裏敢做這種事兒?而且,妾身與小公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何苦做這麽歹毒的事情?”梁越山還沒說話,餘氏已經哭倒在地,抱著他的大腿嚶嚶嚶個不停,“妾身相信小公子是心善的,隻可惜小公子年幼,會被有心之人利用,肯定老爺明鑒。”

  梁越山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悉心嗬護在懷中,“好端端的怎麽又哭起來了?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

  梁家子嗣單薄,就算是納了四房姬妾,依舊隻有梁友宣這麽一個獨苗。

  這次離家出走的事兒讓他想了很多,孩子還是越多越好,餘氏肚子裏這個,應當悉心照料才是。

  餘氏抽抽噎噎說道:“妾身就是覺得委屈,試問這麽長時間以來,妾身從未做過什麽對不起小公子的事兒,為什麽小公子要誣賴我?”

  “宣兒,你退下吧,不要再惹你姨娘生氣了,還有,我們梁府不歡迎閑雜人等,還請你們離開。”梁越山厲聲嗬斥梁友宣,同時對沈辭等人下了逐客令。

  沈辭沒有錯過餘氏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

  要是就這麽走了,實在對不起昨晚受的苦。

  沈辭咬下最後一口酸甜的冰糖葫蘆,把竹簽隨手丟到餘氏腳邊,逼停他們的腳步。

  脾氣素來不好的梁越山的情緒在發怒的邊緣徘徊,“沈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來人啊,還不趕緊把沈姑娘請出去!”

  他刻意咬重請這個字,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狠厲。

  眼看著家丁就要撲上前來,梁友宣緊張的盯著場上變化,生怕沈辭出事,要是他們真敢對沈辭動手動腳,他也就和他們拚了。

  畢竟他也是個小男子漢了,不能總讓女人擋在前麵。

  沈辭慢悠悠的從懷裏拿出一個令牌,沉鐵打造的令牌之上雕刻著繁複的牡丹花,那是蕭國的國花,更是蕭國的權力象征,全國上下不超過三枚。

  見令牌如見聖上。

  梁越山臉上橫肉抽了抽,帶著所有人跪下。

  沈辭舒坦的將令牌收了回去,沒想到蕭澤這麽有先見之明,提前將令牌準備好,要不然還真拿不下梁越山這迂腐之人。

  “看吧,明明可以好好說的事兒,偏要鬧成這樣。我現在不是什麽沈姑娘,而是刑部吏司,懷疑梁小公子失蹤一案另有隱情,這件事會在刑部立檔,若是說不清楚,那就隻能公堂見了。”沈辭聲音輕軟,如春風拂麵,但字字誅心,令在場幾人心頭發緊。

  餘氏兩隻手絞著衣角,悄悄的看沈辭一眼又快速低下,全身上下寫滿了委屈,“沈姑娘到底要問什麽?那日在岸邊你也看到的,民婦也十分擔心梁小公子的安危,還差點因此動了胎氣,好在大夫說我無礙,民婦要真的對梁小公子做了什麽,何必這麽折騰呢?”

  “你全程都在演戲,你這麽做就是為了讓旁人相信你,讓爹爹相信你!但你做的那些事,就像是恥辱柱上刻下的罪責,一輩子都洗涮不幹淨。”梁友宣對餘氏失望透頂,果然,她之前刻意表現出來的溫柔都是裝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他,繼而操縱他做出愚蠢之事。

  餘氏對她所做的事兒有自信,絕對不會留下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

  她緩緩挺直脊背,笑得有些冷,聲音比笑還要冷上幾分,“小公子信口胡說,你說你離家出走一事是我指使的,有證據嗎?若是沒有證據,那就是栽贓陷害,還請刑部的吏司大人為我證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