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唯我能醫
作者:
香林 更新:2022-06-11 11:45 字數:2057
坪溪村地處盛京西邊偏遠的地段,遠離了盛京的繁華,隻有一片蕭瑟,這裏幾乎聚集了整個盛京最貧苦的底層百姓,即時斷牆破瓦,冷風瑟瑟,這裏也還是坪溪村幾百名人口的安身立命之處。
小草拉著葉笙拚了命的往家裏趕,村口玩耍著的孩子看見來了白白淨淨的外人,都好奇的停了下來盯著葉笙,有幾個熟識的大人見了小草和葉笙,詫異的上前詢問。
“小草,這是誰啊?你不是給你娘請大夫去了嗎?怎麽拉了個小年輕回來?”那五十多歲的老婦狐疑的看著葉笙,自然不覺得她就是大夫。
“方嬸,她,她就是大夫,最好的大夫!”小草低聲回答著,依然拉著葉笙在村子裏鑽。
“這孩子,病急亂投醫。”方嬸歎息一聲搖搖頭,便隻顧忙活自己的去了。
“小草你喊個人在門口等一下剛才那位哥哥,否則來了也找不到你家的路。”葉笙想起程天賜還在趕來的路上呢。
“好,好,葉哥哥,前麵就是我家,你快點,我娘好疼,她流了好多血。”小草急不可耐的拉著葉笙,小臉上滿是被北風吹得發紅的裂痕。
葉笙抬眼就看見了不遠前的房子,籬笆圍成的院子中間是黃土和破瓦堆積而成矮房,矮房前麵圍著七八人,紛紛在搖頭歎息。
小草拉著葉笙進了院子便大聲喊著,他掙脫葉笙的手,飛奔入人群,小小的身子靈巧的鑽進了人群,“娘親,娘親我回來了!小草給你找來了最好的大夫!娘!”
“草兒,你娘沒治了啊……”一個婦人歎息著,“草兒你別哭,以後就跟著嬸子,嬸子會照顧你的。”
“胡說,胡說!嬸子胡說!我娘不會死!我娘有救!”小草奔潰的大喊著。
“是啊,老吳從前做過幾年赤腳醫生,他看了這傷勢也說治不了,草兒你瞧瞧這木樁子胳膊那麽粗,捅進肚子裏喲,哪裏能活?”老漢也唉聲歎氣的說著。
“這天殺的菊下樓,都是他們害的!小草才幾歲啊,就……”婦人抹著眼淚,也替小草母子覺得心酸。
葉笙看著幾人,衣著比小草好不了多少,麵容滄桑,向來也都是坪溪村的人,她走上前,“幾位請讓一讓,讓我看一下小草娘親的傷勢。”
眾人這才發現院子裏多了一個人,眼前之人年紀小小,模樣白淨,衣著富貴,與這裏簡直是格格不入。
這樣一個年輕小娃娃,就是小草說的最好的大夫?簡直是荒唐!
“小草,你這從哪裏帶來的人,你被騙了!這哪裏是什麽大夫!”
“就是就是,哪有大夫年紀這麽輕?還這幅打扮的!小草,這人對你有企圖啊,你上當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著,就是不讓葉笙進屋。
葉笙皺眉,知道這些人或許隻是好意擔心小草上當受騙,但是如此作為實在愚蠢。
“我有企圖?小草有何可以讓我圖的?你們立刻給我讓開,不要耽誤我救人!”葉笙厲聲叱喝,攝人的氣勢從身上散開,眾人哪裏見過這樣的氣勢,脖子一縮,心裏莫名就有了俱意。
“你們讓開,葉哥哥,你來,你快來看看我娘。”小草也從屋內鑽了出來,拉著葉笙的手往屋裏走。
葉笙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長期未曬陽光的潮濕腐爛再加上血腥味,十分的惡臭。
屋內十分的簡陋,炕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形容枯槁的女人,她蓋著厚厚的看不出顏色的棉被,一張臉白得沒有了顏色,雙眼緊閉著,即時小草如何呼喚都沒有反應。
“唉,多可憐啊……小草,你就別折騰你娘了,讓你娘安心去吧……”
“這位年輕人,你也別費盡,這人啊都就剩下一口氣了,沒有誰都治,即時是禦醫來了,也沒用啊……”
“是啊小草,你別難過,你娘的後事和我們幾個鄰裏也會幫忙的,你就……”
屋外幾人依然圍著,雖然是出於好心,但嘰嘰喳喳的,實在吵鬧,未能眾人說話,葉笙一聲叱喝,打斷了幾人。
“閉嘴!都給我安靜!”
年輕的少年正坐在床前查看著女人的傷勢,她眉眼一厲,掃了幾人一眼,那幾人立刻不敢再說話。
“小草,你讓門口的人都散開,你娘需要安靜的環境。”葉笙一邊拉開小草娘身上的被子一邊說著,她低頭看著她的傷勢,沒有人敢給她把腹部的木樁子取出來,一直任由那拳頭大小的木樁子紮在腹部之上,傷口周邊塞了許多布,已經悉數被鮮血染紅了。
如此模樣,葉笙也看不清傷口的具體模樣。
小草已經將圍觀的眾人驅趕了,他小跑著回來,期期艾艾的看著葉笙,黑亮的眸子裏滿是祈求,“葉哥哥,他們都說沒有人能醫,可是,可是你能醫對不對?”
葉笙溫柔一笑,不想讓孩子失望,便點了點頭,說道,“對,我能醫,唯我能醫,小草,相信我嗎?”
小草重重了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好,那你現在去給我取清水和幹淨的抹布,再把屋子裏一些壞掉的食物都搬出去,你娘需要幹淨的環境。”葉笙吩咐著,一邊取出懷中的銀針,平鋪在床頭。
小草應了之後便立刻出去打水了,葉笙在屋子內找到了剪刀一點點的將小草娘傷口周圍的布料剪開,露出完整的傷口來。
從昨晚到現在,傷口已經惡化了,露出的木樁十公分長五六厘米寬,插入腹部的約兩公分深,有許多木屑和傷口的血肉混合在了一起,傷口泛白發膿,看起來十分的嚴重。
按葉笙的觀察,木樁應該沒有損壞五髒六腑,隻是失血過多導致病人昏迷不醒,那便還好。
屋外小草興奮的喊了起來,似乎是程天賜趕來了,果不其然,不到半響,就有一人靠在了門框之上,氣喘籲籲的說道,“笙兒,我來了,我還算及時吧?”