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辭從後門離開，按照名單上所寫，挨家挨戶問詢。

  第一家是位五品禦史的千金，夏姑娘。

  敲響了大門，開門的夫人一聽是打聽案子的，立刻就變了臉色。

  “我沒什麽好說的，發生這種事已經是塊瘡疤，你又何必再來撒鹽？”

  沈辭不解：“您不想查清真相嗎？”

  夏夫人紅了眼眶：“我怎麽不想？做夢都想著能為我兒報仇，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除了不斷有人遇害以外，刑部半點動靜沒有，我已經不抱念想了。”

  說著她看向沈辭：“你一個小姑娘，說什麽查案，怕是連自己都顧不好。”

  雖然被小看了，但沈辭沒有灰心，她一邊勸慰著夏夫人，一邊從她的話當中套著可用的信息。

  整整一個上午，沈辭去了五家，其中有兩家沒人開門，剩下的不是說話顛三倒四就是泣不成聲。

  最後一戶是將軍府，遇害的是將軍夫人的小女兒。

  這位被皇帝稱讚過巾幗不讓須眉的夫人，此時麵容憔悴，見來人是她，微微驚訝。

  “你是……沈家的姑娘，是有什麽事嗎？”

  說著，她迎沈辭進了門。

  “夫人，我是想問問關於令愛遇害的事情，實不相瞞，之前我與孟家的孟秋雨一起外出，她慘遭毒手，我也被扔在了亂葬崗，隻是命大，活了下來，所以……”

  將軍夫人有一絲恍惚，隨後道：“你想問什麽就說吧，我做夢都想手刃那賊子，奈何她藏的太深……”

  沈辭問道：“令愛是什麽時候在哪遇害的，穿的什麽衣裳，平時與誰交往比較多？”

  將軍夫人一一回答，沈辭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細心，甚至一些小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從將軍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潦草解決了午飯，沈辭直奔刑部。

  她想，她已經知道凶手下手的原因了。

  蕭澤正在看卷宗，沈辭被帶到了他在刑部臨時休息的房間。

  “有事？”

  “凶手心理變態。”

  蕭澤：“？”

  沈辭換了個說法：“我去拜訪了你給的名單上的人家，我發現遇害的女子都有一個共同特質。”

  蕭澤看向她：“是什麽？”

  “遇害的全是性格清高孤傲，沒什麽朋友的女子。”

  蕭澤搖頭：“這很常見。”

  “不，”沈辭堅持，“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必定會有一個下手目標，遇害的這些人，全部都是平日甚少與別人打交道，才華出眾卻非常清高，甚至可以說有些看不起人……”

  “孟秋雨也是，”沈辭回想道，“我們也是機緣巧合才成為了朋友，她對京中其他公子小姐，多是看不上的。”

  蕭澤思考了一下，沉吟道：“可以作為一個方向去查。”

  沈辭又道：“我還想問問，為什麽判定凶手是女子？”

  蕭澤回道：“驗屍後發現，孟秋雨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鈍器擊打而亡，擊打的力氣很小，不像是成年男子會有的力道。”

  沈辭點點頭，有什麽在腦海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