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我們要繼續盯著。”

  錢昌晃晃悠悠的進了飯館，與飯館老板是老相熟，不一會兒便上了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

  他吃得忘乎所以，絲毫沒有發現蕭澤與沈辭的存在。

  之後，錢昌又去了幾個地方，但都與案件無關。

  沈辭偷偷看了蕭澤兩眼，見他絲毫沒有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心忖，這定力非常人所及。

  轉眼間便到了傍晚，晚霞滿天，在每個人身上鍍上一層金光。

  一天過去了，一無所獲。

  “錢昌今日去了天香閣、賭坊、酒館，碰見的都是一些尋常不過的人，做了一些無聊的事兒。”蕭澤總結一天的收獲，語氣很淡。

  沈辭又啃起了指甲，“這樣說來，錢昌的確是十分正常，但也有可能他發現了我們的跟蹤，故意表現給我們看的。”

  蕭澤深深的看了她兩眼，“你為何一口咬定凶手就是錢昌，或許凶手另有他人也不一定。我的人跟了錢昌多日，與今日所見無異，從明天開始，我會撤回所有人，調整調查方向。”

  沈辭愣住，要是把所有監視錢昌的人撤走，那麽想要知道錢昌的行蹤便無比困難。

  “我們盤查了這麽多天，許多線索都指向錢昌，如果就這麽簡單把人撤走，豈不是前功盡棄？”沈辭伸手拽住蕭澤衣擺一角，輕輕晃動，柔聲細語道：“蕭大人，再等等，不一定明天就能夠發現新的線索了。”

  蕭澤垂眸，目光落在他的衣擺上，剛想回話，卻被自己的貼身侍衛李響打斷。

  “殿下，屬下有事要報。”

  “說。”

  李響有些介意沈辭的存在，支吾半天沒有開口。

  “當著她麵說也沒事。”蕭澤看出來李響的顧慮。

  “就在剛才，弟兄們又在護城河邊發現了一具女屍，死法與之前相同，仵作驗屍之後初步判斷人死了還沒過一個時辰。想請殿下過去看看。”李響自己說著都覺得瘮得慌。

  這已經是本月的第八起了。

  京中流傳著許多傳說，天還沒黑，姑娘們就已經不出門了。要是再抓不到凶手，必然會讓京城百姓人心惶惶，引起動亂。

  沈辭猛地瞪大雙眼，納尼？又有命案了？

  蕭澤拂開沈辭的手，大步走遠，“帶我去看看。”

  徒留沈辭一人在原地發呆，怎麽會？今天一整天他們都與錢昌在一起，所以錢昌根本就沒有動手殺人的時間。

  所以，護城河的女屍是什麽情況？

  難道凶手真像蕭澤說的，並不是錢昌？

  沈辭回首望了眼大腹便便的錢昌，見他走兩步路都要喘三下的模樣，的確不像是凶手。

  沈辭擁有超乎常人的直覺，她錢昌肯定與這些命案脫不了幹係。

  但直覺又沒有辦法成為指證錢昌為凶手的證據，也沒有辦法幫她洗清嫌疑。

  “我的天哪，又有人死了嗎？我突然相信這是刑偵探案類別的直播了。”

  “害怕……我想看甜甜的戀愛。”

  “希望主播小姐姐注意安全，凶手太變態了。”

  觀眾們又給了沈辭不少打賞，仿佛這樣便能夠驅散一些被死亡籠罩的恐懼。

  夜幕降臨，天色昏暗。

  錢昌打了個噴嚏，攏緊衣裳神色匆匆的往天香閣而去，想來這一晚他又是在天香閣醉生夢死。

  沈辭收回目光，提裙追上蕭澤，“等等，我也去。”

  蕭澤本來走的大步流星，因為她跟上，刻意放慢了腳步，“沈三小姐膽子真不小，就不怕屍體？”

  “死人有什麽可怕的？你見過鬼殺人？害人的可都是活人呐。”沈辭仰首望著星空。

  隻有緝拿凶手，這些冤死的魂魄才能夠安息。

  刑部燈火通明，因有了新的命案，所有人都神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