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凶
作者:雲綃      更新:2022-06-14 10:21      字數:2244
  “小姐姐口是心非,其實剛才小姐姐火力全開,沒有殿下什麽事兒。”

  畢竟旁觀者清嘛。

  看到這兒,她心裏無名的火竟然奇跡般的散了。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沒有感情的工具人計較。

  “太孫殿下請說,有能夠幫上忙的事兒,在下一定全力以赴。”夫子麵對著蕭澤的時候瞬間變臉。

  “想要找李懷瑾來說兩句。”蕭澤神色嚴肅。

  夫子也不敢寒暄,他知近來陛下讓皇太孫殿下掌管刑部。無事不登三寶殿,殿下突然來私塾,肯定與刑部的事兒有關。

  他不敢再耽擱,領著蕭澤去見正在殿中讀書的李懷瑾。

  乍一看,李懷瑾長得著實不錯,桃花眼泛著春情,氣質儒雅,無法把他與侍女口中的李公子聯係在一起。

  彈幕實時跟上。

  “李公子長得倒是人摸狗樣。”

  “可憐林姑娘屍骨未寒。”

  “呸,這李懷瑾就是個渣男中的戰鬥機,小姐姐削他!”

  李公子家世好,學識拔尖,夫子對他格外客氣,沒有與他多說什麽,便把他請到蕭澤跟前。

  李懷瑾拿著折扇施施然行了一禮,目光似有若無的在嬌軟的沈辭身上轉了一圈。

  “小生見過太孫殿下,不知太孫殿下尋在下有何事?”李懷瑾笑得清朗,是個令人見了容易心生好感的人。

  但在蕭澤麵前,硬生生的被壓了一頭。

  畢竟論俊朗,李懷瑾比不過蕭澤,論氣度,蕭澤更是甩了他百八十條街。

  “你可認識林縣令家的女兒林小惠?”時間不多,蕭澤既尋到此處,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

  李懷瑾神色如常,“未曾聽聞。”

  罷了,他接了一句,“近來小生都在私塾讀書,準備明年春闈,沒有功夫認識新的人。”

  沈辭早就料到他會狡辯,他既敢這麽做,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會留下容易讓人察覺的蛛絲馬跡。

  蕭澤從懷中取出畫像抖開,“李公子再好好瞧瞧,看看是否認識畫像中的女子。”

  李懷瑾眼角抽出了下,聲音更加謙卑,“不知道太孫殿下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這女子,的確沒有見過。殿下近來是在查什麽嗎?”

  蕭澤沒有告訴他的義務,於是保持沉默。

  “李公子是吧?”沈辭笑得溫柔,清越甜柔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招人喜歡。

  李懷瑾掉轉方向,對她行了個禮,“姑娘好,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相比於太子殿下,他對女子更上心一些。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公子知道在太孫殿下麵前撒謊是什麽後果嗎?”沈辭依然在笑,隻是這話說出口之後,她的笑容沒由來的令人脊背發寒。

  “啊?撒謊?在下所言句句屬實,怎麽會撒謊呢?”李懷瑾心裏開始打鼓。

  不知為何,這個姑娘看上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卻又覺得她話裏有話。

  “你應該知道太孫殿下事務繁忙,刑部在東,私塾在西,這麽遠的距離我們不可能吃飽了喝著跑來兜風。偌大的私塾,我們隻帶你來問話,自然是查到了什麽。李公子要是願意坦白,也可以少受些苦不是?”沈辭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李懷瑾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以為這姑娘是個花瓶,沒想到是個帶刺的玫瑰。

  他乃李侍郎的獨子,她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威脅他?

  “姑娘所言差異,李某行得正,坐得直,何必撒謊?殿下想問什麽直接問便是,李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辭也不客氣,打開自己貼身帶的小筆記本,“昨天一天李公子在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事兒,見了什麽人?”

  “昨天李某身子不適,一直在屋裏靜養,今天身子才好些。”說罷,他掩唇輕咳了兩聲。

  “可有證人?”

  “昨日他們都在學堂,屋裏就我一人。”李懷瑾道:“姑娘不會懷疑我這也是撒謊的吧?”

  沈辭麵無表情的把他所說記錄下來,她用的是炭筆,記的速度很快,絲毫不影響發問。

  蕭澤舉一反三,借著她的思路繼續問了幾個問題。

  每個問題都十分刁鑽,與前麵所說環環相扣,若是撒謊,必然會顯出破綻。

  但李懷瑾回答的幾乎完美,沒有一點大的漏洞。

  日漸西斜,金黃的日光在三人身上鍍了一層金。

  李懷瑾被問得口幹舌燥,笑容有些僵硬,輕咳一聲道:“太孫殿下,請問您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蕭澤瞥了眼他的身後,匆匆趕來的李響,淡聲道:“沒了。”

  李懷瑾重重的鬆了口氣,“要是沒有其他什麽事兒,那李某先退下了。殿下要是有空,可以來李府過府一敘。要是明年春闈有幸入選,還能夠與殿下一同為國出力。”

  場麵話說得相當漂亮。

  “李公子且慢,請你看樣東西再走。”蕭澤接過李響遞過來的一個布包,毫無猶豫的抖開。

  一件舊衣與一把帶血的榔頭。

  “殿下,這些東西他藏得深,小的找了許久才尋到,耽誤了點時間,請殿下降罪。”李響深埋著頭。

  李懷瑾保持得極好的表情在看見地上的物件時終於繃不住了。

  “殿下,這些東西,是什麽意思?”

  他說得語無倫次。

  沈辭將小筆記本往錦囊中一塞,笑得依然燦爛如花。“李公子,不會到現在你還沒明白吧?這些東西是從你房中搜出來的,你要如何解釋?”

  剛才的逼問隻是假象。

  明知從他口中問不出什麽,他們依舊花了不少的時間在他身上,隻是為了給李響打掩護。

  近乎變態的審問也隻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李懷瑾拳頭緊握,不停的眨著眼,“這東西,肯定是有人誣賴陷害!”

  “陷害你什麽?誣賴你什麽?”沈辭蹲下身子,用一根枯枝挑起衣裳,“這衣服難道不是你的嗎?你要是不承認也可以,等下讓你的同窗們來看看,便知道是誰的衣裳了。是不是你的,一問便知。”

  枯枝丟下衣裳,挑了挑帶血的榔頭。

  “這榔頭為何帶著血?”沈辭仰首,認真的看著他。

  李懷瑾回視她的目光,終於開始覺得害怕,踉蹌後退,“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見他露出了慌張的神色,蕭澤下令把他帶回刑部。

  李懷瑾就是個弱質書生,根本就不是李響的對手。

  夫子聞聲而來,見李懷瑾被五花大綁,腳尖離地,臉色漲紅,慌張道:“殿下這是做什麽?為何把李公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