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掌控之中
作者:雲綃      更新:2022-06-14 10:21      字數:2505
  “很近的,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夠到了,而且姑娘看上去沒有急事的樣子。”老奶奶怕沈辭不同意,一個勁的遊說。

  彈幕滑過。

  “陰森恐怖的氛圍,有點像鬼片。”

  “這老奶奶出現的太詭異了,有問題!”

  “彈幕護體,我害怕,我腦海中已經閃過十幾部鬼片了。”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彈幕讓沈辭不要去。

  不過沈辭全都沒理,柔聲道:“我的確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兒,既然離得近,那就去一趟吧。”

  兩人晃晃悠悠的到了一間平平無奇的民房。

  老奶奶專挑幽森僻靜的小路走,沈辭一路上都沒有碰見其他人。

  破敗的房門推開,撲麵而來的黴味與腥臭味。

  老奶奶率先進門,漆黑之中,對著沈辭招手,“姑娘,外麵冷,進裏麵來。”

  沈辭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進門,臉上始終揚著溫和的笑。

  房門在她身後無聲無息的關上,老奶奶還貼心的落了鎖,“這門啊有些壞了,要是不鎖上,風大冷得慌。”

  沈辭挑眉,沒有說話。

  老奶奶走到桌旁點燃油燈,動作與剛才想比麻利了不少。

  豆大的光照亮屋子,驅散了一些冷意。

  她在屋中翻箱倒櫃,嘴裏念念有詞,“年紀大了,忘記花放什麽地方了。”

  沈辭依然安靜的站著,連呼吸聲都十分的輕微。

  “呀,找到了。”老奶奶的聲音高了一截,聽起來有些耳熟。

  沈辭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漫不經心的低頭把玩著腰帶,看上去耐心十足。

  老奶奶手裏拿著個物件,疾步向她而來,“看,我找到了什麽好東西。”

  借著昏暗的光看清了他手中拿著的沾血的榔頭。

  同時,他粗暴的扯下穿著的鬥篷,露出錢昌那張油頭粉麵的臉。

  而沈辭的表情也恰到好處的驚訝,“怎麽是你!”

  錢昌陰狠的笑著,他身上散發著奇怪的腥臭味,“怎麽不能是我?我就是來殺你這個臭婊子的!”

  “……”

  “你清高的樣子裝給誰看?還不是要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別過來。”

  錢昌撲向她,把她推到在地,這男人發起瘋來,力氣不是她一個女孩子能夠比的。

  一瞬間,沈辭便覺得自己的肩膀要被他捏碎了。

  “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傷我?”沈辭一個勁的往後退,想要掙脫他的鉗製。

  手臂勾到碎木板,劃出一道不斷的血痕。

  見到血,錢昌的雙眸也染上了幾分血紅,話語愈發的興奮。

  “當初,你與孟秋雨在一起,我本不想殺你,但你偏要撞上來,那麽你非死不可。”錢昌呲牙咧嘴,“奇了怪,當時明明已經把你弄死了,你怎麽就沒死呢?”

  沈辭猜想的沒有錯,當初錢昌是想要滅口的,陰差陽錯之下,讓她魂穿。

  當時在護城河邊碰見錢昌可能不是意外,當時他就起了殺心,隻是礙於蕭澤在,他沒有辦法做什麽。

  “不過沒關係,現在殺死你也一樣。”榔頭拖在地上,與粗糙的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讓你清高!讓你目空一切!最後你還不是也在死在我的手裏!”

  沈辭瞳孔放大,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一些,“等等,你為何要殺孟秋雨?她與你無怨無仇!”

  錢昌在她麵前定住,神情古怪,忽地一笑,“誰讓她賤呐。”

  沈辭不解,在她的印象之中,孟秋雨是個脾氣十分溫和的人,性子也好,要不然也不會與沈家庶女成為好友。

  在孟秋雨眼裏,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要是她欣賞的,她都願意與其成為朋友。

  又是在什麽地方得罪了八竿子打不找的錢昌呢?

  提到孟秋雨,錢昌陷入回憶。

  “那姑娘,我喜歡,但她不喜歡我,那她就該死!”錢昌目露凶光,“所有不喜歡我的人都該死!”

  “你太變態了!這世上怎麽可能人人喜歡你?”沈辭怒道,孟秋雨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就因為他不喜歡,就慘死在他手中!

  “對,我就是變態!”錢昌又逼近她,借著豆大的燭火,看清了她的眉眼,眼裏滑過一瞬的驚豔,然後開始解腰帶。

  “反正你都要死了,死前讓我好好的快活快活。”錢昌笑得猥瑣又變態。

  錢昌迅速逼近沈辭,動作粗暴的扯掉她的外衫,錢昌為了讓沈辭聽話,榔頭往她的頭上砸,力道不大,不致死,卻還是見了血。

  沈辭頭暈乎乎的,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額角淌落,耳膜嗡嗡的響,動作也變得格外遲鈍。

  錢昌樂見其成,丟了榔頭就開始解腰帶。

  沈辭從脖子上摸出一個極小的口罩,放在唇邊吹了一聲,極其短促的一陣哨聲。

  錢昌覺得這聲音難聽,拽過哨子隨意的丟在地上。

  同時,大門嘭得一聲落地,揚起一陣塵土。

  錢昌隻覺得脖子一緊,便被一股大力拽走,又重重落地,仿佛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我他媽……”

  大門洞開,寒風陣陣。

  沈辭的外衫被拔,瑩白圓潤的肩膀與消瘦精致的鎖骨露在寒風之中,頭發淩亂、臉上還沾著血,怎麽看怎麽狼狽,但她的目光卻格外的堅毅。

  要是一般女子經受了這種經曆,早就受不了撞牆了,而沈辭不同,她冷靜的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蕭澤迅速脫下披風罩在她的身上,輕歎:真是一個要強的姑娘……

  隨後,士兵們衝了進來,拿著劍鉗製住錢昌。

  就算再愚笨的人,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憑什麽拿刀對著我?”錢昌心裏沒底,聲音又尖又細。

  蕭澤眉眼陰鬱,踢了踢地上的榔頭,“有什麽話,留著去刑部說吧。”

  錢昌見來人是皇太孫殿下,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的坐著。

  蕭澤使了個手勢,他們把證物還有錢昌一並帶走,沒有多看狼狽的沈辭一眼。

  為了避嫌,蕭澤同樣背對著她。

  “你膽子可真大,不是和你說了,有危險就吹響口哨,我們會出現救你,你為何這麽遲才吹口哨?”

  他們合作約定,讓沈辭當餌,引誘錢昌上鉤。

  沈辭的計劃天衣無縫,錢昌也來了。

  說好等錢昌把一切都招供了,並且拿出凶器的時候,她吹響口哨,讓刑部的人抓個現行。

  一開始蕭澤不同意,覺得這個辦法太過於荒唐,但沈辭百般說,他抵不住她的說,便同意了。

  為了安全起見,蕭澤給了她一個特殊的口哨放在脖頸上,發生危險便吹哨,他會進來救他。

  他在門外等了許久,遲遲未等到她吹哨,終於聽到哨聲,他立刻衝進房中,便見到沈辭那副狼狽的模樣。

  蕭澤當時想殺了錢昌的心都有,好在後來控製住了。

  沈辭沒有急著接話,而是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然後牽上帶著蕭澤氣味的鬥篷,把自己包了起來。

  等她的身體逐漸有了暖意,她輕咳兩聲開口,“我怕太早吹哨,沒有辦法定罪。”

  明明溫溫軟軟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身心舒暢,但這一次,聽到蕭澤的耳朵裏,他心裏升起一場無名的火。

  他扭頭,緊盯著她,“那你就不怕他一時手重,真的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