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太解壓了，小姐姐上去盤他！”

  “樓上好激動，不過我看的也很爽，打臉何渣男就像打臉我前男友一樣爽。”

  “我也，後悔當初被劈腿的時候，沒有狠狠的扇渣男一巴掌。”

  “我是直播間小姐姐男粉，弱弱發言一句，找女朋友千萬不要找學醫的……”

  “感覺有被冒犯到，管家把他禁言吧。”

  “同意樓上，速度禁言！”

  “這裏看著正爽呢，男權癌患者別說個不停。”

  007手速極快，把那一條唯一異樣的彈幕刪掉，順便將那ID拉入小黑屋，並且將他禁言到9999年以後。

  “天哪，直播間管家速度好快，我愛了，隔壁直播間天天撕逼管家也不管，我都不愛看了。”

  “集美，你是新粉吧，這個直播間很奈斯的，你待久了肯定喜歡。”

  “真的嗎？那我把積分都送給小姐姐好了，性格和顏值還有劇情我都很喜歡！”

  整蠱何攸之使得沈辭又收割了一波迷妹。

  “何公子見多識廣，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沈辭打開櫃子翻出手套、一次性外套之類的東西穿戴上，還讓小吏給何攸之送了一套。

  何攸之遲遲不接，眼中的疑惑愈發的重，“這些是什麽東西？你給我做什麽？”

  “何公子當真是貴人多忘事，剛才在上頭說的話全忘了嗎？”沈辭垂眸整理手套，這副輕薄的塑料手套是蕭澤為她專門定製的。

  因刑部一直沒有女子任職，所有手套對於沈辭來說都偏大，在查案的過程中很麻煩。

  碰見何攸之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她本能覺得心煩，但戴上這副手套那一刻，滿腦子想的竟都是蕭澤的溫柔體貼，瞬間心底的煩躁感被壓了下去。

  “你指的是考核？可你不是說，我們兩人。”何攸之徹底懵了，剛才兩人推心置腹的表達了雙方的情意，不就是代表不需要考核，隻需要走個過場嗎？現在這樣又是什麽情況？

  “嗯？”沈辭微微偏頭，目光泛冷，卻能夠望進人心底最深處。

  何攸之避開她的視線，有種被欺騙的憤怒感，悶聲道：“辭兒剛才不是還扯著我的發帶說了許多心裏話嗎？”

  沈辭噗嗤一聲笑了，“你再回憶回憶，我有說什麽心裏話嗎？又或者是，我有承諾你什麽事兒嗎？”

  “你！”何攸之記憶力一直很好，他轉瞬回憶完談話，他發現，一直是他說個不停，沈辭隻是在反問，更沒有承諾他什麽，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沈辭就近掀開一張白布，腥臭之味撲鼻而來，就像是有熏香掩蓋，也擋不住屍臭味。

  何攸之迅速往後退，臉變得和身上的衣服一樣綠。

  沈辭餘光瞥見他的動作，麵無表情道：“何公子這般姿態，是想要放棄考核嗎？當然，選擇權在你手上，接受和放棄都隨你。不過，你要是放棄考核的話，進刑部這件事就不要想了。”

  “誰說我要放棄！”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他怎麽甘心放棄？

  何家在朝中一直處在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比沈家綽綽有餘，但相比於老牌的國公府，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何家就他一個獨子，何老爺的所有希望都壓在他的身上，陛下已經老了，在那高位上待不了幾年，天下終究是太孫殿下的天下。

  要是他能夠搭上太孫殿下，成為太孫殿下的紅人，到時候，連帶著何家的地位都水漲船高。

  而六部之中，屬刑部的權力最大。

  “那來吧，這具屍體是昨天上吊送來的，你來看看，死因是自殺還是他殺。”沈辭對著何攸之招手。

  何攸之看著那雙曾牽著他發帶打轉的手，突然生出幾分恐懼之感，遲遲不過去。

  沈辭也不惱，偏頭和小吏說，“把香點上。”

  小吏答：“姑娘是覺得這裏的氣味太濃了嗎？需要點檀香壓壓味？”

  “不是，而是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更沒有功夫和何公子在這兒拉扯，一炷香的時候，要是何公子答不上來，就當考核失敗。”

  “這……”何攸之伸手，扣住了小吏的手腕。

  小吏停下腳步，不解抬眸，“何公子是有什麽吩咐嗎？要是沒有的話，小的就得先把香給點上。”

  何攸之頹然鬆手，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他還奢望沈辭能夠公然放水嗎？

  他無比艱難的接近那具散發著臭味的屍體，而沈辭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站著，她的目光既專注又嚴肅，仿佛那具屍體是個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的東西。

  真是瘋魔了！

  何攸之挪著小碎步到她身邊，眼神四處飄，就是不堪床榻之上。

  沈辭冷笑一聲，往他手裏塞了個冰涼的東西，何攸之嚇得差點跳起來，拍著胸口驚魂未定。

  他垂眸一看，沈辭是給他遞手套……並不是什麽屍詐屍了……

  “何公子幹什麽這麽大的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公子做了什麽呢。”沈辭目光輕蔑。

  點香的小吏憋著笑，仿佛在說，一個大男人竟然連一個女子都不如。

  “不是，你給我遞這東西幹什麽？”何攸之嗓子眼發幹，聲音啞得不像是自己的。

  “自然是要驗屍。”

  “驗屍？”何攸之真想翻一個白眼暈過去，他隱在袖子中的指尖狠狠的掐著虎口，才讓自己沒有暈過去，“刑部考核為何要驗屍？”

  “這個何公子就不知道了，驗屍能力是考核能不能進刑部的重中之重，要是刑部之人連屍體都怕，還怎麽查案啊？”小吏解釋道。

  小麗都這麽說了，他再扭扭捏捏就有些不識好歹。

  他慢悠悠的拿過手套戴上，打算能拖一秒是一秒。

  沈辭“好心”提醒，“香所剩無幾，何公子再這麽墨跡下去，還沒開始驗屍，時間就到了。”

  這女人是不是個魔鬼？

  何攸之又看了沈辭一眼，長得這般貌美，怎麽會是蛇蠍心腸？

  “辭兒，你是不是在怨我讓你做小？其實這件事也不是肯定的，我們還可以商量的啊。”何攸之依舊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