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久的功夫，何公子便說是我刁難。不會就說不會，我還敬你幾分坦然，你這樣說，倒是讓我大開眼界。看來何公子想要進刑部的決心，並不像口中說的那般宏大。”沈辭覺得有些無聊，生出幾分想離開的意思。

  與何攸之這樣的人周旋，當真是心累。

  “何某想進刑部的心，殿下一直都明了，隻是何某想不明白，為什麽沈姑娘要故意刁難？入刑部與那些天文地理有什麽關係？沈姑娘竟然還問運河……這，難道不算是刁難嗎？”何攸之現在滿腦子都是怒火，難道沈辭是打算用這種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未免太過於拙劣！而且一旁還有妮婭公主看著，他難道不要麵子的嗎？

  沈辭直接將書丟到他的懷裏，“我問的問題並沒有朝綱，答案都在書裏，第10頁第五行；第321頁第七行，第265頁倒數第三行……”

  她念的很慢，完全夠時間給何攸之翻書查找。

  妮婭覺得有點意思，同樣湊上前去看，果不其然，沈辭所說的這些頁數行數，就是那些問題的答案。

  “剛才給何公子時間看書了，是何公子自己沒有看全，能夠怨得了誰？”沈辭瞥了香爐一眼，這髒水可不能就這麽潑在她身上。

  何攸之憤怒合上書，咬牙道：“這麽細的內容，誰會記得？”

  沈辭就是想要戲耍他，是他大意了，怎麽會認為沈辭這麽好心幫他？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隻要沈辭沈辭能夠認錯，並且表示刪掉考核的內容，他能夠勉為其難的接受。

  小吏心思更細一些，因為他發現，剛才沈辭報書頁頁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翻書，能夠說得這麽細，還能夠一字不落，是將書已經讀透，還是說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我啊。”沈辭身子前傾，單手撐著下巴，目光清潤，印照著滿是風華，“你自己沒本事，可別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無能。”

  妮婭坐直身子，嘲諷道：“這麽厚的書，這麽細的內容，你怎麽可能會？”

  她剛才就湊上前去看了一會兒，便覺得頭暈腦脹，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算是螞蟻一樣，誰願意看啊，更別提記下那般枯燥的內容和數字。

  “會不會，試試不就知道了？”沈辭挑眉，氣定神閑，和慌亂緊張的何攸之形成鮮明的對比。

  彈幕炸了。

  “什麽小哥哥我都不要了，我隻想要主播小姐姐。”

  “又A又颯，我粉定了！”

  “小姐姐看看我，快翻我牌子！”

  “坐等何渣男和妮婭打臉。”

  “真以為我們九年義務教育是白學的？背書而已，分分鍾碾壓這種渣渣！”

  彈幕一熱起來，積分是嘩嘩的往上漲。

  沈辭看見個人賬戶的積分越來越多，頓時一掃無聊的心情，打算陪何攸之再好好玩一玩，最好打臉打得更爽一點。

  007勇於說真話，“宿主你剛才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有氣無力，現在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特別有幹勁。”

  “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積分的力量。”同時，沈辭對著屏幕眨眼，還偷偷的放了個飛吻，“我可不能辜負粉絲們對我的喜愛。”

  007躲在角落，“總感覺宿主要放大了。”

  “試試？”妮婭拍了拍何攸之的肩膀，湊近他小聲說道：“何公子知不知道剛才你答不上來的模樣有些丟人？”

  何攸之是個極其愛麵子的人，被一個漂亮姑娘這麽說，臉上燥得慌，梗著脖子道：“是題目太難了！要是問四書五經，我怎麽可能答不上來？當年的狀元可是我！”

  妮婭語氣一轉，“何公子的學識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在博文學府之中，年輕一輩的，當屬何公子是其中翹楚。但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要是何公子連十題對三題都答不上來，傳出去，恐怕有損公子的名聲。”

  何攸之越聽越覺得氣氛，臉脹得通紅。

  “但這件事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

  “公主願意指點一二？”何攸之心中又升騰起一絲希望。

  “對啊，沈辭不是說她也試試嗎？你挑難的刁鑽的問，她答不上來，可就不能說是何公子學識不夠了，而是說，題目是真的難，是個人都答不上來。”在對付沈辭這件事上，妮婭的腦子轉得飛快。

  何攸之覺得有理，對一個三年都在丙班，永遠過不了升學考試的沈辭來說，這本書對於她就像是天書一般。

  別說是十道題對三道，就算是一百道題讓她蒙對一道，都不太實際。

  “既然沈姑娘都這麽說了，那何某就考考你。”何攸之清了清嗓子，翻開書頁看了一會兒，正要提問，卻被小吏打斷。

  “這麽做可能有點不公平？”

  何攸之眼睛瞪圓，怎麽？沈辭問他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說不公平，他提問的什麽，怎麽就說他不公平？

  “什麽意思啊？是說沈辭能夠問何公子，何公子不能夠問他嗎？可剛才不是沈辭自己說的，可以來試試嗎？”妮婭抱胸冷笑，問的沈辭答不上來。

  小吏訕笑解釋道：“公主先別急，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是想說，剛才沈姑娘給何公子留出來了一炷香的時間看書，所以在沈姑娘身上，不管怎麽說，也要給她留一炷香的時間翻閱才行。”

  妮婭與何攸之對視一眼，何攸之故作大方道：“的確如此，是何某考慮不周，點香吧，一炷香的時間，沈姑娘能夠看多少就看多少。”

  書放在沈辭麵前，何攸之的手都抬酸了，沈辭卻沒有接。

  妮婭蹙眉，“沈辭，你又要耍什麽花樣？”

  “不需要看書，直接開始吧。”沈辭身子後仰，沒有接書的意思。

  何攸之還想再說些什麽，妮婭卻搶先說道：“既然你這麽狂，那就別看了，到時候輸慘了，可不要哭天嗆地，說我們不讓你看。”

  何攸之收回手，翻開書頁，挑了最難的刑律那部分問，心裏想著，她肯定答不上來，就算是蒙也不可能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