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殺機
作者:雲綃      更新:2022-06-14 10:24      字數:2085
  沈辭不得不法子心底感慨,多好的一個孩子啊,真是便宜了梁越山那樣的渣爹。

  這麽懂事乖巧的孩子不懂得珍惜,還對張氏挑三件事,等梁友宣和張氏通通離開他的身邊,他才知道什麽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有他後悔的。

  “姐姐,你是娘親派來找我的嗎?”梁友宣不想再提傷感的往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多說沒有意義,便換了個話題。

  “對啊,你不見了之後他們可著急了。”夜裏風大,梁友宣的衣裳扣得歪歪扭扭,沈辭貼心的幫他把扣子重新扣好,不過,轉念想到張氏與梁越山和離的消息,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的好,免得小孩憂思過重沒有休息好,“夜深了,去睡吧。”

  小孩的想法便是跳脫與不講道理的,剛才還聊著讓沈辭當她的妻子,轉眼注意力就放在梁越山身上。

  梁友宣鑽進溫暖的被窩中,隻露出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黑曜石般的雙眼一路隨著沈辭,“姐姐不睡?”

  沈辭替他捏了捏被角,折騰一天本來還有些困,但得知這是蕭嘉朗的船,她哪裏睡得著?

  “你先睡,我不困。”

  畫舫頂層,歌舞升平。

  回去複命的船夫簡單的交代兩人的身份,生怕說多了惹這位祖宗不快。

  “你說,那小孩是兵部侍郎梁越山的獨子?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丫鬟?”

  “千真萬確。”

  “可有身份憑證?”

  “沒有,不過那孩子說,明日將他送到梁府去,就能證明他的身份。”船夫被質問的心驚膽戰,生怕自己救錯了人。

  “殿下,知人知麵不知心呐,別看那小孩年紀小,萬一是個刺客怎麽辦?”

  他們談話沒有避著蕭嘉朗懷中摟著的美豔歌姬,來龍去脈她多少知道一些,酒過三巡之後,她說話也隨便起來。

  蕭嘉朗眼眸微眯,用尾指挑起她的下巴,“美妾覺得如何?”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就把他們放回水中好了。”歌姬不認識什麽兵部侍郎,更不知道他的獨子是誰,她隻是享受蕭嘉朗對她偏愛的過程。

  當今風流成性的楚郡王殿下什麽都聽她的,讓她的虛榮心前所未有的高漲。

  蕭嘉朗哈哈大笑,“好,就依你的。”

  船夫聽得額前冷汗直流,萬一對方真的是兵部侍郎的獨子,把人家救上來又放回水裏去,不就是明晃晃的謀殺嗎?

  歌姬笑彎了眼,衣裳又往下滑了幾分,“當真?”

  “假不了。”

  歌姬從他身上起來,“那殿下陪奴家去一趟,我也想看看把人活生生的放入水中,然後看她掙紮是什麽模樣。”

  她走到門邊,始終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疑惑回首,“殿下?殿下是打算說話不算話了嗎?”

  蕭嘉朗打了個響指,所有侍從單膝跪地,等待他發號示令。

  “怎麽會,答應你的事照做,不過抓的不是那兩人,而是你。來人,把她捆起來,塞回水裏。”

  歌姬愕然,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盯著蕭嘉朗看了一會兒,知曉他這不是在開玩笑。

  她匍匐向前,跪倒在蕭嘉朗跟前,端得是弱不經風楚楚可憐的姿態,“殿下贖罪,奴家是做錯了什麽嗎?要是錯了,奴家馬上改,奴家再也不會做錯事惹殿下不高興了。”

  蕭嘉朗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問聲細語如情人間低喃,“你沒做錯什麽,本王就是單純的想殺你而已。”

  歌姬小臉煞白,她懂了,蕭嘉朗看上去對她們十分寵愛,其實隻是逗貓遛狗般的玩耍,隻要惹他不高興,他立馬可以翻臉,並且輕鬆奪走她的性命。

  “殿下,奴家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歌姬本能的求饒,除了求饒,她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夠令蕭嘉朗回心轉意。

  “我也想看看你在水裏,死命掙紮,直到死亡的過程。”蕭嘉朗今日心情與外頭的天氣一般,糟糕透頂,本以為來畫舫放鬆,卻覺得這些歌姬都是庸脂俗粉、索然無味。

  沒由來的特別想見沈辭,她是他畢生所見的美人之中最特別的一個,與她待在一處,每天都有新的驚喜。

  “殿下,奴家可以給你當牛做馬,隻要留奴家一條命……”歌姬苦苦哀求,希望鐵石心腸的他能夠生出幾分憐憫之心。

  “來人啊,把她帶走。”蕭嘉朗啄了一口金盞中的酒,“對了,把剛才來的兩個小家夥也帶上,好好的看一場戲。”

  ……

  沈辭是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的。

  她根本就沒有睡,隻是單手撐著下巴在床邊打一個盹,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聽到敲門聲時,她還以為天亮了,船要靠岸了。

  透過不大的天窗向外望去,天色依舊漆黑一片,她隻睡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梁友宣覺淺,哆嗦一些從床上彈起,驚恐的望著門的方向,因恐懼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姐姐,怎麽了?”

  沈辭摸了摸他的頭發,“別擔心,有我在呢。”

  拉開門,船夫在門口等著。

  “發生什麽事兒了?叫得這麽急?”

  無事不登三寶殿,沈辭在心裏早就想好了最壞的計劃,那就是楚郡王懷疑他們的身份,堅持不讓他們上船。

  而此刻天氣好了許多,濃霧散開了些,隱約能夠瞧見天上星辰,她可以通過辨別北鬥七星的方向來找到回到岸邊的路。

  就算沒有蕭嘉朗捎他們一程,他們依舊能夠回去,就是路上辛苦一些。

  “郡王殿下請二位去一趟。”

  沈辭心裏咯噔一聲,麵上神色不變,“郡王殿下可有說尋我們去所為何事?”

  “兩位去了就知道了。”

  越是這樣說是,沈辭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們上了賊船,又和船主人不對付,要是船主人起了殺心,他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在茫茫大海上,所有證據都可以銷毀。

  “你看,我們這頭發衣裳都還亂著,不如讓殿下稍等一會兒,我們收拾好儀容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