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鬧事
作者:
雲綃 更新:2022-06-14 10:21 字數:2114
沈辭揉著手腕想:他們根本不熟,怎麽談得上如何認識的?
她正斟酌措辭,耳邊就響起蕭澤低沉漠然的聲音。
“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沈辭一頭霧水,她什麽都沒有說,蕭澤又是如何知道的?
兩人的尬聊戛然而止。
從皇宮出來,一身疲倦,她慵懶的倚在窗邊,雙目放空,其實是在與觀眾互動。
“聞到一股濃濃的醋味,殿下生氣了,小姐姐要不要去哄哄?”
“他沒生氣吧?”沈辭在腦海中猶豫的敲下這一行字。
為了印證這句話,她偷偷瞥了蕭澤一眼,見他神色與往常並無二致,鬆了口氣。
“他啊,什麽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又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呢?”沈辭對男女之事素來心大,蕭澤不說,那就是沒有。倒是挺感謝他剛才挺身而出的……
她回頭對著小成一個點的宮門擺了擺手,以後不會再來了。
蕭澤情緒內斂,鮮少將情緒擺在麵上,他仔細回想剛才在禦花園發生的種種,心裏憋著一股無名的火。
再看沈辭,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望著窗外發呆。
“為什麽不在刑部任職?”蕭澤抿了口茶,拜拜胸腔中的火。
“那個地方不適合我。”沈辭的回答簡單粗暴,一句不適合涵蓋了所有理由。
她心道:蕭澤這人是個唐僧肉還不自知,昨夜不過在太孫府留宿一晚,今日在殿上就明槍暗箭。要是她真的成為太孫殿下的左膀右臂,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種渾水,她不想趟。
蕭澤又不再言語,周遭的空氣冷得令人血液凝固。
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
沈辭重心不穩,差點被顛出車去,手忙腳亂的尋支點,終於抓到了一處,她好好提起的心也落回肚子裏。
顛簸隻有一陣,馬車恢複平穩。
車外李響抱歉道,“是屬下失職,之後會小心的。”
危機解除之後,沈辭的注意力終於放在了手上,情急之下沒有注意看,此刻感受起來,這抓的東西手感還不錯。
當她看清她抓的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全身血液逆流。
還不如被顛出馬車去呢!
如今她是死定了……
沈辭顫巍巍的將手收回,盯著蕭澤剛剛被她抓的某處咽了口口水,窘迫道:“殿下,你聽我解釋,一切就是個誤會。”
蕭澤上下剮了她兩眼,臉色黑如鍋底,一聲不吭的出了馬車,搶了李響的馬去騎。
徒留沈辭一人被籠罩在陰影之中。
“殿下,還有一段距離才到沈府,你怎麽出來了?”
“閉嘴!”宛如吃了炸藥。
沈辭暗歎,完了,看來以後是抱不住這金大腿了。
她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手背,自語道:“這手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抓那兒不好偏偏抓……那個不可描述的位置!”
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手卻是要晚節不保了。
沈辭的心情陰雲密布,彈幕卻是歡天喜地。
“磕到糖了,雖然帶著玻璃渣。”
“我笑出了鵝叫,這也太巧了吧。”
“小聲嗶嗶其實我還沒看夠……”
“嗚嗚嗚嗚,小姐姐,是什麽手感?大不大?”
沈辭的臉由綠轉紅,采用否認三連,“不知道,不明白,你們別亂說。”
“解釋就是掩飾!”
“其實摸一摸不算什麽,以後試試就知道了。”
“母胎solo手速截圖,小哥哥身材絕了!”
底下清一色的求資源。
沈辭無奈撫額,這一屆的觀眾真不好帶。
但這場烏龍讓她的積分又上了一個檔次,不過,離最終目標還是遙遙無期。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想回沈府,就連沈夫人都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沈三姑娘,到了。”李響掀簾對著她道。
“嗯。”
“三月初的天氣有這麽熱嗎?姑娘的臉怎麽會紅成這樣?”
“閉嘴!”沈辭下馬車時還不忘瞪他一眼。
李響撓了撓頭,今天怎麽一個兩個都衝他吼?
沈辭沒有與蕭澤打招呼便一溜煙回了沈府。
她一門心思都在剛才的事兒上,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一行凶神惡煞的人在等她。
“沈辭?”
“……嗯?”聽到自己的名字,沈辭下意識的應了聲。
下一瞬,眼前朦朧了一片紅色的霧,身上是透心涼的冷。
她眨了眨眼,目光所及的所有東西都染上了血色,眼前幾個粗壯說著粗鄙的話,手上提著滴著紅色顏料的木桶。
熱鬧的長安街,行人不斷。
發生變故,多人駐足討論,卻沒有人敢接近一步搭把手。
“小姑娘年紀輕輕怎麽惹了地頭蛇?”
“這不就是沈家庶出的三姑娘,在沈府不受寵,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本來我想給我家的傻兒子求娶的,哪兒知道她們看不上!還能怎麽招惹上的?肯定是仗著有幾分姿色在外麵勾三搭四唄。被正房尋來了。”
“沈家人平日裏高高在上,沒想到還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可不嗎?我瞧著沈府門前天天有馬車接送沈三姑娘,不知是不是去做皮肉生意的。”
“這還用猜?嘖嘖嘖,看看這沈三以後要怎麽做人,哪家公子還敢要她。”
耳邊充斥著吃瓜群眾的汙言穢語,把子虛烏有的事情說得有板有眼,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怒火在她心底燃燒。
她用還算幹淨的袖擺抹了把臉,視線終於清晰了。
領頭的是一個打扮精致的貴婦,她一臉怒容,看沈辭的目光就像是要生吞活剝一樣。
的確是有點像上門抓小三的正房,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何來的恩怨。
“沈辭,你還真是賤呐,要是可以,我真相現在就殺了你。”貴婦咬牙切齒,說著便紅了眼眶。
“你誰?我們認識?”沈辭輕描淡寫的說話,其實卻不輸她半分。
“對了,忘了介紹,我是錢昌的母親,錢夫人。”貴婦說話,總是帶著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惡心嘴臉。
彈幕也在熱烈討論。
“氣吐了,這個什麽錢夫人是個神經病吧!大街上潑人油漆,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