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是專業的
作者:雲綃      更新:2022-06-14 10:21      字數:2111
  沒事兒正好,她便可以伺機離開學府。

  “山水有相逢,殿下我們就此別過。”沈辭極為鄭重的對著他躬身。

  蕭澤的臉意料之中的黑了,“離開我你似乎很開心?”

  沈辭微愣,這話怎麽聽上去怪怪的,“我……看上去沒有很開心吧……”

  007大聲咆哮:你有!你剛才偷笑的很大聲。

  “上次你落馬一事有了進展,不去刑部看看?”蕭澤說完就傲然的牽著嘯天走了。

  轉身動作極其瀟灑,倒是嘯天還時不時的回頭看她兩眼,幽藍色的狼眼濕漉漉的,讓人心底陣陣發軟。

  沈辭小跑跟上,“當然要去看看。”

  上次落馬之時,她沒有多想,回去之後,越發覺得不對勁。按理說,練兵場的馬在草場上早就跑過千百回,障礙物對於它們來說如履平地。

  可為何偏偏將她摔落呢?

  其中必然有不為人知的隱秘。

  後來她覺得此事過於麻煩,而且已經過去一段不短的時間,想要從一隻馬身上查起,並不容易。

  此事便被她拋之腦後。

  如今蕭澤提起,正中她下懷,她毫不猶豫的跟上,順勢還揉了一把嘯天的腦袋。

  蕭澤嘴角輕勾,似乎早就料到她會跟上。

  沈辭去刑部,就像回家一般輕車熟路,侍從們對她十分客氣,幾乎有求必應。

  那日的馬被牽至大堂之上,單看外觀,看不出它與正常馬匹有什麽不同。

  “馬幫你運來了,剩下的,你自己查。”蕭澤坐在上首淡然飲茶,一副全然不會插手的模樣。

  沈辭從小口袋中翻出白手套,神情專注的檢查馬身,很快便發現了馬身上不同尋常的地方。

  “它腿上有傷,傷口呈放射狀,而且周圍的皮膚已經有皮革化的情況,說明是被尖銳的圓柱形物體刺傷。”沈辭辦案時的專注與往常軟萌嬉笑的模樣大相徑庭。

  前世屬於偵探的知識刻在她的骨子裏。

  不過片刻的功夫,她便把探查到的說了出來。

  蕭澤半掀眼皮向她的方向望去,“什麽?”

  沈辭倒吸了口涼氣,糟糕!她剛才所說用的都是專業名詞,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沒有意識到她現在身處的是古代!

  哪裏懂什麽是放射狀,哪裏懂什麽是皮革化?

  “我的意思是,這匹馬右後腿曾受過傷,看傷口的愈合情況,傷應該是這一兩天造成的,而後腿是他奔跑發力的主要部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前兩日我被顛下馬,應該與他後腿受傷有關。”沈辭清了清嗓子,用比較平易近人的話語說出自己的發現。

  李響聽得歎為觀止,當時殿下讓他去查馬,他帶著馬夫翻來覆去查了半天,才查出來這麽一個小小傷口。

  當聽見殿下說讓她查的時候,他心裏還偷笑了好一會兒,可能查到天黑她都發現不了那細小傷口。

  他等著看沈三姑娘的笑話呢,等她抓耳撓腮都想不到問題在哪兒的時候,他再適時出現,幫她解了令人頭疼的問題。

  屆時,他將會收到沈辭無比羨慕與崇拜的目光。

  隻是……事情的發展與他所想有些不一樣。

  沈辭說完半天,眾人都沒有反應,她聲音逐漸走低,“是不是我……什麽地方說錯了?”

  蕭澤嘴角笑意漸深,“沒有錯,全中。”

  沈辭在心裏比了個耶,看來前世的功夫一點兒都沒有落下。

  “隻是,這匹馬腿上的傷是何時受的,又是何人所為?”馬匹受傷的後腿位置傷口刁鑽,普通磕傷碰傷都無法達到那樣深邃的傷口。

  排除了所有其他可能,剩下的便是答案。

  末了,沈辭反而不說了,因為答案已經十分淺顯,那便是妮婭公主動了手腳。

  妮婭是友邦公主,更是蕭澤的表妹,沈辭一時間也摸不清妮婭對於蕭澤來說是什麽樣的存在,有些話還是謹慎點說為妙。

  “你覺得是誰?”蕭澤道。

  李響冷不丁的抖了一激靈,通常主子這樣說的時候都是話裏有話,他在試探沈三姑娘?

  沈辭咬唇,仔細的褪下手中的白手套,丟入木桶中,曼聲道:“殿下心裏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

  “我想聽你說。”

  “妮婭公主。”沈辭答。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藏著掖著也沒有什麽意思,蕭澤已查明白事情的緣由,來問她,不過是想要看看她的態度。

  若是不說,反而像是怕了那個刁蠻公主似的。

  李響當場想要找個地洞躲起來,他算是看明白了,那日在馬上動手腳,差點害得沈三姑娘跌落馬下,沒了性命的人是妮婭公主。

  這可是害人性命……

  平日裏妮婭公主驕縱蠻橫也就算了,但在耿直的殿下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簡直是自尋死路。

  話音剛落,空氣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門外響起一陣馬嘯與環佩相擊之聲,不一會兒,一抹亮麗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表哥,你喚我?”妮婭一襲紅衣,熱烈如火,臉上揚著明媚的笑,在門口站定之時,大口的喘息著,額頭上沁著薄汗。

  但當她的目光落在沈辭身上時,所有的笑都消失殆盡。

  今日表哥命人傳話令她到刑部找他一趟,具體為了什麽沒有說。她滿心歡喜的來了,腦中已腦補了許多甜蜜的場麵。

  不過如今看來,事實與她所想大相徑庭。

  “坐。”蕭澤惜字如金,能夠說一個字絕對不會講一個詞語。

  妮婭收拾好心情,找了個離蕭澤最近的位置坐下,圓溜溜的眸子轉了一圈,瞥見沈辭時嫌棄道:“表哥,她怎麽也在啊?她在這裏做什麽?”

  蕭澤自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遙遙一指堂上的駿馬,“你看這馬眼熟麽?”

  嗯?

  妮婭的目光順著他的手向馬望去,搖頭,“全天下的馬都長一個樣,不眼熟。”

  說罷,她又對蕭澤撒嬌,“表哥你到底要說什麽,好端端的提畜生做什麽?”

  “既然你忘記了,我不妨提個醒,讓你記起來。”蕭澤順了順馬匹的毛,“這匹馬,就是當日比拚差點把沈辭掀翻在地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